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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难知相忆深
    风流名将 作者:七月生我

    第十九节 难知相忆深

    风流名将 作者:七月生我

    第十九节 难知相忆深

    麒麟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拿下大城延州,北敖将领无不色变,就连妙瀚也不例外,麒麟北征的顺利出人意料,局势好似变得让妙瀚无法掌控了,麒麟越是犀利越是引起北敖的重视,他们已经再无法放任麒麟继续先前,就算多么不愿意出兵也不得不立即出兵了,麒麟拿下了延州之后,在到达银川之前,阻碍他的只有几个小城县,连延州这种城内兵力雄厚的大城,他都只需半个月就攻下来,这些兵力虚弱的小城县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呢,一旦麒麟拿下银川,切断自己后勤补给,那固守平凉,固原的这几十万兵力非但面临粮草物资无法补给的困难,还要面对背腹受敌的危机。

    眼下妙瀚有两个选择,一是放弃固原,平凉,退回银川,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将自己占据的大部分土地拱手还给敌人,自己这一年多来在这片土地上所耗费的心血将完全化为烟云,一切将回到最开始,而且原本是与安卑将麒麟大军夹在缝隙之中,一旦撤回银川,北敖与安卑也就完全被切断了,而安卑将面对怀来方面的军队,和麒麟两支大军,背腹受敌,局面于安卑大大的不利。

    妙瀚还有第二个选择就是从平凉出兵,占据铜川,而安卑从太原出兵,与银川成三角包围之势,但是必须承受西王府和镇西军方面的牵制。

    妙瀚召开军事会议听取众将领的意见。

    大多数将领都意见都是觉得该出兵铜川,他们认为就算受西王府和镇西军的牵制,野战也毫不畏惧,而麒麟实在是太大的威胁了,就算布斯赫镇守银川,谁也无法保证易寒无法攻下银川。

    妙瀚朝一直沉默不语的玄冥问道:“玄冥,你怎么看”。

    玄冥缓缓道:“麒麟是我军的心腹大患,一日不除,我军将一日不安,大元帅,我认为就算放弃固原,平凉,如果能将麒麟歼灭也是值得的”。

    妙瀚反问道:“难道麒麟真的重要让我们放弃一开始的战略意图。”

    玄冥道:“大元帅已经看见了眼前的局势”。

    妙瀚道:“你们都退下吧,此事容我谨慎思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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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王府这边,探子回报,宁雪也收到了麒麟攻下延州的消息,易寒能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内就攻打到延州实在令人出乎意料,换做其他一支军队就算一年也未必能够做到,麒麟大军果然英勇善战,攻无不克,只是宁雪却没有太高兴,因为易寒太锋芒毕露了,他的锋芒越来越引起北敖的重视,这样不是逼迫北敖对他动手吗?才半年多,自己这边却还没有准备好,她还没有足够的资本与北敖野战,原本打算一年之后,等北敖感受到易寒的压力,而不得不被其所牵制处于被动,这个时候正是准备充足的自己最好的出击时间,她没来就不会认为易寒能在妙瀚的眼皮底下攻下银川,银川是北敖后方粮草物资补给重城,他几十万的兵马就在固原,平凉,岂会放任易寒轻而易举的攻下银川,就算易寒能做到兵临银川城下,妙瀚也可以立即调动兵马增援,单凭易寒一人要拿下银川难如登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宁雪当初愿意让易寒去,一是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二是自己不会让他孤军作战,会给予他最大的军事援助。

    陆机走了进来,这些日子,宁雪将招兵买马训练骑兵的事务全权交给他负责,陆机料理的条条有序,西王府诸将对他才能无不深感佩服,渐渐的,陆机已经落实了在诸将心中首席军师的身份,连齐子明也甘当副手,一旁辅佐。

    此次宁雪召自己前来,陆机也是心知肚明,是关于麒麟大军的。他在负责招兵买马事务的同时,也在关注麒麟北征的动态,在听说麒麟已经攻下延州的消息,他的心中暗暗吃惊,他一直自认自己已经看透了麒麟,但是每一次麒麟都让他出乎意料,他也一直认为麒麟在军事指挥能力上与孤龙相比大有不如,毕竟后者有丰富的战斗经验,麒麟之所以能在战场上屡屡获胜,更多原因是归于他的运气太好,但是此行北征,半年多来,所经历的却是实打实的战斗,个中艰辛,就算没有亲眼目睹也可以想象的到,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麒麟了,每看透一份,麒麟就变得越深一分,是否他是个大智若凡的人。

    与宁雪相处也有些时日了,陆机对宁雪的格也有几分了解,有些事情就算心里清楚也不便先提起,他还是将主动权让给宁雪,“不知王妃召陆机前来有何要事商议”。

    宁雪笑了笑,”陆机,你先坐下,我们再慢慢谈。”一语之后又道:“我格太过自我,有些事情还需让先生来多多提醒,以免因此犯错而恍然不知”。

    别人也许看不透宁雪,陆机却知道宁雪格里暗中藏诈,这个一个狡猾而又聪明的女人,她并不是完全信任别人,表面上对别人推心置腹,但实际上所有的事情却还掌握在她手中,他不明白是什么养成了这个女子有成为枭雄的品质,她的魄力完全有资格称为一方豪雄,若说唯一的弱点,大概就是在那个男人身上,虽然她尽量控制掩饰,但是她几次感情用事的举动已经证明了,对于那个男子,小王妃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与其说无法控制自己,不如说她宁愿因此放弃她本来不愿意放弃的东西,想到这里心中暗惊,宁雪都是如此厉害,能将这样的女子降服的男人岂不是更可怕,也许自己真真小看了麒麟。

    陆机并没有被宁雪推心置腹的言语所诱,淡道:“王妃心中自有主见,陆机却不能越俎代庖”。

    宁雪笑道:“无碍,我若有错你不肯指出来,就没有人能指出来了”,自然是对陆机才智的肯定。

    宁雪岂是俗辈,她早已经看出了陆机对自己有所保留,没有畅所欲言,陆机是聪明人,大概是他已经看清楚了自己某方面的心思。

    宁雪察言观色暗藏心思的功夫,绝对是与她身世遭遇有关系,颠覆西王府是如何难的一件事情,环境影响,察言观色已经成为他格中的一部分,在那种环境下若不懂留一个心眼早就将自己暴露了,毕竟西王爷也不是普通人,防范与利用别人已经成为她擅长的本能,若说生平第一次与别人赤诚相待,那大概就是与易寒在金陵的那些日子,那个时候她没有身份的约束,与易寒的任何交往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影响,便是如此,她才完全放开自己,开始袒露出内心真挚的情感,当然前提是易寒让她感兴趣,否则高傲如斯的她又怎么会花力在易寒上面。

    在金陵的那段时间,宁雪的情是真真挚挚的,当她回到西王府,又习惯了那种环境,不知不觉中恢复了本来的心,这也是后来易寒感觉她晴不定,捉不透的原因,易寒不能说完全了解宁雪的,但至少他了解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是易寒就算再聪明也猜不到会是这么一个原因,也许就算宁雪自己也不能很好的把握这一点,不管环境如何变化,她的格如何转变,她对易寒真挚的情感却留在她的心中。

    宁雪是个谋家这一点毋庸置疑,这些环境使然后天养成的优赋也注定她是一个爱情高手,她有得天独厚的条件,美貌的让星辰黯淡,出身大家的优雅,多才多学的让男子俯首称臣。与之相呼应的是她冰雪的冷静和狡黠,她有足够的耐心,似冷静老练的猎手,等待猎物一步步的走进她的领地,落网,最后任她宰割,连颜觅风这样的出身优秀的男子都完全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她非常骄傲,只是并没有将心思放在男子的身上,否则很难有人能逃脱她的手掌心,易寒是她生平所遇最感兴趣的人,并没有例外,最后易寒为她神魂颠倒,是的,最后宁雪如愿以偿的俘虏了易寒,但她却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以身相许的女子,她非常清醒,她没有轻易投入,不是不顾一切扑入爱河淹死的女子,她清醒的认识到当时两个人的关系只能是有情无分,在亲密一晚之后,她感觉到自己很有可能已经爱上了这个多才多学,让她生活充满趣味的男子,尽管她非常的不舍,最后还是果断的选择离开易寒,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留念的东西,这一份果决冷静就是男子也不一定能做的到。

    只是易寒却是有着其独特的魅力,尽管宁雪离开了他,还是对他念念不忘,也正是因为这丝残留的心头的眷恋,让宁雪再一次出现在金陵,再一次与易寒相见,这一次的相见,宁雪内心其实是挣扎犹豫的,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因为一个男子而误了大事,可是内心的情感又驱使她去见易寒,这一次的相见是带着矛盾的心情的,易寒身上流露出来的特质让宁雪不由自主的展示她迷人优雅的风情,以至再一次无法自拔的深陷其中,她真的爱这个男子,这个时候她才有了以身相许的念头,似她这么聪明的女子,既然有了以身相许的念头,又怎么会随便的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一个什么底细都不知道的男子,从易寒的表现,她能感觉到易寒的身份来历必然不凡,所以她暗中调查了易寒的真实身份,似她这种人,有心去调查又怎么会查不到呢,何况易寒并没有特意的掩藏自己的身份,当她知道易寒的身份之后,心中大喜,她没有看错人,这个男人果然值得她去依靠,值得将自己的赌注完全押在他的身上,要知道她身上背负的可是一个大谋,并不是什么男子都有能力与她共同承担的,她告诉易寒自己要嫁人了,让他来抢亲,抢的是西王府的亲,她要当着天下人的面风光耀眼的嫁给易寒,而西王府的一切就是嫁妆。

    这番话一方面表达自己的真心,一方面暗示易寒,自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来历了,试问一个普通人怎么敢动这样的念头,只是易寒却没有宁雪这么多花花肠子,所有当时并没深入思考。

    可以说,宁雪后面的一切都是围绕易寒来进行的,她真的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易寒,似她这样的女子肯屈就,肯居副来成就一个男子,本身就是难得,易寒完成可以骄傲的说自己征服了一座难以攀登的高峰,只是天多情的他纠缠于多宗情事之中,并未将宁雪列为主要,也是唯一,以至于最后让宁雪失望,宁雪知道易寒爱自己,但是这样是不够的,女子的内心本来就是复杂无法揣测,何况是遭遇了亲手杀兄的风波,她成了小王妃,太多太多的因素,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宁雪宁愿心中这样爱着他,却也不愿意却面对这样复杂难缠的爱恋,人的情感是无法用条理来说明的,就像有些人明明对那个人恨之入骨,却无日无夜的思念着。

    陆机并没有接话,等候宁雪先开口,只听宁雪笑道:“陆机,不知道你是否收到麒麟已经攻下延州的消息”。

    陆机点了点头,“麒麟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就攻至延州,也只有他和他那支军队能够做的到”。

    宁雪笑道:“不知比之孤龙如何?”,宁雪记得陆机曾说过,麒麟的将才远远不如孤龙,她心里自然偏向易寒,不知不觉却有点故意刁难陆机的意味。

    陆机淡笑道:“王妃莫要刁难,陆机凡人一个,说出去的话又岂能当至理论”,他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回避了宁雪的话,同时又让宁雪满足,以至不要再追问下来,陆机不傻,他明白麒麟在宁雪心中的地位。

    宁雪笑道:“好,不比了,就算比较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这样的话又让人捉不透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样的意思,只听宁雪道:“麒麟北征的顺利实在出乎意料,但是越是如此越是危机四伏,妙瀚能放任他就这样拿下银川吗?也许妙瀚本不把我和孤龙放下眼里,他所担心的是正刺向他要害的麒麟”,陆机是聪明人,宁雪并不用说的太透,简单几句话却大概的局势清晰表述出来。

    陆机道:“王妃想救还是不想救呢?”相救就要付出代价,不救的话,估计她心里不肯,陆机重新把这个难题抛给宁雪,他也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宁雪笑道:“陆机,你真是个聪明人”,一语之后道:“麒麟大军值得我去救”,她不说麒麟,却说麒麟大军,并不是回避与易寒亲密的关系,而站在大局的角度上来决定这件事情,本身陆机对她与易寒之间的关系就心中有数,何必多此一举来回避呢。

    陆机道:“妙瀚若想围歼麒麟大军,必取铜川。”

    宁雪道:“不如由我军与北敖正面野战,让孤龙率镇北军顺利入驻铜川,由镇北军来镇守铜川可好”。

    陆机一讶,王妃居然会如此决定,要知道与北敖野战承受的是怎样大的压力,只听宁雪淡道:“镇北军本身擅长守城,而且镇北军的兵力以步兵居多并不适合野战,这半年多来,我军大力发展骑兵,与北敖正面交锋就算不敌,也可以拖一拖”。

    从宁雪的话中,让人感觉宁雪大仁大义,一切以大局为重,只是陆机心中却有另外一番念头,要知道北敖的目标是铜川,最后承受北敖猛烈进攻的不是西王府而是镇守铜川的镇北军,这个女子好厉害,将别人当棋子使用却做到滴水不漏。

    陆机露出深意的笑容,却也不说话,在宁雪面前他不可能假装无知,只是这些事情彼此心领神会就可以了,起身道:“即是如此,我现在就去准备”,陆机也是一个做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的人。

    宁雪看着陆机离开的背影,赞道:“好一个陆机”,曾几何时她言行举止对陆机推心置腹,心中却对他提防起来,是否因为陆机太聪明了,还是因为陆机的睿智能看透自己,能让她心甘情愿看透自己的内心却只能是那唯一的一个人。

    吩咐人去将齐子明叫过来。

    一个人静静的书房里,宁雪的心情却是忽悲忽喜,易寒北征半年多从来没有给她写过一封书信,也并未寻求她任何帮助,她早些时候估计到易寒将要面临粮草不足的困境,毕竟她一直一心一意的在关注麒麟大军的状况动向,甚至费心思为易寒计算可能面对的所有困难,而易寒却一心扑到在战场上,考虑的自然没有宁雪这么细准确,当初她原本可以提前帮助易寒配送粮草,最后却赌气不理不睬,最后易寒还是让她牵挂,她还是主动帮助护国军后勤筹集运送粮草,否则粮草抵达的时间可能又要拖些时日了。

    易寒的安危处境一直是宁雪这些日子最为牵挂的,叹息道:“天下间最狂妄,最自以为是的就是你这傻角”,一句话却深深流露了对易寒怜爱关心,这份感情岂是假的,也只有易寒能触动她内心的柔软处。

    齐子明刚走到门口,听见这句话却停了下来,站在门口发愣,心中暗忖道:“王妃是在说我吗?”一念之后却恍悟,天下间能让王妃似愁似忧,喃喃自语了,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却走了进去,朗声道:“不知王妃召子明前来有何吩咐?”

    宁雪转身望来,一脸平静却看不出悲喜来,她已真真正正成为一地之主,身上所流露出来的震慑却非无与伦比的美貌,而是身份所带来尊贵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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