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问题来了,他究竟要不要去找周以澄?
何兮只思考了不到五秒钟就下了决定,还是要去!
毕竟现在吴桥没有打晕周以澄,反被周以澄关起来了,任务都乱了套,他必须得过去看看情况。
何兮找到了合乎情理的缘由,立马给周以澄打电话。
因为事情发生了改变,何兮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周以澄你去哪儿了?给我买的酥饼呢?”电话一接通,何兮语气理直气壮地质问起来,“我等你等得都要睡着了!”
“抱歉,回来的路上遇到点事。”周以澄声音听起来莫名有几分沙哑,“我现在回我妈以前住过的房子了。”
所以吴桥是被他关在那里了?
何兮不知道具体位置,旋即扬声问道:“那是哪里?我要去找你。”
周以澄:“现在吗?”
“对啊。”何兮语气理所当然,“我要去看你大晚上背着我跑出去究竟在搞什么鬼!”
周以澄似是思索片刻,最终道,“在郊外有点远,你想过来便过来吧,我给你发定位。”
何兮收到定位后,立刻就拦了一辆车出发了。
确实是有点远,开车都要了一个多小时,何兮坐在车里摇摇晃晃地差点都睡着了。
直到司机把他叫醒,他才用力搓了搓脸,摇摇晃晃地下车了。
都已经十点多了,路途中的大多数人家都熄灯休息了,黑黢黢的一片,但是眼前这座两层高的房子可以用灯火通明来形容,将他走的这条小路照得亮亮堂堂。
何兮正分神看小路旁的荷塘,屋里人影晃动,周以澄从里面出来了。
“你来啦。”
何兮转头望向他,唰的一下睁大了眼睛。
屋内灯光大亮,所以他浅色衣服上的黑色污渍特别明显,而且他脖颈上有青紫的掐痕,由于他皮肤白皙,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何兮的这惊讶当然不是装的,他疾步走到周以澄面前。
“你这是怎么了?”
他听吴桥的电话里惨叫说被关起来了,就下意识里以为周以澄不会像原剧情那样出事,可现在看来,他刚才应该经历过一番惊险。
“秦阿姨的一个赌鬼弟弟,绑了我想要挟我给钱。”周以澄面色苍白地望着他,言简意赅,“我说没钱,他就掐我,我只能想办法把他骗来了这里,告诉他里面有保险柜,然后趁着他不注意,将他踹进储物间锁住了。”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电话里听着声音不太对呢。
那狗东西,竟然把他脖子掐成这样是想害人的命吗?!竟然还有脸在电话里惨叫?
何兮咬牙切齿地盯着周以澄脖子上的淤痕,倏地感觉有点奇怪,朝着屋子里的方向望了望:“我怎么没听到他叫唤?”
周以澄瞳眸微动,轻声道:“你来之前,他一直叫来着,现在可能叫累了。”
“哦。”何兮不动声色问一句,“那你打算之后怎么办?报警吗?”
周以澄缓缓摇了摇头。
“再怎么说他是秦阿姨的弟弟,还是算了……但也该让他吃点教训,我打算关着他,饿他两天。”
何兮还以为他纯善宽容的性子,关一晚上就放了,没想到他是这样决定的,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按理说饿他三天都不过分,只是若真这样做,吴桥肯定会闹,将今天的事全部都捅到周以澄那里。
何兮不想让周以澄知道这些事,但也不想就这么便宜把吴桥放走。
何兮暗暗思忖一番,又看周以澄一眼,打算先进去看一眼情况再说。
“你把他关在哪个房间?”
周以澄迈步带领他进屋,指了指靠近楼梯旁边的那扇挂了把铜锁的门:“这里,是储物间,里面只有排风扇,没有窗户。”
所以他想要走的话就只能通过这扇门。
何兮微微侧着身子,一只耳朵贴在门板上,屏息听了一会儿。
……他没听错吧,是鼾声。
吴桥居然睡着了?他刚才嚎成那样,竟然还能睡着?
何兮无语地站直了身体,须臾过后又悄然瞥了眼身旁的周以澄。
“今晚发生的事,你还告诉过别的人吗?”
“没有。”周以澄否认的很快,黑眸对上他带着些探寻的目光,突然反问,“你希望我告诉谁?”
他说没有应该就是没有,何兮挑眉道:“我就随口一问罢了。”
他虽然受伤了,搞得身上脏兮兮的有些狼狈,但是并不像原剧情那样柔弱可欺,反而成功反杀将吴桥关起来了。
而且他应该是不想要裴轻淮大晚上的担心,所以还没告诉他。
不告诉怎么行呢?裴轻淮必须得知道这件事才行。
何兮怕继续说下去给吴桥吵醒了,于是朝着门外走去,站在荷塘边往下瞄了一眼,脚下却异常湿滑,他差点溜下去。
“当心。”好在周以澄及时扶住他,将他拉着后退了几一步,“这水很深的,别靠太近。”
何兮又探头朝那里瞄了一眼:“我怎么看那边上有踩踏过的痕迹?你这身上的脏泥水该不会……”
周以澄似乎没想到他如此洞若观火,怔了怔,偏开头不看他,低声说:“是,他为了威胁我,将我推下去了。我……拼了命地才爬上来。”
何兮一听火冒三丈:“他还推你下水?狗东西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