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它便跑到张太平跟前来,用头顶着他的身体。张太平心中一动,将酒葫芦收进空间,翻身跳上它的背。黑马欢呼一声迈开蹄子开始奔跑,后面的马群听到黑马的叫声也都相应一声嘶鸣,然后也都迈开步子狂奔而上。
又上演了一出万马奔腾的场面。张太平拽着黑马的鬃毛在前面一马当先,后面带领着一大群野马,从草原上面呼啸而过。黑马虽然托着张太平二百多斤的重量,但还是奔跑在最前面。
万马奔腾在草原上带起飞扬的尘土和飘散的草屑,有的牧民看见如此场景竟然跪倒在地向着天空膜拜。
黑马整整奔跑了两个多小时速度才缓慢了下来,张太平拽了拽它的鬃毛示意它停下来,后面的马群也轰隆而至停在了四周。
张太平有点头疼,总不能让后面这些马匹一直恨着黑马吧,如此还怎么离开呀。翻身下马,想了想,手放在黑马的脖子上面将它收进了空间之中。黑马刚一消失,马群就开始骚乱了起来。这就是他的法子,等到出了马群的视线再将黑马放出来,便不会再跟着一大群的野马了。
张太平转身离开朝着东方前进,绝大部分的马儿都站在原地打着转儿嘶鸣着没有跟上来的意思,然而有四匹马儿一直跟在张太平身后。张太平试探了一下将手放在它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反应,便也顺手将这四匹马儿收进了空间。
等完全看不见马群了,张太平又将黑马从空间之中放了出来。又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当中,黑马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是少了跟随的那一大群马,稍稍有点不安,在原地打着响鼻。
张太平上前拍了拍它的脖子说道:“你已经选择跟着我离开,那么久只能离开马群独自一身。”黑马转身望着背后升起尘土的地方,严重时浓浓的不舍,但还是毅然转过头蹭了蹭张太平的胳膊。
“好,如此,就得给你起个名字了。全身黑,奔跑起来快如闪电,就叫作黑龙吧。”张太平心中欢喜,给黑马起了个霸气的名号。黑马也是仰天长嘶,表达着自己的高兴。
顺带着将鬼脸也放了出来。鬼脸一出来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便站在张太平的身边,可是黑龙却是焦躁地刨着地面,要不是张太平还在这里,估计早就撒腿逃跑了,肯定是离鬼脸越远越好了。鬼脸身上的气势却是对黑龙有着致命的威胁。
好一会儿才将黑龙安抚了下来,然后翻身上马,将速度控制在一个旁边鬼脸能跟上的范围。黑龙果然不愧是马中王者聪明绝伦,只要张太平稍稍有所动作便能明白张太平的心意,是加速还是减速全凭张太平的心意。
一人一马一獒以日行好几百里的速度向着东方行进。到了傍晚的时候也不知一共跑了多少里的路程,已经能看到前面隐约的山脉,黝黑朦胧的影子不知绵延了多远,总之是一眼望不到了尽头。
在天黑之前,张太平骑着黑龙来到了一个炊烟袅袅升起的靠山小村庄旁边,这里已经是草原的边缘了,人们住的房子不再是白色的蒙古包,而是常见的砖瓦房。
张太平下马走进村子,准备在这里停歇一晚上。
他的进村首先迎接的就是土狗的鸣叫声,然而当这些吠叫的土狗看到悠闲走在张太平身侧的鬼脸之时,立即吓得屁滚尿流钻到窝里面躲起来不敢再出一点声响。一会儿他的四周就围上了一群村中的小孩子,好奇地打量着他、马、獒这三样在孩子眼中都是稀奇的事物。
张太平进村没有弄什么动静,只是他还是低估了鬼脸和天上盘旋的小金小风的威慑力了,到了村子之后真正是鸡飞狗跳了,无论是土狗还是小鸡都纷纷钻进了窝里不再露头,连一点声响都没有了。
这么大的阵仗立即就惊动了村里面的老人,没多久就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过来笑着询问。只是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张太平一句也没有听明白,只是听出来这是东北的口音,莫不成这里已经到了东北地带?
“大爷,请问这里是什么地界了?”张太平使用的是普通话,随着电视的普及,大多数能村人虽不会说普通话,但是听明白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位老人听懂了张太平的话,但是说出来的叽里咕噜张太平依然听不懂。好像明白了问题所在,老人向着旁边一个小子说了一句,那个小子便撒腿跑开了。没过多久又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位清秀消瘦的小姑娘,背后还背着个竹篓,里面放着些草药。从她的个子来看,只有九十岁的样子,但是从其从容不迫和淡定的表情来看,却无法判断年龄到底几何。张太平猜想,这可能是老人找来的翻译什么的。
果然老人向着姑娘说了几句,这位姑娘转过身来明亮而又沉静的秀目看着张太平。
张太平一愣,问道:“这是什么地界?”
“大青山。”小姑娘的声音带点沙哑。
大青山?张太平听说过这个山名,应该是一条山脉,那这里就是东北无疑了,虽不晓得具体在哪里,只要知道个大概便无所谓了。
“晚上能在村子里借宿一晚上吗?”张太平向着老人说道。
“当然可以了。”村长说出来的话由小姑娘翻译成普通话说给张太平。
张太平掬了掬手说道:“那就烦劳老人家了。”
老人向着张太平摆了摆手说道:“不烦劳。”想了一会儿又向着小姑娘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话,这次没见小姑娘翻译给张太平,只是不住地摇头。显然是老人家向着小姑娘说了什么,但是小姑娘不同意。
最后老人家向着张太平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拉着不情愿的小姑娘向着村子嘴里面靠山的地方行去,最后停在一座房子面前。老人家向着张太平说了一句,这次小姑娘瞪了一眼老人没有再翻译,而是上门前开门去了。
没法子,老人家只得向着张太平做了个搓指头的手势,张太平一愣,明白这个全国通用动作的意思。然后笑了笑,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红色钞票递给老人,老人见状连忙摆手,指了指开门进屋的小姑娘。张太平白过来,是让自己给小姑娘付房费。于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两人跟着进了屋,将鬼脸和黑龙留在了外面。里面也养着一条黑狗,这条黑狗不错,见了鬼脸竟然没有被吓得钻进窝里,虽没敢扑上前来,但却在那里呲牙做出了防御的动作。被小姑娘呵斥了一声才罢休的。
屋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药草味,不用看就知道里面肯定是有着常年服中药的病人。房子分前后两座,中间是个小院子,种了些蔬菜。
小金和小风落在房顶上,老人看见后惊奇地问道:“这两只鹰也是你的?”小姑娘在旁边做了翻译。
“不错。”张太平回答道。
老人砸吧了一下嘴又问道:“外面那只大狗是什么品种的呀?”
“獒!”
“听说这个很值钱的。”老人家嘟哝了一句。
进到屋子里面后,张太平才知道为什么老人要让张太平给小姑娘付房费了,并不是这里的环境多么美好,而是里面的家当实在是太少了,一看就让人想起了一贫如洗四个字。老人家让张太平住在小姑娘的家里面一个是因为小姑娘会说普通话便于交流,另一个就是想要给她增加些收入吧。由于小姑娘性子倔强不肯接受村子里面任何人的救助,所以老人只能出此下策了。
小姑娘没有领两人进后屋,给张太平在前屋安排了一件房间。而屋里浓厚的草药味的来源就是后屋。老人家看了看后屋向着小姑娘问了一句,张太平没有听懂是什么,但是从小姑娘担忧的表情来看肯定是和后屋里面的病人有关了。
老人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小姑娘给张太平安排的房间之中除了一张土炕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物了,炕上也只是铺着杂乱的稻草。过了一会儿小姑娘抱进来一张席子铺在稻草上面,然后又准备了一面薄被子。说道:“就只有这些了,等会儿给炕下面塞些柴火就不冷了。”在这东北的四月温度还和关中的冬天一样。
张太平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而后小姑娘就不再理会张太平了,开始取出背篓里面的草药按照一张方子上面的比例将草药混合起来,然后放在药炉里面蹲在屋檐下熬制。看她熟练的程度,显然是没有少做这样的事情。
张太平在她背后站了许久,认真熬药的小姑娘都没有发现。直到倒出液汁转身的那一刻才忽然发现身后边站了一个人,吓了一跳,手一松药坛子就向着地上落去。张太平眼疾手快,伸手向着下面一捞就将药坛子接在了手里面,仿佛没有感受到其上面烫手的温度,重新用铁夹子夹起来递到小姑娘的手里面笑着说道:“小心了。”
小姑娘接过药道了声谢,然后低着头提着药向着后屋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