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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萋萋芳草 作者:飘人

    第十七章

    萋萋芳草 作者:飘人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转眼已到了农历八月,潮州的气候不再炎热肆虐并且日渐平和了起来,因此书店生意在七月流火的金色日子里日益好转,逐渐恢复到二三四月时的兴隆;之前我曾一度半忙半闲游忍有佘的日子里培养了不少闲情逸致,可如今清晨和夜晚我不能对心喂养柜台上搁着的玻璃钢里的热带鱼长时间欣赏和喁喁私语,不能对我种植的一盆太阳花搬进搬出时抚它的片片嫩瓣,我的双脚得不停地随着顾客穿梭,我的思维得据他们的喜好不停地运转。现在我已经相当的忙碌了。有时逢上星期天,生意甚至好得应接不暇——三五成群的在校学生会路蜂涌而至。而每当看到比我小一茬女孩来书店购书,我便仿佛觉得那是几年前喜欢读书的自已,希望通过勤学苦读走出另一片天地。如果若成年人踱进书店,我会在瞬间的交谈中去揣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情况,然后会臆想若换成我,能像他们踩出明亮清晰的足迹吗?不过,无论我多么劳累,每天晚上打洋后,我都会跟子麟外出吃宵夜和散步,在美妙的夜里享受曼妙的爱情,感慨人世间存在着无限美好的生活!

    一年一度的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来临了,我在迎接它的到来之时同时也迎来了子麟二十二周岁诞生之日。这天,我为了晚上约定好的庆祝晚宴清晨六点便起了床,梳洗完毕后吃过早餐,趁我八点钟营业之前,在百货公司七点半开门营业之时到那里购买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作为子麟的生日礼物。众所周知,潮汕人封建思想浓厚,虽然改革的春风彻底改变了这儿的经济,但是他们注重传统文化节应该在全国之首。因此整个潮州城被浓烈的节日气氛笼罩着——几乎所有的家庭主妇都在为晚上的‘拜月亮’买月饼,甜柚,香芋等食物作充分准备;小孩子们像过年一样心情洋溢时刻在装扮喜庆……这样一来,书店并没有多少顾客光顾,倒是杜鹃忙得不可开支——一边店门口挂了成排的灯笼出售,一边是成群的小孩子购买像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出售闪光小提灯,见此,我时而会过去帮她一阵子,以解燃眉之急。中午,小云姐送午餐过来时我正欲开口向她晚上请假一事,出我意外她竟宣布我晚上停止营业,交待我到她家去吃晚餐共度佳节,这时我拒绝了邀请并告诉了她理由。傍晚一到,我带上心准备的礼物拉下卷闸门准确出门了,这时,站在门口出售灯笼的杜鹃问我的去向,当我告诉他今晚子麟的生日时,杜鹃却告诉我说罗乐手头紧,她今天中午来她店里赊了一盒风铃,说是要送给一个同事,她的同事也是今晚生日。我听了随口应了一声,赶紧走到大街上截了张人力三轮车勿勿离去,我想子麟一定在焦急的等我到来。

    果然,我一口气蹬上子麟的宿舍楼,才刚踏上走廊,翘首盼望的子麟已闻声迎上前来,他狂喜地接过我送给他的礼物,拉着我的手,告诉我生日宴已准备妥当,他和他的同事们都在等我一人。我随他跨进门时,立刻听到一片骤然热烈的掌声,“主人到了!”其中一个声音说,我听出这是刘向权的嗓音。这时,我抬头放眼朝人堆里一扫视,见屋中央一个长方形的餐桌边围坐着十几个青年男女,桌子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啤酒和香槟,这些啤酒和香槟的瓶盖都未开启,而桌上一双双白纸封面的筷子表明还未动箸,此情此景我不仅为自已的迟到心生歉意,而且作为子麟的未婚妻不能亲自为他办宴席款待他的这些朋友内疚不已!

    子麟拉我走向他的坐位——餐桌的最上方,这儿并排摆放了两张塑料靠背椅子,我俩坐了下来。可就在我端坐好目光自然朝前一望的刹那间,我发现了右边三个女生中有我熟悉不过的一张面孔——罗乐,这似乎让我颇感意外,也许我一时忘了罗乐与子麟可是名副其实的同事关系。今晚罗乐打扮得格外俏丽,她穿着无袖淡黄色连衣短裙,雪白的臂膀十分耀眼,她齐半腰长的头发显然花费了一定的时间和金钱在美容店造就——盘成了高高致的晚妆,额前一缕刘海弯曲地呈s形贴覆着,十分美观,并且她端庄的坐姿和面容似笑非笑让我想起了蒙那丽莎的画像,总之乔装打扮过的罗乐给我面目一新异样的感觉。这刻,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而当我和她目光对视时,她对我含首一笑,马上又恢复到原态,算作已打过招乎;这样只好打消了我跟她开口说话的念头。

    另外,我稍稍注意了罗乐左右两边的两个女孩——子麟的同事,靠左边的一个面容白净,瓜子脸,五官致,光亮的额头和黑油油朝后梳的马尾松头发,一切活力四——但她的笑容充分透露着自信,她在迅速打量我一眼里展现出了她的个特质——唯我独尊。另一位身材娇小,戴着眼镜特别文静,她的面容温顺坦率,五官柔和,皮肤白皙光滑,齐耳的短发,整个人像中学生稚气未脱——但当她垂下头用开水烫洗餐具时一心一意的神情和双手慢悠悠的动作,不难让人感受到她纯净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已存在。这是我这么久来首次见到子麟的女同事,此时我联想起了他以前向我剖析和评论他周围的一些青年女的个和品质,觉得应该吻合。

    由于我的到来,生日宴会马上进行。席间,子麟的那些年青快活的同事将气氛搞得轰轰烈烈——他们兴致激昂地一一轮流向子麟敬酒,当然也扯上了我,对此,子麟推辞了一番后便心知肚明大家都一致要把快乐推向顶峰,也就只好一方面为自已一方面替我喝了一杯又一杯香槟。

    宴会长达两个多小时才结束,接近十一点子麟的七八个同事喝得醉醺醺陆续离去,接着他的两个女同事也起身洒脱地不告而别,最后房间里只剩下罗乐,向权和我跟子麟四人。向权是子麟请他留下来帮忙搬走他从公司食堂里借来的笨重餐桌的。这当,我忙着收拾餐桌上的残局,罗乐在一旁掺和着帮忙。待我俩腾出餐桌抹干净桌面后,他俩抬着它出去了。随后我拿起门旮的扫帚开始打扫房间,很快这间面积不大的房间被我打扫得干干净净,许多把椅子也靠墙摆成了一排;而当我很愉快很起劲地干完这一切站定打算欣赏一下自已的劳动成果时,我的目光却停留在了自然最显眼之处——罗乐身上,这会儿我似乎忘了她的存在。她站在屋中央,我走近她重头到尾仔细打量了一番,由衷地称赞她说:

    “罗乐,你今晚可真漂亮!”

    “可你不打份都漂亮!”她反过来赞我。

    我开心一笑。拉罗乐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打算跟她好好聊一聊,大概我们已经有两个星期没见面了。可刚坐下,子麟步履轻盈地走了回来,他一进门就对罗乐下达他的逐客令,道:

    “罗乐,你不回去休息?”

    “噢,我该告辞了!”她马上识趣地起身告辞。

    罗乐前脚刚跨出门,子麟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去砰地声关上门,并拴好了梢。他转身走近我伸手拖动了一把我身旁的椅子跟我面对面坐下,酒气醺天却自顾无暇地府身向前在我额头深情一吻,温情脉脉地望着我说:

    “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只要是穿上你买给我的衣服或系上你买给我的领带,我的感觉是获得了世上最尊贵的王冠!”

    “你呀!”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壳,但却没了下文可说,总之他的巧舌如簧能让我开心不已;只是他依然一幅全心全意的深情凝望让我只想逃避了——我扼止住内心的感情提高嗓音道:“瞧你感谢的话说得那么早,礼物你瞧也没瞧一眼;指不定不合你意空欢喜一场呢!”

    说着我起身走到床头的写字台去取领带盒。今天他收到的礼物还真不少,想必来聚餐者每人都备有一份,因为在那桌面上一股脑儿堆砌着。这时我带来的领带盒搁在最上面原本伸手可得,但是我把它放到一旁后一件件整理起别的礼物来,因为一旦我走近却担心它们会随时滑落地下。在整理的过程中,我手触到了一个透明塑料盒包装的一串风玲。“它一定是罗乐送子麟的。”我马上断定,因为见到它我耳边骤然响起了出门前杜鹃所说的话,再说这种类型风铃是我常见到杜鹃店里挂着卖的那种。

    这时,我信手拆开风铃包装盒,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风铃提在手里端详,这串风铃由无色玻璃管串连而成,它整体形状呈棱形,每节玻璃管里塞有天蓝色和粉红色碎布,乍看非常的赏心悦目,如果把它挂在窗前,任微风吹打,便会发出叮铛的清脆悦耳响声,“唉,我几乎天天看到,为什么就没想到买它送给子麟!”此时,我为自已一方面枝大叶,一方面情专一光想着送子麟领带而责怪不已!

    我一一过了一遍手归放好那些礼品后,从自已带来的那盒里取出领带,双手托着走向子麟;而他见此马上起身迎上前来,步伐欢快;他到了我面前挺了挺膛,示意我给他结上。子麟今晚正巧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一条深色长裤,这条领带配上它们再合适不过。领带刚结好,子麟像个孩子几大步地跨到门口一边墙壁上挂的一面镜子,在前面又扭脖子又伸颈项的照个不停,喜形于表。“非常合适美观!”我站到他身旁真心称赞说。的确,,外表洒脱,长相俊美的子麟系上这条领带,更加显得英俊挺拔,像阳光里的一棵神采奕奕的白杨树。

    “谢谢你,芳草!”子麟转过头,他动情地望我说。

    “谢什么啊!”我撇撇嘴,洋装一幅不以为然的表情,而内心底却泛起了一种给予的快乐幸福。接着我明知故问他说:“那串风铃是罗乐送你的吧?”

    “管它谁送的,我爱的是你!”这便是我得到的回答。

    他说着手臂放到我的肩上,拥着我向里面走。由于我把房间的椅子和凳子全搬放到一边的墙壁边,所以我们走的另一边该属空旷之地,可惜整个房间面积不大,没几步我们就走到了房子的尽头——并排站到了写字台前;不过子麟并不满意我们可以很好欣赏窗外景物的位置,他立刻一转身背朝窗口倚在写字台边,并把我推后一步与我呈面对面的姿态,这当我像个受摆布的机器人不能动弹,因为他的双手仍沉重地搭放在我的两个肩膀上,但我的思维无法停息,它促使我抬起头去观看他的脸,只见他满脸通红像燃烧正旺的火焰,眼睛里充溢着温柔和激情,而这一切自然都是奔向我,一时我有些惧怕——担心内心被唤起同样汹涌的感情,于是赶紧垂下头来,以往我便是这样来回应室内子麟不顾一切炽爱的表现的,然而,今天缘于酒所发挥的魔力吧,他不再在意我的思想感受,而是肆无忌惮地双手滑落至我腰间,紧紧地抱住我,并低头去吻我;此时,肢体上我无法反抗,但我咬紧嘴唇收藏了舌头,可就在我为自已的灵活表示赞赏打算脱身去烧一壶开水为子麟沏一杯热气腾腾的醒酒茶时,出我意外不甘心的子麟竟一把将我腾空抱起遂一转身就放我平躺在了他的睡床上.‘子麟,你这是干嘛?”我一看情况不妙,企图手脚并用拼命挣脱,可一切徒劳——他的两只巨掌按住我的手臂,上半身沉重地靠压着我,而就在我一阵挣脱还来不及喘气之时他整个身子压住了我,‘‘芳草,我爱的是你,我要的是你!”在他一阵蛮横和目不转睛的凝望中,说话不能不从喘气中急促吐出,接着他改换成双肘压着我心腾出双手去解我衬衫的衣扣.‘‘子麟,你喝醉了!”想到他今晚的确喝了不少香槟,我马上意识到他会做出越轨的事来。这时被我一时制止的子麟喘着气凶神恶煞地瞪我道:‘‘香槟能醉人么?”说着他又伸手大力去掰我紧捏衣扣的手指,动作非常鲁,以至于我很快陷入了绝境;‘‘怎么办”此时情景我清楚不过讫求已派不上用场,也不能高声呼喊向外求救,我只能利用自身找出防患武器——决计用锐利的牙齿赶跑他熊熊燃烧的欲火,哪怕让他的手鲜血淋漓,但是抢在我动之前,我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乱无节奏的拍门声.‘有人!”我叫道,感激救星来的正是时候.而子麟早已楞住,停止了手里的动作.这当,我趁他松手之际如同泥鳅身下滑溜到床下.

    拍门声仍在继续,我用手拢了拢凌乱的头发,走上前去开门.门打开,进来的是罗乐.‘芳草,我的手提包落这儿了!”她望我道.目光遂朝墙角竖立的木衣架看去,我顺着她去看,见衣架上挂着我包包的后面藏一只致的黑色皮包.但是罗乐并未径直去取它,她的目光不由地去环视房子,自然很快她的目光落在子麟身上——此时子麟双手抱膝坐在床头,面孔通红肿涨,神色极度沮丧;罗乐敏锐地觉察到屋里气氛不太对头,于是来回在我和子麟脸上穿梭.因此我的面孔紧跟着一阵烈火拂燎,连耳也滚烫的了,可是罗乐并没有发发善心避开我们的窘态,而是走到了墙边一屁股坐下来.‘可能她担心我们吵架了,不放心离开.”我内心这样去想,然而一旦有了这样的思维,我却联想接着罗乐直接问我为什么我们一个脸朝东,一个脸朝西的话,我该如何回答她,那样我和子麟忌不更尴尬,如果真那样还不如我现在趁机溜走.于是我几步跨到子麟跟前跟他开口道别,不过这响我并没期望能得到他的回音,可是耳边却响起了脆生生的声音----从罗乐嘴里发出的.

    “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今天可是子麟的生日呀,你不好好陪陪他?”她道.

    “罗乐,子麟酒喝多了,指望他送我回去不可能;马上就要到十二点钟了,如果回去迟了难免害怕.”我回答说.

    “坐会儿后我送你回去!”

    “不行,如果你送我回去,转身回来我也不放心你呀.”我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表示感谢.然后,我到衣架前取下来时子麟帮我挂上去那个在张家界时他送我的土家族布包,挎在肩膀准备出门.这时罗乐起身疾步走近我,道:

    “你路上小心!我看子麟醉得不轻,脸红得像关公,我帮他沏一杯醒酒的浓热茶就回去.”

    “那谢谢你啊,”我急切地走出门,可没走出两步我又回头望罗乐道:‘有空去我那儿玩!”

    “哎!”罗乐给了我一个满面春风的笑容.

    从中秋节这天起,子麟一连两三天没来我这儿,这是我认识他第二次消失.但这次我有自已的理解,认为他可能因为那晚的酒后失态,不好意思面对我,所以对此我并没有在意,忙着自已的事.到了第四天中午,子麟冒然出现在我眼前,当时惊异之后怕他难为情,便热情的上去拉他的手,可不料他一把狠狠地甩开我的手,‘怎么了?”我好生奇怪,仰头去看他的脸,只见那张平时温和阳光的脸变成了一幅郁憎恨的画像,面色萎黄,看我的眼神游离失所。‘他究竟怎么了,才几天里遭遇了什么挫折导致了他这幅模样出现?’我心中正纳焖时,他却用命令的口气对我道:

    “你进来,我问你。”

    他指的地点当然是我寝室。这时书店里有李翠华和她的一个同事在浏览书籍;我听从了,走在他前面开了门。进门后我打开了电灯让房间胜过白昼的亮堂,然后我指着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请他坐下,但是他站在屋中央纹丝不动,也仍旧板着一幅森森的面孔,他直视我道:

    “我问你,你的家和罗乐的家是不是居住在同一个地方?”

    “对呀,”我立既回答,“我俩不仅是同一村庄,而且还住在同一个队呢!”

    “请你把具体的地名说出来!”

    “湖北省宜城县某某村三组,怎么了?”

    “你不是以前告诉我,你的家乡是什么农场来着,噢,菱角湖家场,地处荆州地区。”

    “是呀,”我马上醒悟自已受情感驱驶犯下的错误,便及时如实解释说:“菱角湖家场也是我的家乡,因为我是在那儿诞生那儿成长的——生活了十六年之久;宜城为我祖籍,我们迁回老家还不到四年,所以我内心总认为菱湖家场才是我的家乡,对不起,让你产生了不该有的误会。”我一面说一面诚恳地盯着子麟,希望如果他的不良反应是缘于我的信口开河,那么我得以我的真诚坦白和道歉驱散他郁的怒火;而我在一瞬间确实捕捉到了他的理解——他紧绷的面容舒展缓和了一下,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样,他似乎下决心彻头彻尾不原谅我;接着我望见他气乎乎地问我:

    “你在家里真的没有男朋友?”

    “没有。”我如实回答。

    “那你有没有跟男孩子互通过信啊什么的?”

    “没有。”我溜口而出道。

    “真的吗?”子麟睁大怒火燃烧的双眼,“难道你没有给一个名叫王志诚的男孩写过信吗?

    “王志诚!”我重复了一遍,不失懵懂地问:“哪个王志诚?

    “怎么,难道你会忘了你忠实的追求者?哼,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蒜?”他的神色充满了睥咦。

    朋友,就在他说话之时我记忆里突然跳出王志诚这个活生生的人来!天哪,我的个不知为何这么容易让我犯错,刚才我的弥补还于事无补呢。可说实在话我真是冤,众所周知,王志诚于我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在我一心奔走的历程里事实我突然忘却了他,然而缘于何故——是记忆所失吗,我无从得知;但我能清楚我心底是那么深深地爱着子麟,也许是对他的爱让我排斥另一个男孩占据我的心灵。

    “你现在该不会再说你不认识那个王志诚了吧?”他见我沉思默认的神情似乎撑握了真凭实据,腔调也不无嘲弄。

    这时,我已彻底处于下风,可我还得向他陈述清楚,我急切地把我跟王志诚怎么认识,又怎样在离开工厂后异外收到他的一封信后及时回过一封信,以后没再联系的经过简略地叙述了一遍,他好不容易听完,道:

    “关系真的这么简单?”他的目光咄咄逼人。

    “是的。”我说,两眼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心如明镜。然而,子麟的目光不再接受我传递给他的正面信息,他任内心的愤怒隔离我们之间的情感,尔后他似乎只有顺着自已的思路朝我大发雷霆了,声吼道:

    “你不是在几分钟前刚回答说没给男孩子写过信吗,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大骗子!”

    “对不起,子麟,”委屈的泪水顿时涌出了眼眶,但我仍力求得到他的谅解,“因为那人并没锁在我记忆里——”

    “够了,你不用再替自已狡辩了!”他猛地剪断我的话,狂怒地叫道,“我已给了你明确的提示,可你骗我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芳草,我——我不会相信你了!”

    子麟说完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我赶紧跟上去撵他。我直追到店铺前面的大树下才扯住他的衣角,我诚挚地恳求他说:

    “子麟,你听我好好给你解释好吗?”

    “算了吧,鬼才相信你!”他依旧怒火冲冲,一把甩开我的手,大踏步地朝前走了。

    “小器鬼,小器鬼!”这时我望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跺脚,而眼泪似决堤之水,奔涌而出。片刻后我带着无尽的伤心和落魄回到店里时,李翠华的同事已选择了两本图书等待着付款,以往此情此景我总是对李翠华满脸堆笑真诚感谢她一如既往地支持我的工作,这会儿倒是李翠华见到泪眼滂沱的我不动声色地递给我纸巾擦泪水,无疑给了我感动和安慰。在了结了手头的工作李翠华二人离开后,我坐在柜台里面,心中早已对罗乐升腾起的一股怨恨熊熊燃烧起来,因为我认定子麟跟我的矛盾全由罗乐谛造而成——无论她是有心或者无心。

    “臭丫头,你哪门子话不可以说,偏偏舌头长了蛆说我这种话,等到见了面看我不骂你个狗血淋头……”这阵子我‘捂住被子骂人——气出了又没得罪人’地大发泄一通后,心绪渐渐平息下来。之后,我开始认真思索罗乐介入的前因后果来。“难道真是她在子麟面前无中生有的说我与王志诚是恋人关系?”首先我这样地想,且立刻非常肯定这一想法,因为我认为如果罗乐讲的是实情,那么子麟又怎会恼羞成怒到顶点?但转而我又问自已,罗乐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她的目的在于挑拨我和子麟之间的感情,然后从我身边抢走子麟?“不,罗乐不是那种人!”当我想起去年年底罗乐竭力劝我给王志诚回信那一幕,我马上又否定了这一看法。“见微知著”,从那件小事上就可看出罗乐是个特明白事理的姑娘,当初她并没有因为王师傅的话蒙蔽双眼——看出王志诚似乎对我有好感马上表明了立场给予我支持;现在她当然知道子麟爱的是我;再说,罗乐已为我多年的好朋友,而从来我待她不薄,她怎好意识抢走我的子麟。

    “一定是子麟疑神疑鬼先开口问罗乐我在家乡有无男朋友的话题,才导致了罗乐无意中道出了我和王志诚的写信之事。”最后我考虑到罗乐还未来潮州前,子麟就曾问过我家乡有无男朋友,把这事作为一个心结藏在心底;所以主观上不能怨她,而缘于我对罗乐口直心快大大咧咧的个了解,随之就彻底谅解了她。于是经过这一番梳理后,只剩下我和子麟两个当事人如何解决误会的问题了。这样一来,整个下午我在做着本职工作之余,便会寻思若子麟来了我该怎样完完全全解除他心中的疑问,让他从此安心;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徒劳,因为子麟几天都不上我这儿来了。那是在我开始自信到第二天惴惴不安的渴盼中度过后,接踵两天每时每刻我又不能不忍受相思和悔恨的煎熬。

    “你自已主动去找子麟和解吧,何必这样自讨苦吃呢?”得知内幕的杜鹃最后实在不愿看到我成天忧郁寡欢愁肠百结,这般劝我说。

    “不,我做不到!”我连忙摇头,虽然这几天来,我是多么想看一眼亲爱的子麟,对他真诚道声歉,让紧绷的情弦松懈下来;可是女孩子天生的矜持不允许我先去找他,我要等他亲自来找我,正如以前他追求我一样.

    又一天过去了,子麟的人影仍未出现,因而我揪紧的心更加局促不安了,而这些天来,幸亏白天有不少手头的工作消耗我大量时间,可是夜晚的时间就很难挨了,因为这个时候休息下来,我全部的身心都会沉浸在对子麟的切切思念和憎恨自已不知不觉所犯下的过错中,所以常常三更半夜我还手揣着一叠我跟子麟在张家界游玩时拍摄的那些照片入神——每晚至多两三个小时入眠,既使睡着也会做着有关子麟的梦.

    也就是在这个我望眼欲穿的第四个夜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一身白色拖地婚纱长裙和一身黑色西装的子麟携手步入了结婚的礼堂,地点在我们家,罗乐做我们的司仪。这时,堂屋里高堂满坐——前来祝贺几乎全是我家的亲朋好友,他们对我身边的子麟赞不绝口,甚至不少人当着我母亲的面直夸他相貌堂堂,人品好又有出息,我母亲呢,她看着自已的乘龙快婿自然欢喜得合不拢嘴,眼眶里闪着欣喜的泪花.

    那阵,主婚人将早已准备好花蓝里的鲜花花瓣抛向我和子麟,倾刻我俩沐浴在花的海洋里!众人一片欢呼,掌声不绝于耳!我在这欢呼和祝贺声中将头幸福地倚躺在子麟的前;但就在这时,我忽然一眼瞥见姐姐独自一人坐在堂屋角落低头垂泪,这可使我惊吓不小,立既要奔过去安抚她,然而我的手却被子麟紧紧攥着,一时他见我容颜顿改,神色慌张,关切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没什么!”我装着若无其事马上掩饰道.可此时,我遥望伤心抹泪的姐姐,仿若有十万八千针头扎进我心间,致使我疼痛不已不由得坠向万丈深渊——这刻我不得不将子麟环腰紧抱!也就这刻,我忽感叹天下不是每对有情人都能成眷属的!可不知为何,这当爸爸妈妈站在房中央争执吵闹起来,不用细瞧,爱面子的爸爸面孔异常恼怒青筋尽显,妈妈更一付张弓拔驽架势,我见之推开子麟握我的手,赶紧拔开人群去劝说阻止他们,但终因人群太挤,我拔呀拔,怎么也无法靠拢他们,直到我无可奈何掉回头去望子麟时,我竟惊异地发现做我司仪的罗乐跟子麟亲密地相拥在了一起,占替了我的位置.因此我惊惶失措大声哭喊了起来:”子麟------子麟……”

    我在这万分悲痛的哭喊声中醒来,这梦中的一场虚惊使我虚汗淋漓,而刚才仿若实实在在发生过的绝望痛苦仍充盈并撕裂着我的心扉,可就在我左手抚忍受剧痛,企图拿右手去擦拭额头的汗水时,却发现右手还捏着张子麟的照片!‘哦,子麟!”我望着照片上人儿,一种被抛弃的苦痛使我泪如雨下,这么长时间来,我万万没想到以往只要一想到他我便会心潮起伏,欢欣不已,可短短的四天里,我的所有欢乐被中止,一度轻松愉快的生活由期盼,焦虑,失望和痛苦取代.

    “难道子麟跟我这般僵持真是罗乐从中作梗?”此时,我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呈现梦中子麟和罗乐亲密相拥的情景,它使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这次我完全屏弃了一向从善入流的作风,一直朝这个思路去想,因此,我蓦然想起前两天下午,杜鹃走来我这儿告诉我,说罗乐中午给她还上次买风铃的钱来过,当时我以为罗乐可能因为她说漏了嘴造成了我和子麟致命的误会,不好意思才未来见我;现在仅拿这事来讲,我不能不感觉异样开始疑窦众生了——以前我和她往来不是没产生过隔阂,但每次她会主动来找我和解.

    朋友,对不谙事事待人真诚的我来说,头次怀疑自已最亲密的闺友可真是件不光彩窝心的事,仿佛自已正做着遭人唾弃的行当,但是这件事如果不关系到自已的幸福——子麟可是领我进入真正天堂的人啊;那么我肯定杜绝去做任何暗的事;但是既然我勇往直前走上这条路,我得采取真正的行动,于是我不再压制时刻狂乱的心,下定决心亲自到子麟宿舍找他,探一下究竟;幸好子麟给过我一把他宿舍的钥匙,我把它挂在自已的那一大串钥匙一起,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立既我穿着整齐后拉开圈闸门打算出发,迈出我为爱情奋勇当先的步伐;可这当我见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扭回头看了看柜台里面墙壁上的闹钟,见还不过凌晨四点;于是,我只好重新拉下门在房中踱步,焦急地等待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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