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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莫要再情多7(为棒冰店而更)
    夫妻缠:诱君为夫 作者:恬剑灵

    六十八、莫要再情多7(为棒冰店而更)

    夫妻缠:诱君为夫 作者:恬剑灵

    六十八、莫要再情多7(为棒冰店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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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看那女子,婢的装扮,并不是记忆之中那个喜欢穿紫衣的女子。大文学也许,这人本就不是武青鸾?

    毕竟闵侍郎急匆匆去找,景行然若当真不知晓武青鸾并未死,怎么可能令闵侍郎轻易找到?这本该是权宜之计。闵侍郎该是随意找了个婢假扮的吧,毕竟千子健双眸已瞎,本不可能认出。

    “还不快带娘娘下去!?”见我仍滞留原地,景行然颇有些不耐地催促。一双眸,却是直视血流如注的千子健。

    “娘娘,我们快走吧,这儿危险……”经过此次遭遇,云兰显然也是心有余悸,并不敢久留,急急地便要继续搀扶我离开。

    我抬眸,眼角的泪早已风干,那跌跌撞撞的痛楚,似乎在刚刚血模糊的伤痛下,早已不值一提:“皇内有贼子余党,皇上这么急着将臣妾赶离身旁,这是要让他们有机可趁对臣妾不利吗?”冷冷开口,我的眸一瞬不瞬地锁住他颀长的身影。黯淡的光华下,他的脊背似乎一僵。可那份些微的变化,快得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江植,朕命你带人速速护送雾修容回沁紫殿,不得有误!”本就不屑于对我的唇枪舌剑给予还击,景行然沉声下令。又对着各娘娘道,“其余妃嫔各自回自己寝,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出寝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他会选择让江植送我回去,倒是让我一震。其余妃子纷纷面露害怕地离开,林雪兮也忙不迭远离,却又似不经意间扫过正走向我的江植,眸中一抹复杂。

    “母后,你与朕一道。他们的目标是你,今夜便由朕来守护你。”对着崔太后,景行然的眸中真切。这一刻的他,明黄不羁,剑眉星目,黑色的发丝上沾染上一两片花瓣,优雅尊贵,意态风流,竟让我看不真切。

    哦,不,对于他,我从来不曾看真切过。又何谈只是这一刻呢?

    既然今日迎接崔太后入之事只是他的一个计策运用的至关重要的一个前提罢了,他这会儿说出要保护崔太后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大臣们被迫留在原地,武将倒是跃跃欲试,御前不准佩戴刀剑,是以兵器都被内侍们上缴。这会儿一个个重新从内侍手中接过刀剑,满是同仇敌忾的愤懑,英勇护驾。

    而那些个文官之中,尤其以左相风黎瑞最为沉得住气,闲适的气度,衣襟迎风,竟还有闲情逸致执起桌案上的酒杯,饶有兴致地品尝起来。

    以前竟不知,继明成之后的左相大人,竟是如斯风流人物。

    江舒薇并没有离开,而是将身子紧贴在景行然背上,脸庞盈满焦虑,贴着那后背,没有一丝缝隙:“皇上,薇儿不走……薇儿要留下来陪着皇上,与皇上共患难……”

    好一个情真意切呢……

    郎有情来妾有意,呵……就属我,最傻不过呐……

    临走前的最后一眼,我没有望向那个刻入自己骨髓的男人,而是望向千子健。大文学这个,为爱痴狂,却也为爱而快死的男人……

    “不……你不是青鸾……你本不是青鸾……”几乎是疯癫地将那冒充武青鸾的女子一掌震开。重重叠叠的人影,风过,那女子的面纱飘荡而落,我却分明看到了一张疤痕交错的面容。

    这,不是大火的痕迹又是什么?

    而这女子,明明便是那夜在假山内我看到的玄枫锦为其疗伤的女子。

    既然如此,难道她真是武青鸾?可若是武青鸾,怎么会欲置千子健于死地?本……就不可能啊……

    爱之深恨之切,以前的她不曾因恨而对他产生杀意,为何现在的她,却会如此?

    “娘娘,咱们还是早点离开吧。”江植在一旁催促,谨遵皇命,不敢有违。我知道,他是真的在担心我。

    然而,当我看到武青鸾口吐鲜血却依旧笑得沧桑时,所有的画面如银针闪过,心底无限确定了一件事。转身,我还是忍不住高喊:“千子健!她是武青鸾!她真的是武青鸾!你不能杀她!”

    千子健的掌,堪堪停留在距离她天灵盖不足一寸处。

    我看到武青鸾眼角的一滴泪,以及,她不认可的摇头。

    她难道真的想让千子健将自己杀了吗?

    曾经的千子健眼盲,将她错认。

    如今的她,却要让事情再度重演。她究竟知不知道,已经错认了一次不可怕,因为前面还有转折与契机。可是若再错过一次,而这一次之后,本不可能有任何转机,他的苦他的痛折磨着他,这一切对他而言,便当真是比凌迟还要残忍。

    她这是要,与他同归于尽吗?

    活得太苦,便用死来解脱?

    后来的局面,本不是我所能参与的。我由着云兰搀扶,在江植的监督陪护下向沁紫殿而去。四个婢提着六角灯,两前两后,格外小心翼翼。身后,倒是有两列侍卫随身护送。

    一路上月依旧隐没在云层之中,但那灯点缀下,人影绰绰,错乱纷纷。

    恍惚间,听到了浴血奋战的厮杀声。

    是明成余党与内侍卫的残酷对决吗?

    声音一路由远及近,当我以

    为快要向我们这边杀过来时,所有的声音却又瞬间淡了下去。仿佛一切,都只是我的错听。

    一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沁紫殿。大片的鸢尾花海,随风舞动。波澜壮阔的景象,在夜色狡黠中格外刺激人的神经。这景岚国的国花呵,象征了永生的爱吗?呵……不过都是骗人的小玩意儿罢了……

    殿内的婢内侍显然已经得到了消息,慌乱不已。大文学见得我回来,总算是安下心来,却又对今晚的变有些戚戚。

    “娘娘,您总算是回来了。”谭素心当先迎了上来,面有焦虑,“闵侍郎说娘娘被人挟持着差一点便要没命了,素心都快急死了。听闵侍郎的吩咐想要扮作那位武青鸾姑娘去救娘娘,中途却见玄先生带着一位女子前来,不由分说便让那位女子捷足先登……还好还好……看来那位女子总算是从歹人的手上将娘娘给救下来了……”

    闵侍郎最先想要找个假扮武青鸾的人,竟是谭素心吗?

    而真正的武青鸾会出现,竟是玄枫锦所为?

    心头疑惑间,一袭白衣猝不及防间印入眼帘。褪下了亲王的蟒袍,依旧是白衣胜雪,看来从浅听阁早退之后,他便换下了那身装束。其实还是白色最适合他,随不羁,潇洒恣意。

    “娘娘,武青鸾她……”欲言又止,玄枫锦俊颜上一抹关切。

    我心中一恸,将所有人斥退,与他面对面站在那萧瑟的夜空下:“当初,真的是你用计将武青鸾调包的吗?”迎风而立,头上的三支簪子摇摇欲坠,我索将它们拿在手中把玩起来。

    “是!”这一刻,再没有在假山内的遮遮掩掩,他直言不讳,深沉的面容上一片坦荡,却没有丝毫后悔,“当时武青鸾身上多处被大火烧伤,惨不忍睹,可她的生命力却是那般顽强,心底的那份执念,支撑着她活了下来。医者父母心,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好一个医者父母心!为了救只剩一口气的武青鸾,你便让其她人的死来挽回她的命吗?”那具焦尸,难道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吗?为了救这一条命而牺牲另一条命,这样荒唐的行为,他竟然还能够如此波澜不惊地实行?

    他轻叹一声,那白色的衣襟上缀满无尽的落寞:“那具焦尸本就在东暖阁。也许是伺候你的婢女不小心打盹睡熟了,后来经浓烟熏呛之后便昏迷了,火势太大,你们谁也没有发现也是情有可原。”

    心头震惊不断,当时东暖阁的那场大火,竟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而我,却大意地没有发现?更甚至是,忘记了去救她?

    “我,没有找人代替武青鸾去死。”玄枫锦的声音悲凉,那种不被人信任的受伤,竟是那般凄婉。

    难道,果真是我误会他了吗?

    “玄先生,那你既然发现武青鸾未死,为何不禀报皇上,一切由皇上定夺?”当真不是对武青鸾存有私情吗?那为何要自作主张将案发现场的第三个受害人冒名顶替了武青鸾?

    “当时皇上一心扑在你身上,我可不敢在那种节骨眼上去招惹晦气。”云淡风清地说着,有些埋怨的味道,他的唇畔是一丝自嘲,“皇上对你,并不是如你所想的不在意。也许,当真是太在意,才会弥足深陷得无可自拔。当时皇上大发雷霆,下令彻查此事,更是对当时在场未能及时救护你的人一番重责。为了照顾你皇上更是不眠不休,当你的身体一直反复无常不见好转时,皇上的双眼中竟留下血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但带血的泪,却是伤到极致的征兆。想必那时的皇上,心思只在你身上。若你真的就那样去了,皇上定然会追随而去的吧……”

    腿弯处一疼,那左腿曾经骨裂的地方,又一纠一纠的,无止无休。我的头天旋地转,那缭乱的画面,本就不放过我,一幕幕纷沓而来。

    “哥哥,紫儿好疼……”

    “哥哥的怀抱好暖和,好温暖,紫儿想永远让哥哥抱……”

    “哥哥,你笑起来好好看……哥哥永远都只对紫儿一个人笑好吗?”

    “哥哥,你亲了我额头哦。母后说男孩子不能轻易亲女孩子的。以后紫儿要嫁给哥哥,这样母后就不会说了……”

    “以后哥哥不可以不理紫儿哦……”

    “除了紫儿,哥哥不可以再吻其她女孩子哦……”

    哥哥……

    哥哥……哥哥……

    彼时的哥哥,如今……真的还是我认定的人吗?

    “哥哥,杜鹃身上都是血,它为了保护它喜欢的人,所以飞过去挡在了另外一只杜鹃的身上呢……好可怜……”

    “傻瓜,这不是杜鹃,只是几只雀鸟罢了……”

    “才不是呢,教的师傅说了,杜鹃啼血,你看它从嘴里咳出来的,明明就是血嘛。它就是杜鹃,明明就是杜鹃……”

    “好,它是杜鹃,它是杜鹃。只要是紫儿认定的,那么……即使是错的,哥哥也依你……”

    即使是错的,哥哥也依你……

    究竟是怎样的一份感情,才会这般盲目?

    今夜承受的震惊,真是我十九年来最多的。

    景行然,爱我至深?

    这,怎么可能?

    “那样大的火,怎么就不知道躲呢?为什么反而还要再进去救人呢?你知不知道朕当时差点就……”

    犹记得双目一凝的景行然,在说此话时轻抚我发丝的手瞬间紧握。那般的力度,我那时便清晰地看到了上头的青筋。

    心里的不确定,一点点回落:“也许他当时只是害怕失去还戴着雾悠面皮子的我罢了。他担心的,只是雾悠,现在的江舒薇!”将这最后的一个理由拿出来,我死死硬撑。

    “凌紫,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场大火之后,你脸上那张面皮子便有点化开了。我做的面皮子虽说致完美,看不出任何的破绽,但遇到高温,便有些耐不住了。皇上他,其实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再次唤着我的名,玄枫锦一脸感慨。

    那么景行然做的这一切,便不可能是为了真正的雾悠了?

    而是,为了我凌紫?

    从一开始我以雾悠身份出现在景行然面前时,他便已经认出了我?他那会儿在宣城对我的所有好,都只是对我凌紫,而并非是因为我戴着那张属于雾悠的面皮子?

    不……不会的……

    “那日沈薇薇将我推下冰冷湖心,他为了救江舒薇弃不会游水的我于不顾,这又怎么解释?”

    “这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皇上该抛下江贵妃来救你,毕竟当时千钧一发,你马上就要沉入湖底……”

    所以说啊……景行然即使对我有几分在意,也并非是爱……对江舒薇,才是爱……

    生死关头的第一反应,不正是最好的印证吗?

    “但这次变,皇上却是一早布置好了应变策略。沁紫殿四周布下阳卦行,寻常人不可能进入。皇上为了你,确实是上了心。”

    寻常人不能进入?

    那我又是怎么进来的?

    看出我的疑惑,玄枫锦淡笑:“江太医跟随你多年,凌紫你竟不知,他通五行八卦之术?”

    怪不得,景行然会命江植一路护送我回来。

    不过……

    景行然这样又算是什么意思?将我的命暂时保住吗?呵……即使明成余党暂时无法进入沁紫殿将我怎样,但我不可能永远都待在里头。断水断粮之后,同样只有死路一条。

    他这一遭,难道也算是对我的保护?

    见我依旧深思,玄枫锦这会儿却又问了之前的话题:“武青鸾她,究竟怎样了?”

    “玄先生倒是关心她。”听不出自己这语气中究竟有没有嘲讽,我只是实事求是,“武青鸾有意和千子健同归于尽。先伤了千子健,引千子健动怒后杀自己。她的做法,太偏激。所幸后来,千子健险险罢手。”两个相爱的人,为何非得这般折磨彼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彼此伤害,究竟,是想要成全谁的情深,成全谁的不寿?

    “这事不能怪她,是我让她杀千子健的,却不曾想,她竟出此下策……”

    “你……你怎么会……”这震惊的事真是一桩接一桩,我当真是怀疑还处于被千子健嵌住咽喉的那一刻,呼吸都快不行了。双眸大睁,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玄枫锦看到我如此怪异的表情,也不以为意,而是浅淡一笑。那笑,仿佛沾尽天地间万千的落寞,侵染混沌中千般的寂寥:“武青鸾此人,人家对她有恩,便不惜一切都要报答。当初她求我带她入,便是为了避开诈死的千子健的追查。没想到即使幽深如皇,千子健依旧寻了来。这次,我求她救你,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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