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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舟万重山 作者:MO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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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还被人控制着,记忆混乱,他临死前说的话确实是对你说的……他以为当时和德妃在一起的人是他。”

    那才是真正的开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从那之后,阜徵并没揭穿此事,而是毫无异议地接受了阜仲那近乎荒唐的安排。

    阜仲最初并不知情,还以为是自家七弟想通了,但得知其中波折的时候,阜徵已经被人暗杀在了蓝翎州,阜仲急火攻心,对柳一遥由爱生恨。

    而柳一遥先是震怒于阜仲的背叛,又因自己的作为而不耻,加之他对阜徵牺牲自己成全他们的愧疚,种种原因让他不堪重负,阜仲对不明/真相的他的迁怒更是成了导火线,最终促使了柳一遥辞官离去,就此诀别。

    “暗箭杀死阜徵的人,就是那幕后指使之人?”阜远舟问。

    “这件事父皇也不清楚,”阜怀尧摇头,“不过先折磨再杀人,确实是报复的手段。”

    “这就是你一直瞒着的真相?”

    “……朕说过了,若是可以,朕一辈子都不想让你知道。”有些事情,本该让它封死在岁月长河里,永远成为秘密。

    阜远舟怔怔地望着那老旧的墓碑。

    他知道柳一遥对他好,一直都知道,只是其中,原来竟是有这个原因吗?

    在那相处的短短不到一年时间里,柳一遥一直当他是他的儿子吗?

    阜远舟忽然觉得,当年的事荒诞不经,他的人生更是一个荒唐的笑话!

    “真是好生曲折离奇,让说书人来讲,估计三天三夜都讲不完……”他低声呢喃,表情一片空白。

    阜怀尧眉宇之间闪过一抹不忍,“当年事当年了,当事人都已经作古……远舟,你且放下吧。”

    “放下?”阜远舟重复着这个词,好像觉得有些好笑。

    若是得知一切就能放下,他到底是为什么要痛上那么久?

    这般语气,叫阜怀尧心口狠狠一揪。

    世间诸事都是如此,愈是执着,愈是痛苦。

    无论是当年的柳一遥还是如今的阜远舟,都输在执着二字上。

    阜远舟微侧过头注视着他。

    眼前的男子这些年出落得越发冷丽精致了,褪去了年少初见之时的稚气,他和缠绵床榻依然隐隐掌控着朝中大势的阜仲眉眼神色更是相似,只是比后者多了几分杀伐果决。

    难怪了,当朝太子的身世毋庸置疑,剩下的三个皇子均都眉目相似,谁会想到人丁凋零的先帝膝下仅有一子是他亲生呢?

    “我还能如何不放下呢……”一衣苍蓝的男子站起身来,身子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坐得太久,微微摇晃了一下。

    阜怀尧连忙伸手扶他。

    阜远舟却避开了,步履缓慢地绕过墓碑,眼神浮动着哀凉的火光,“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我还能如何不放下呢……”

    腰间琅琊似乎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绪,微微震动起来,发出了隐隐的嗡鸣之声。

    阜怀尧见他拔出长剑,蓦地就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还不及出声,便见一道凌厉的剑光携着雷霆之势映入眸中,

    耳边只听得一阵宛如开山裂石的响动,之后便是尘世飞扬,他下意识用衣袖掩住脸面。

    未几,纷飞的尘土便被剧烈的山风吹走了不少,阜怀尧放下衣袖,便看见那小小的坟包已经尽数裂开,裸/露出里面上好而朴实的楠木棺材。

    阜远舟怔然地立足了片刻,才俯下身,猛一发力,徒手将整个棺材盖子掀了开来。

    棺材里没有尸骨,只有一些陪葬的事物,阜远舟伸手在里面摩挲了一会儿,直到摸到一个小小的圆环状的东西才起身。

    阜怀尧静静地望着他,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张开手心。

    “皇兄。”

    阜怀尧微微垂眸细看,粗糙的白玉指环躺在他指骨分明的手里,色泽因为长久埋于地下而略显黯淡。

    他伸手接过来。

    “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说过了,现在你于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他微微笑了笑,似深情又似哀伤,“你要我放下,我便,放下罢……”

    话音未落,他已提着剑,走向远处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苏日暮等人。

    擦肩而过的刹那,阜怀尧忽然唤道:“远舟。”

    蓝衣停驻,却在猎猎长风中摇摆,和背后的白衣交缠在一起,转瞬又分开,周而复始。

    “你失去的,都已经亲手拿回来了,”阜怀尧背对着他,目光落在遥遥群山之间,“朕要你记住,于你而言,不管现在的你失去了什么,你都能过得比谁都好。”

    ……

    番外:恨生(一)

    阜仲并不是一个适合生在皇家里的人。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的母妃便常常这般说,眼神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后来阜徵稍长大了一些,也曾经这么说过。

    他父皇是个狠角色,身为贵妃的母妃也不是善茬,但是阜仲偏偏不知是像了谁,居然生出了温吞善良的样子,连对太监宫女们都没大声说话过,抱着一本书静静往那里一坐,简直就像是菩萨跟前的玉面童子。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所以小的时候,在一众小小年纪就懂得倾轧碾压的皇子皇女里,阜仲总是被暗地里欺负的那一个,虽说因为他母妃受宠所以不会有实质上的伤害,不过排挤孤立恶作剧什么的对于孩子来说并不是罕见事,可被欺负了,他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也懒得与人计较。

    不过这种局面在他年幼丧母的七弟被他母妃抱养到自己宫里后不久就开始改变了。

    他母妃对他算是彻底失望了,盼着他别被兄弟害死了便是了,她将早熟气傲而且心机深沉的阜徵过继到了自己膝下,一是为了培养孝顺自己的储君,二是为了保护阜仲。

    阜仲虽然善良,但是长在皇家的孩子哪有笨的?他自是明白母妃的安排,心里很是愧疚,加之是真的喜欢这个弟弟,他便尽力对他好。

    那时候阜徵不过才四五岁,还不是日后叫人闻风丧胆的武威元帅,所以见没靠山的他成了阜仲这一党派的人,皇子们便将矛头指向了他,暗地里致使手下的太监把他堵在了皇宫的角落里。

    看到阜徵几回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阜仲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他母妃一副放任流之的态度,他着急不已,只好寸步不离地将小小的七弟带在身边,恨不得将他绑在裤腰带上才好护着他。

    其他皇子见状,便拿捏住了阜仲的把柄,便连着他一块打了一通,还威胁他若是告诉父皇,就暗地里弄死阜徵。

    在权势面前,人命如草芥,不过寻常事。

    阜仲本就不是凶恶之辈,这么一来也失了主意,只能仓皇又坚定地将幼小的弟弟抱在怀里,忍受着那落下来的拳脚。

    阜徵被他护着,还属于孩童的黑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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