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宫廷深似海。”这几乎是所有皇权星球的共同体验，这里往往集中了整个星球最多的财富，当然也滋生了最大权力斗争，还有最险恶的人心。
    凯撒国王虽没有后宫佳丽三千，但各级可供其玩弄的女性多达千人，在如此庞大的竞争下，有的女子一生也不得见国王一面。学会勾结像萱儿一样的宫中人，是必备的生存技能。别看这些小人物都是狗奴才，他们却能详细的了解国王的喜好，也能时不时的在话中提起，算是和引导消费一个概念了。
    至于凝杰的工作间就没有想象中的好了，一个修建找角落处的小平房里，堆放这各种管材，和崭新的洗手间便器，凝杰的办公桌就正被这些东西环抱着，一转身就能面对一个小便池的办公环境，可谓别致。
    凝杰只能努力不去回头了，好在还有电脑，凝杰开始翻阅过去的皇宫内的管道维修记录，还有详细的皇宫内的各种路线图。蛇说的没错，洗手间管道维修工确实是一个间谍非常好用的身份，这里有大量的信息可以查阅，除了桌上的电话响起，凝杰接起后被通知，“皇宫锦璀宫的洗手间坏了”的时候，他才能明白这职业的坑爹感觉。
    换上了一套白色的外套工作服，腰上扣上了工具袋，手里提着工具箱，凝杰来到这皇宫不过个小时就被通知上岗了，这也算是一种运气吧，毕竟真正的范伟有时候一年都没活可干。
    面具王国的皇宫很大也很美，一般情况下都是使用代步的浮萍板，一种随处都能看到的六边形薄地板，可以用悬浮的方式前往皇宫的任何一处地方，那种感觉就像一群仙人飞来飞去一样，不过速度有限。
    至于凝杰这特殊的职业，他有一辆悬浮工具车，速度要快上许多，穿行在皇宫里时要求不能走大道，因为影响不好。偏门小路也四通八达。凝杰在刚才的个小时里已经记录下了全部的路线，还有蛇的辅助导航，虽远不比范伟但也算轻车熟路了，不过这车根本不用驾驶，输入地点就能完全自动行驶。凝杰感谢科技的发达，因为他真的不会开车……
    小半个小时，凝杰已经赶到了锦璀宫，这里的婢女们已经纷纷爬在了外面，在不断擦拭地板了，而那洗手间就跟大瀑布一样向外涌着水。
    凝杰怨念的下车提着手提箱走进了那洗手间里。
    这锦璀宫是女仆一班的住所，当凝杰看着韩未晞双手交叉环抱与胸前，站在那洗手间内的时候，凝杰就没有什么好预感了。
    “范工，这水管坏得真让人心烦，你快给我看看吧。”站在洗手间内，韩未晞卖着萌的撒娇道。
    “萱总管，你这洗手间……是人为打坏的啊……”凝杰看着那断掉的水管欲哭无泪道。
    “是吗？谁这么暴力啊？居然弄坏了我的水管，真讨厌啊。”韩未晞模仿的萱儿就是这种和他人交流嗲声嗲气的主。
    “有事说事，听你这么说话，很痛苦啊。”凝杰怨念的跪在了那水管边，迅速关掉了总阀，开始了工作。
    “看见外面左手边地颗小树旁，那个正在擦地板的女孩没？”韩未晞靠在了墙壁上，向着凝杰轻声述说着。
    “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婢女的面具都像陶瓷一样的釉面，白衣白裙。可那个的面具怎么是黑铁色的？做工太次了，而且衣服看上去是淡灰色，也非白色？”凝杰的眼睛可是很毒的。
    “她叫怜可心，她并非云层上面世界的贵族，连最低端的族姓都不是……”韩未晞的话让凝杰一愣。
    “贱民？”凝杰不自觉地自语道。
    “没错，算是被恩赐来到上面世界的下层贱民。你应该已经知道下面的贱民到了饲料年龄就会被送去当虫星幼虫饲料的事情吧？
    要想摆脱这样的命运，就只能通过贵族恩赐，下方表现优秀的贱民，获准让他们来到上面的世界，多数是做一些低贱下层的工作。”韩未晞侃侃而谈。
    “有我现在下贱吗？”凝杰换水管时，被喷了自己一脸的，真担心这面具下面的电子系统漏电啊！
    “跟你说正事，这女孩能进皇宫里做事很不容易，几乎要祖上十几代都是良民才有可能。而她在皇宫里因为那铁青的脸，也没有哪个妃子愿意用她，所以做的也都是一些边缘的活。
    不过从几个月前，这么低贱的她却被内务府的召见了一次，然后从那以后每天一到吃饭的时候这女人就没影了。具体干什么听说‘萱儿’知道，而萱儿我就不知道了，也不好再问，你懂我的意思吧？”韩未晞轻声述说着。
    “特殊的客人需要特殊的人来照料，无儿无女无朋友的人最好用，而且稍有闪失就能轻易的干掉……挺不错的选择。”凝杰一边上着水管一般侧头看向了门外，距离不过0米开外的怜可心真擦拭着地板，其他的婢女都是用这拖把一类的工具，唯有她手中只有一块抹布，跪在地上拼命的擦着，你只能感觉到，她是在用灵魂擦地板……
    这种丫头不太好搞定，显然是被驯化到极点的货色，以我这40岁大叔的模样也不要意思去卖弄风骚了。能帮个忙吗？”凝杰向着韩未晞说道。
    “已经开始帮了。”韩未晞说话时，一个拖地的婢女正好从怜可心的身边走过，拖把一带，正好将怜可心身边的水桶给打翻在地，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脏水，全又泼到了地上。
    “哎呀，真不好意思，打翻了你的水，又要重新擦了。”那婢**阳怪气地说着。
    “没关系，我再擦就好了。”怜可心仰着头，铁色的面具下微笑着。
    “哎呀！”突然，一个从她身后走来的婢女叫了一声，手中一盆脏水从怜可心的脑袋一直淋到了脚，比洗了个澡还要湿。
    “真是的，都是你打翻了可心的水桶，搞得一地的水，害我脚滑了。”那手里拿着空盆子的婢女对着那拿拖把的婢女象征性的推了一把。
    “姐姐们别相互怪罪了，真的没关系的，我正好也要洗澡了，等我擦完了地板，就去换身衣服就好了。”可心用那湿漉漉的模样劝解着。
    “那可难为你了，快要吃饭了，那我们先走了哈。”拿盆子的婢女虚伪地说了一声，就拉这身旁的伙伴跑开了。
    关掉了总阀后，外面的水也差不多被处理干净了，其他的婢女去收拾收拾就该吃饭了，而那刚才阴人的两个还特意从洗手间的门前走过，对着里面的韩未晞炫耀着自己的成绩，显然这些东西都是她吩咐的，虽然萱儿总管平时也不待见这贱民婢女，但却没有这般针对性过，明显韩未晞是故意的。
    “你啊，玩得像《甄嬛传》一样，太狠了点吧？这可是科幻小说……”凝杰都觉得有点虐心了。
    “做戏不做全套，哪有你出手的可能，接下来就看你只有发挥了。记得别尝试跟踪她，被发现的话很危险的。”韩未晞提醒着，放下了双臂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今天中午没饭吃的不光那全身湿透了的怜可心，还有那个第一次当水管工的凝杰，或许他能手数6，700的去操作一个机甲屠尽战场，但是却无法那么熟练的用怪异的扳手拧下断裂的水管，换上新的。
    知道偌大的锦璀宫大院内除了怜可心外空无一人了，凝杰才忙完了手上的活，恢复了洗手间的供水。
    他擦拭着手手上的水迹走到了怜可心的面前，说真的，这丫头哪怕没有韩未晞吩咐，平时也被欺负得够惨的，看她那手上的细小伤口，就知道平日里没少给人手洗衣物来着。
    “你没事吧？”凝杰有几分是出于真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范工，请小心，水我还没有擦干净，弄湿了您的鞋子。”怜可心慌张的用抹布擦拭着凝杰站立的位置。不同于那些虚伪的面具贵族，这在丑陋黑铁面具下的她感觉是那么的真诚，又那么的胆怯。
    “没关系的，我成天在脏水里打交道，哪还怕这点东西。到是我身上的味道，怕事弄得你浑身不自在。”凝杰笑呵呵的谦虚道。
    “范工说笑了，您一点都不脏，比起可心来不知干净到哪里去了。”那面具下的怜可心是在微笑吧？
    “现在都中午了，你待会儿再弄先去吃饭吧，再晚食堂就没吃的了，况且你这一身湿衣服，不抓紧换掉会着凉的。”凝杰提醒着。
    “哎呀，都中午了？！”怜可心擦地板擦糊涂了，看着手腕上的电子时钟，忽的一下站起身来，“实在对不起，不能跟您聊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做！”
    “这么急啊，中午可是休息时间。”凝杰警觉道。
    “实在对不起……”怜可心什么也没有多说，直接跑了出去。
    “看来搞间谍的还是专业啊，韩未晞的眼光够毒的，一个上午就发现了突破口，这丫头真的有问题。”凝杰收起了自己的工具箱走出了锦璀宫，发动引擎缓缓的离开。在经过一个路口时，透过倒后镜，凝杰看见了那个手里提着餐篮的怜可心正快步走向另一侧的小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