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妖精 作者:琴鸿
第五十四章 清晨囚牛仙
专属妖精 作者:琴鸿
第五十四章 清晨囚牛仙
囚牛仙的俗人和出家人晚上睡得早，醒得更早。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浮云道观的出家人闻**而舞，聚集到前院晨练。而小诗再次被寺庙晨钟吵醒，随后道袍披身，装点完备，持剑走到前院，随众位道士道姑一同舞剑。
尘亮凑近，一边舞剑，一边笑道：“上回小师妹大闹天音寺，你走后不久，那帮凸和尚拿着棍闯进道观要人。”
“小师妹，你知道后来怎样？”
尘亮自问自答：“师傅出面，就在这院子里划出道道，说要举办一场比武赛事，让两家弟子较量武艺。如果我们输了，就把你交给他们发落，前提是他们能够抓到你；如果和尚输了，天音寺撞钟的事就由小师妹做决定，他们不许干涉。”
“这些和尚平日里只知道坐禅念经，一个个肥头猪脑……”
尘亮后面一道士伸长腿踢了他一脚。
“别吵！”
尘亮眉飞色舞，说得兴起，续道：“那些凸和尚起初都没胆子应战，气得——对，是死去活来。估计他们咽不下这口气，第二天斗胆跑进道观，答应比赛，却要我们推延赛期。
还有，和尚们现在也开始练武，瞧他们那傻样，等下我带你去看看——”
尘亮突然察觉身旁静悄悄，转身一看，见所有长辈和师兄弟都停止舞剑、盯着他看。顿时，尘亮寒毛倒竖，惊得哑口无声。
清虚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淡然道：“徒弟，你接着说。”
尘亮冷汗涔涔，哀声告饶，“师傅，弟子知错……”
“你讲得很好，何错之有？继续说，没关系。”
“我真得错了。”尘亮几乎要跪下来。
清虚一拂衣袖，“禁足三个月，抄写《道德经》三十……不，三百遍，三个月后在大殿检验功课，你必须给我一字不差地背给太上老君听。”
尘亮木然。抄写三百遍不是问题，可是要把《道德经》背出来，对他来说可谓是难如登天。
掌门老师游方多年未归，出走前将道观交给清虚打理。除了几名闭门清修、不常出面的前辈，就数清虚辈份最高。他治理有方，研道门经典，修身养有道，在这小小道观德高望重，赏罚分明，较年轻的晚辈敬仰他、也甚是畏惧于他。
跟尘亮交好的师兄弟不敢嘴，表示爱莫能助。
尘亮把头一偏，望着小诗，挤眉弄眼，祈求小诗帮忙做点什么。
谁知，清虚望见尘亮的举动，冷道：“徒弟，是不是嫌为师罚得太轻了，那……”
尘亮大急，“不，师傅，你罚得刚刚好，尘亮领命。”
“好了好了，继续练剑，若是谁在下个月的比武中输给那些个肥头大耳的秃和尚，我绝不轻饶！”
众道门弟子打起神，把手中长剑甩得更有力更加准，势要在即将到来的比赛中扬眉吐气。若能借此打压天音寺，为道观赢得香火鼎盛，自是再好不过。
晨练舞剑，在众人眼中，小诗没有像上回那样胡闹，表现得十分安静。自他昨日进了道观，大泪一场后，一直待在清虚身旁，不悲不喜，举止端庄有礼，却有失年少的活泼。
晨练结束，小诗把剑交给清虚后，便离开道观，独上天音寺，不知是何居心。
天音寺里，一众年青的和尚没有坐在大堂念经诵佛，而是聚在院子里挥拳，那架势倒是有一股少林武僧的模样，却有形无实，徒增笑话。
小诗一进寺院就看见这等风景，情不自禁地露出笑颜。
见小诗着一身道装进寺，和尚一眼识得他就是当日那个撞钟的小道姑。以为小诗又来闹事，正在练功的和尚纷纷围上前来，堵住他的去路。
“小道贼，又来做什么？佛门净地，岂能容你胡来？”
小诗没有带纸笔，无法交谈。只见他闭上双目，双手合什，面朝众和尚揖佛礼，态度虔诚，神色平静，不似做作。和尚不由得愣住了，眼前这个还是那个把寺庙弄得沸沸汤汤的小道姑么？众和尚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小诗？”居然有和尚叫出他的名字。
小诗睁开眼，看见慧圆。
“上次你走后，我找过阿木问话，他说了实情。”慧圆略有恼色，看在相识的份上，双手合什行了个佛礼，“施主还是请回吧，本寺跟浮云观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却因为你，闹得不可开交。”
“不错，我们天音寺，不欢迎你！”
众和尚的态度十分强硬，若执意强行入寺，只怕事态愈演愈烈，有违小诗的初衷。小诗本想一走了之，转念想到被这群和尚阻在门口，心里不是滋味，突生一计，想要戏弄他们一回。
小诗当着和尚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襟前的两粒钮扣，露出前锁骨。
众和尚始料不及，佛眼凸起，大惊失色。他们一个个脸红脖子，口喧佛号，都急忙背转身去，不敢正视小诗。
“阿弥佗佛，罪过罪过。”
小诗却趁机推开挡路的和尚，快步奔向大雄宝殿。
凸头和尚察觉上了当，而小诗已经飞身跃入大殿，和尚追赶不及，气得暴跳。
佛祖莲花座前，寺中上了年纪的和尚盘膝打坐，都在敲打着木鱼，念经诵佛，嗡嗡如蜂群。小诗的到来，打搅了他们的晨课，认出小诗就是当日撞钟的小道姑后，修为不济的和尚面色极为不悦，出言指责小诗的不是。
而小诗一入佛堂就双掌合什，笑着陪不是，仪态端庄，谦谦有礼，与先前判若两人，令庙里的僧众一时错愕不语，自觉惭愧。
慈眉善目的方丈大师已是古稀之年，满脸皱纹纵横，望着小诗呵呵发笑，不知何意。随后他离开草蒲，走到案前拿来一柱香，示意小诗走近。
小诗来到方丈面前，不假思索，接下方丈亲手递来的一柱香，在炉台点燃，敬过如来后，入香炉。
方丈笑呵呵，道：“老僧在此等候月余，很想再看你大闹一场。”
此言一出，不但小诗不着头脑，佛堂里的大头和尚们也坐不住了，都在怀疑方丈是不是老糊涂了。
“很多年以前，也有一个像你这样大小的孩子，在寺里闹事，口气大得很，说是我们天音寺的钟声吵得她心烦，叫我们把它撤了，还建议我们拿去山下换些米粮。”
小诗平眉低垂，揣摩面前这个老和尚话里的玄机。
“下个月的佛道比武，你应该会参加吧。还得请你帮老僧传个口信，让清虚道友手下留情，不要让我们这些做和尚的太难看。”
有胖头和尚听了方丈的话，很是不爽，喊道：“方丈师伯，你这不是长那些臭道士的威风，灭我们天音寺的志气么？”
方丈握着木鱼走到胖头和尚面前，拿小槌敲击他的脑袋。
“多年以前，我就叫你们习武强身，你们却总是敷衍搪塞。如今倒好，临时抱佛脚，到时看你们如何收场。虽然人家浮云道观人少，却个个武艺高强，依我看，你们当中就没有一人能胜过这孩子。”
方丈训过话之后回到小诗身旁，“天音寺随你进出，不用理会这些不屑佛徒。”
小诗却被这古怪的方丈弄糊涂了。
方丈笑道：“如果有空的话，老僧倒是想要向你打听一个姓琴的故人。”
小诗第一个反应就是联想到皈依佛门的祖父，不过其中尚有许多不解之处，需要静心思索，或是联系海外的祖父才能做决定。
“孩子，你先回去吧，记得常来看看。”
随后，小诗揖礼告辞。
用过早膳，小诗随尘亮在太清大殿布置各项进香事宜。
尘亮苦着脸，哭丧着嗓音道：“小师妹，这次我死定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小诗伸出三手指。
“什么意思？”
小诗从挎包里取出纸笔，“有三个月的时间，相信自己，你行的。”
“就凭我这脑袋，给我三年也背不全啊。”尘亮朝老君神相拜礼，“教祖爷爷，看在尘亮这么虔诚侍奉的份上，求求你显灵，给我点启示吧。”
小诗哭笑不得。
九点过后，陆陆续续地有人上山礼佛问道，香客相较昨日，有增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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