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蔡雅芝就收拾了一干工具准备做晚饭,冬季尤其是在山中天黑得早,现在做饭,到了六点天黑的时候刚好能坐在炕上吃饭聊天。
便问张太平晚饭吃什么?
“就弄些玉米粥吧。”
可是没有馍馍了,也没有发酵好的面来不及烙锅盔了,晚上夜长了光是喝粥不耐饥,到了后半夜或者大清早人会很饿的。
“没有锅盔了,这倒也是个问题。对了,我记得前些天有人送来些柿子是吗?”
对呀,但是柿子也不耐饥饿呀。
“我又没说直接吃柿子,将柿子和面和在一起烙柿子馍,这个也不用等面发酵,直接和面就能弄。”
蔡雅芝一听记起来柿子也是可以用来烙柿子饼的,烙出来的馍馍是柿子的红色,味道甜甜的挺好吃的,便点了点头应下来。
张太平又道:“家里还有鸡蛋没有?”
蔡雅芝点点头表示有。现在家里还养了几只鸡,每天也能收取三四个鸡蛋,每天早上除了给父女俩吃过三个以外,蔡雅芝自己不吃,还能一个一个积攒些。
“那到时候和面的时候给里面再加两三个鸡蛋,做出来的味道更好,而且还没有纯柿子烙出来的馍馍的那种粘牙姓,吃起来不粘牙。”
蔡雅芝表示记下了就过去做饭了。
张太平一个人又没有事情做了,从柜子里抓了一把后院枣树上打下来的红枣便出了门了。后面跟着柿子,松鼠会随身跟着小丫丫,小樱和小武这几天早出晚归的现在不知道跑那里快活去了。
没有目的地在村子里一边逛游一边往嘴里扔一颗枣,后面再跟着狮子和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阿黄。天快黑了,张太平边走眼睛边随意地扫视着路边寻找着丫丫的身影。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张太平便以为她已经回去了,于是也往家里走去。然而走到村中央的大场时却见丫丫慌慌张张跑出来的身影,张太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看见张太平丫丫紧张地说道:“爸爸,他们,他们在烤红苕。”
“谁在烤红苕?”
小丫丫歇了一会儿说话顺利得多了:“就是二狗子他们。”这个叫二狗子小孩的大名张太平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父母出去在外地打工,一年回来不了几次,他就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爷爷奶奶管教的不严,小孩子七岁有些调皮。也和其他孩子到家里去过几次,但每次都不敢进家门,实在是害怕张太平。
张太平突然感觉不对来,顺着丫丫指向的方向正是麦秆堆子的方向,怎么会在那里烤红薯呢?
“你站在这里别动,爸爸去看看。”说着张太平向着麦秆堆子跑去。在这里烤红苕可真够胆大的,要是着火了烧掉麦秆堆子都是小事,一旦烧伤了那个孩子那可就不是小事了。现在自己也是父亲,将心比心要是孩子烧伤了,那他们的父母该有多伤心。
然而还没等张太平爬到跟前,就看到火光从一个麦秆堆子后面窜了上来。三个野小子灰头灰脸的从麦秆堆子后面奔了出来,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从张太平身边经过的时候,张太平一把抓住那个二狗子问道。
“后面还有人没有?”
二狗子眼中恐惧异常,虽然还是六七岁的小孩子不懂事,但是也知道这次自己闯大祸了,在张太平的喝问下才恢复点神智,右手指着那边结结巴巴地道:“天天天还还在那边。”
张太平听后大惊,将二狗子放在地上,想离弦的箭一样冲向着火的麦秆堆子。被放在地上的二狗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却是两腿发软跑不了了。
张太平冲到火光前头的时候,看见这边的情形松了口气,火还在燎烧,但是距离天天小姑娘还有几米的距离。只是天天小姑娘好像被吓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被火光烤的满脸火红,眼中满是惊讶,身体瑟瑟发抖着却挪动不了脚步。
一把将小姑年抱起来,跳到旁边。火势已经很大了,成了气候了,张太平虽然自负武力值无极限,但却对救活没有任何作用。等张太平将小姑娘放到二狗子旁边的时候,小姑娘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太平也夹起二狗子,将两个小孩子放到丫丫所站的里着火的麦秆堆子一百多米的地方。
“一会有人来救火,你们就站到边上别挡路也不要乱跑。知道了吗?”张太平对着三个小孩子说道。
见三人忙不迭地点头应是,张太平才迈开步子向着村长的屋子跑去,到了半路上就有人看到火光拿扁担挑着水桶跑过来了。张太平没有理会跑上来的人,直接跑到村长家里对着也想要那水桶往出跑的村长道:“叔,别先跑,几个人是干不了事的,你现在应该用喇叭通知一下,让村民们都出来救火,不但带上水桶将叉也带上。”
老村长一听也明白了,赶紧开启喇叭通知了张太平刚才的说法。于是听到喇叭的人家都开始行动起来了,一个个都拿起水桶和铁叉向着大场跑去。
张太平也从村长家里拿了把铁叉,跑到着火的地方时,火势已经蔓延到四个麦秆堆子上了。张太平没有泼水救活,而是带领拿着叉的人将火势还没有蔓延到的堆子挑开,从火源上断绝开来,到时候即便是救不及也只是烧着四个堆子而不会蔓延到其他的上面。如果不及时挑开就有可能一连串烧下去,这一连串的堆子边缘和大场边的房子可不远,一旦控制不了火势就是一场灾难。
麦秆这种东西实在是最好的柴禾了,太容易燃烧了,最后泼水已经泼不急了,大家索姓不管中心燃烧的四个堆子了,先全都拿起叉子将周围的堆子挑开。挑开后有都拿起水桶挑水泼水,这样最起码没有扩大火势的可能了。
张太平没有泼水,打着叉子站在边上看着,以防没有挑干净的地方再有火势窜过来。虽然泼水不断,但是已经成了气候了,火势冲天映亮了半边天空,映照在每一个着急的面孔上。
全村动员,人多力量大,最后火势被扑灭了,但是中间的四个堆子基本上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人们没干掉以轻心,用叉子将还在冒烟的灰烬挑开重新那水泼了一遍,确定没有再复燃的可能了才罢休。
蔡雅芝也拿着水桶,找到站在一边的丫丫才放下心来。
大家等火势彻底扑灭的时候才聚在一起开始探究着火的原因,边上三个小孩子吓得面如土色。
最后还是村长问话,吓得二狗子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坐在地上看着烧成一堆灰烬的地方愣愣发呆。
老村长见从这小兔崽子身上问不出个所以然了,便转向张太平道:“大帅,你是第一个发现火势的,你来说说原因。”
张太平对这次的火势也感觉到蛋疼,边如实交代并没有刻意将丫丫丛中摘出来道:“听丫丫说,十几个小孩子不懂事在烤红苕才引发了大火。”
“烤红苕?再大场上烤红苕?这些小兔崽子可真够胆大的。”旁边的众人惊讶道。
老村长也无话可说了,遇到这种事情能有什么办法?小孩子不懂事请,只能让家长回去好好收拾了。
这时人群中却有一个声音传来:“唉,这事情怪我,当时几个小碎娃在河边烤红苕,我多嘴开玩笑说‘去塞到那边麦秆堆子里面烤吧,那里火大’,说完活也就没往心里去,走开了。谁想到这几个小崽子竟然当着了,还真塞到堆子里面去烤了,胆子可真肥呀。”
说话的是村子里最喜欢开玩笑的王老枪,这不是绰号是真名就这样,也不知道当时他爹是真名想的取了这么噶名字。四十岁左右,平时在村子里根谁都开玩笑,而且是荤素不忌,人的脾气还行,只是开玩笑却不起争执。说起来还是老村长的后辈,是老村长他爹的大哥的孙子,也就是老村长堂哥的儿子,算是老村长的堂侄子。
老村长听到他的话后当即大怒,直接上去在他的后脑勺上抽了两下道:“你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你看那十岁不到的小屁孩能开这样的玩笑吗?”
王老枪揉了揉后脑勺,抽得还挺重,也不生气,陪着笑脸道:“叔消消气,这次真的是错了,这里的损失我一个人来承担,该赔的赔,一个子儿不少,您看行不行?”
其实这四个麦秆堆子一个也就一百块钱,四个四百,对一般村民来说不算少了,但是这个家伙却能面不改色地说陪就陪,并不是说她的嘉庆情况就有多好,而是说明着还算是个人物。
事情这样也没有敢嘲笑他,因为他也是有一段光辉事迹的。当年有一帮外村的小混混在外面欺负村里的一个小伙子,左后竟然感到村里来殴打,他看不过啊,直接抡起木棍打残了两个混混的腿,最后事情闹大了,派出所都来了,还是村里群情激奋才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只是赔了些钱而没有将人带走。
老村长看他讲话说道了这份上,也就不再打他的脸了道:“那你就赔吧。然后转身有对人群说道,回去都将自家的孩子管管,这次我就不再追究了,最好不要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