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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舟万重山 作者:MO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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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宿天门的各地势力被爆出来了不少,刹魂魔教也算是坐收渔利。

    既然自家教主都这么说了,众人只能暂且放下这件事来。

    “左使右使,蜚语,听枫,大兆,见忡,”阜远舟沉思片刻,点了一串名单,“你们带着人跟我走,其他人按计划行事。”

    “会不会不够人手?”李大兆有些担心,阜远舟这一路带的人多数是他夙建帮的人,和那些宿天门的老妖怪多多少少有些差距。

    阜远舟摇头:“师父说过,‘别有洞天’里多是机关陷阱,人多亦无用,闻离和我皇兄那边的人也会去,你们别绷得太紧。”

    “既然朝廷的人肯援手,那就再好不过了。”秦仪道,他本还担心阜远舟会坚持将玉衡那边排在风暴之外,看来这次天仪帝的被带走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刺激。

    “那就都去准备准备吧,”阜远舟示意他们各自回去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出发之后就很难睡得安稳了。”

    ……

    而连晋这边却是要比他们早一天离开,赶赴边疆稳定局势。

    魔教大院前,黑衣铁甲的男子难得有了几分以杀鬼著称的护国元帅的霸气,十个亲卫勒马在后,个个英姿飒爽。

    宫清看着他腰上挂着自己以前送的黑色荷包,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将黑色龙枪交给他。

    连晋接过自己的兵器,迟疑了老半天,才略显笨拙地道:“阿真不会有事的……如果边疆局势稳定下来,我立刻去帮你们的忙。”

    宫清闻言,总算露出了一点笑意,不再是那般压抑的模样,“阿真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打你的仗,输了的话,阿真会很伤心的。”

    连晋咕哝:“怎么可能会输……老子杀鬼的名号又不是买来的……”

    宫清轻轻地把他往马的方向推了推,“去吧,时候不早了。”

    连晋顿了顿,还是翻身上了马,坐在马上低头看一身青衣的江湖侠客。

    阳光正好,打在男子清秀的面孔上,他微微眯着的眼睛里盛满了夏日的光,璀璨又漂亮。

    “你……”连晋欲言又止。

    宫清静静地等他开口。

    连晋揉了揉鼻子,“要是仗真的打起来……”微顿,“兵荒马乱的,我担心家里那两个老的小的,你带着阿真宁儿到处走也不方便,家里就拜托你照顾照顾,等我回来再说?”

    宫清微微笑了笑,“嗯,万事有我。”

    连晋心头说不出的微微一松,还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婆婆妈妈了,便道了一声“我走了”,然后勒缰绳后转,打马带着十个亲卫绝尘而去。

    走到街角拐弯的时候,他稍稍回头,那抹碧青仍然伫立在远处,遥遥望着他的背影。

    连晋收回视线,拐弯,出城,只是心头那股道不明的情愫,久久缭绕不去。

    可是他并未因此而驻足回首。

    远方,边塞风沙,狼烟烽火,正等着他。

    ……

    事情都已经处理得七七八八,有条不紊地一一步上所希望走上的轨道。

    几日以来不带歇停的各项事务终于告一段落了,众人散去,独留阜远舟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上一次走出京城离开阜怀尧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一刻不曾不想念那个白衣霜冷的人儿,想他偶尔露出的浅笑,想他眼角悲伤的纹路,可是这一次也许是因为太忙,也许是因为太累,他只是在忙碌的间隙想了想而已。

    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日不见衣带渐宽三日不见撕心裂肺,他都以为自己如斯坚强若曾经铁血酷戾的天仪帝。

    可是此刻阜远舟有些累了,却不想动,就这么趴在了硬冷的书桌上睡了过去。

    然后他做了梦。

    梦见了东宫里的那棵白杏,洛阳城外的白衣霜雪,漫天姹紫嫣红的牡丹,乾和宫里的布偶,亟待主人的合葬棺,最后是太和殿里那人单薄的身影,用好似无情又好似难过的语气说“朕不要你振兴玉衡,只希望在死之前,还能听到你平安的消息”。

    然后阜远舟就醒了,紧紧攥住了琅琊上的玉剑坠,似乎想笑,但是挽起的弧度都是虚弱的。

    “皇兄……”他低声地轻唤,可是他的声音在轻微地沙哑地发颤,颤得不知有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看到的东西都在五光十色地颤抖。

    他按住了自己心口往上一些的位置,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土生长,马上就要跳出来一样。

    感情才是最好的养料……

    原来也不是不思念,只是那些思念都化成水一样的悲伤,酝酿在心底,不经意时,尽数打翻淹没了五脏六腑。

    他用力地睁大了眼,直到最后,都不曾让自己掉下眼泪来。

    骄傲的永宁王在全天下人面前都是骄傲的天之骄子,唯一能藏匿他的柔软的人尚且不在,他怎能放任自己悲伤?

    ……

    苏日暮把自己丢在房间里,喝酒,擦剑,收拾能带的上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

    难得的是甄侦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三不五时消失一下,呆着他旁边整理暗器和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毒药毒粉。

    苏日暮看得一头黑线,趴在床上问:“碰你的人是不是大部分都被毒死了?”

    甄侦掂量着毒的分量足不足,闻言道:“朝廷命官岂能草菅人命?”

    苏日暮露出对他敢做不敢认的鄙视:“……”

    玉衡朝堂的茶道美人悠悠一笑,“生不如死也算是很好的选择,不是么?”

    苏日暮默了:“……”此乃蛇蝎美人,鉴定完毕。

    待得收拾得差不多了,苏日暮的酒也喝了大半了,他晃了晃酒壶,惋惜之。

    甄侦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接过他的酒壶抿了几口。

    苏大酒才露出心疼之意,不过倒也没有阻止。

    两人就去“别有洞天”的路线讨论了一会儿,甄侦忽然道:“其实我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

    “嗯?”苏日暮懒洋洋地应了一句。

    甄侦仔细地端详着他,“为什么……你不是‘血承’者?”明明他的父亲是素修枝,而且孙真的父亲那一代的孙家后裔也不是……

    苏日暮自然是明白他想问什么的,心里一沉,反问道:“你认为如何?”

    甄侦想了想,“刹魂魔教教众都是以血承毒,天晴也不例外,但是当年四大长老的‘血承’之毒是被闻人折傲改过方子的……其实它已经和原先的‘血承’有了很大的区别?”

    苏日暮埋首在被子滚了两圈,才略显烦躁地滚到自家情人怀里,“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子诤不肯跟我说……不过我大致能猜出个一二来。”

    甄侦把他被压住的头发理出来,“说说看?”

    苏日暮琢磨着怎么把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说通顺,“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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