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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舟万重山 作者:MO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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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了?远舟。”

    不高不低的嗓音忽地响起,一切精致的画面开始流动。

    阜远舟按耐下莫名不规则鼓动的心跳,迎着看向自己的视线一扑,“皇兄~你不忙吗~~?”

    对方很有技巧的扑法不会压到他,阜怀尧端着杯子没躲,冷硬的唇角微微松融,“今天很清闲。”

    开放太学院的方案初步成型,具体事宜会有礼部处理,春耕由连晋和工部负责,登基前后带来的大事小事处理得七七八八,宫清的案子没法急,看来可以稍稍歇停两天了。

    阜远舟缠着他蹭啊蹭,两人就这样并排靠在宽敞的靠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竟也不知不觉消磨了大半天时间。

    “对了皇兄,早上有个一身黑的家伙跑来找我。”阜远舟突然想起什么,道。

    “什么人?”阜怀尧神色一凝。

    觉得兄长的样子有些莫名紧张,阜远舟有些不解,还是道:“他说他叫苍鹭。”

    第十九章十四字

    “苍鹭?”天仪帝绷紧的神经松开了,“他找你干嘛?”

    “皇兄认识他?”

    “嗯。”苍鹭,飞燕,子规,白鹤,是他的四大影卫头子,手里各掌管着一支潜伏的力量——这是历代皇帝的秘密力量。

    对方没解释,阜远舟也没追问,“他说他有帮不成器的手下,想请我去帮他揍他们一顿,鞭笞鞭笞他们。”

    阜怀尧有些好笑,苍鹭是专门负责他安全的,八成是早几天被阜远舟刺激了,才会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那你答应了?”

    阜远舟一挑眉,得意洋洋,“我把他揍了一顿,让他回去给那帮手下看看:‘瞧,老大都被揍得鼻青脸肿,你们还不赶紧发奋努力?’”

    “你啊,真是恶作剧……”阜怀尧就真的笑了出来,不常见的开怀神情,胸腔带动的细微颤动传递到近在咫尺的阜远舟身上,震得他微微心驰神迷。

    阜远舟按耐不住去伸手抚平他微乱的发梢,不知为何,心底霎时一片温软,好似恨不得将此生时光耗尽在这一刻。

    这世间,再也没有人会比阜怀尧对他更好。

    连亲身母亲都要他死的时候,只有这个人会在最后的时间里抱着他,对他说:“你什么错都没有,只是老天不开眼。”

    在群臣高举着剑要诛王清君侧的时候,也只有这个人会护在他身边,对他说:“皇兄会保护你的。”

    阜怀尧止住了笑,才回神发现两人实在靠的极近,乌黑的发盘绕在一起,就像不安分的小钩子似的,钩得心湖泛起一阵阵涟漪。

    他们对视着,目光纠缠着,仿佛流动着了些什么极隐秘的情愫,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理智已经在警告着不妥,可是身体还是忍不住互相靠近,更靠近这个人……

    突然很想……

    很想……

    很想吻他……

    “万岁爷。”常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外,传到寂静的室内无疑像是一个平地惊雷。

    阜怀尧蓦地推开他坐了起来,神态瞬间恢复得波澜不惊,冷声道:“何事?”

    “回禀万岁爷,左相李大人求见。”

    “朕知道了,摆驾御书房。”阜怀尧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皱褶,刚想迈步,又回头拍了拍有些发愣的阜远舟的脑袋,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可能开放太学院的事又有什么岔子了,你先用膳,朕可能不回来了。”

    说完也没等他回答就急匆匆走了。

    阜远舟望着男子白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只觉得兄长的脚步不如往日从容。

    他坐在紫藤靠椅上怔怔的发了许久的呆,明澈的眼睛里似乎有东西在变幻色泽,最后,他伸出手,轻轻按住了自己的双唇。

    皇兄……

    阜怀尧……

    ……

    阜怀尧说可能不回来,人就真的没回来,阜远舟扒拉着饭粒,味如嚼蜡啊味如嚼蜡~~~终于忍无可忍的把碗筷一扔,往御书房跑去。

    不过……人呢?

    阜远舟左看看右看看,把鬼鬼祟祟准备溜走的常安逮住,恶狠狠问:“皇兄呢?”

    常安无辜:“奴才也不知道啊。”

    “你是皇兄的贴身太监,你不知道谁知道?”

    “万岁爷不想让奴才知道,何况殿下您都不知道,奴才又怎么会知道呢?”常安企图用一堆“知道不知道”来绕晕这位明显暴躁不安的殿下。

    可惜效果不佳,永宁王指骨咯吱咯吱作响,表达无声的威胁。

    常安哭丧着脸,“要不殿下去东宫转转,万岁爷似乎心情不太好。”阜怀尧对阜远舟明显不太一样,也许有事可以让后者帮帮忙。

    阜远舟一愣,“皇兄心情不好?为什么?”

    “万岁爷的心思,哪是奴才能猜得出来的?”

    随手把常安一丢,阜远舟满腹疑惑地往东宫的方向去了。

    常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有些困惑——皇上和永宁王怎么都怪怪的?莫不是……

    猛地想起某件事,常安的脸色沉了下来。

    宁王此人本就留不得——偏偏刚毅果决的阜怀尧就是对他心软,还似乎,越来越信任他。

    ……

    东宫是太子旧所,如今的天仪帝还没有皇子,里面的东西自然还保留着,除了打扫的宫人也没什么人会来这里。

    阜远舟走了进来,四周熟悉的景致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

    庭院里,一株白杏亭亭立立,满树雪白,含苞欲放。

    这棵树,原来已经长那么大了……

    阜远舟轻轻抚摸上粗糙的树皮。

    这是他十岁那年生辰之时阜怀尧是送给他的,那天先帝驾临玉淑宫,德妃随手塞了一堆金银珠宝让他自己去玩,这是他走出冷宫的第一个生辰,德妃没有陪在他身边——以后的每一年都没有,先帝终日病重,德妃忙着和宫妃斗智斗勇,从那之后,记得他生辰的人,似乎只剩下阜怀尧。

    那日阜远舟心情阴霾的出了玉淑宫,漫无目的的在皇宫里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东宫前,正好撞上准备去为他庆贺的阜怀尧。那个男子从认识以来就是冷漠威严的,像是终年不化的冰雪之巅,他却贪恋那种深藏在冰雪表面下的些许细心体贴,就像那时的阜怀尧,看见他孤零零站在东宫外却没有问他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只是让宫人下了长寿面,亲自放到他面前,面上摊着一个双黄的荷包蛋,他用筷子划开,递一半到大皇兄的嘴边。

    阜远舟至今都记得那碗长寿面的味道,记得那个冰雪般的人微微松融的嘴角,冥冥中有些结局竟好像在当时就注定了似的。

    阜怀尧送他一株杏花,让他栽在玉淑宫,他笑笑说:“栽在这里吧,以后还请皇兄屈尊陪臣弟赏花。”

    可惜这株白杏一直不开花,等到开花的时候,他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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