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繁点了点头,下人便开始照着做。
“其实,他受伤如此重,一直昏迷不醒,是因为这打伤他的鞭子上浸染过毒药,如今毒药入体,我必须将伤口处发黑的部分全部剔除。”
众人一听这操作,都感觉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小姐,还要让她继续吗?”
落繁咬咬牙,沉声说道:“继续。”
明语结果小刀,发现右手还在颤抖,平时她是不会这么紧张的,可是看到这张脸,却下不去手。
南暮烟看她一脸痛苦的模样,“不如让我来吧!”
“烟儿,还是我来吧!我没事的。”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将那颗灵药塞进了落君御嘴中,可是他昏死过去,根本吞咽不下去。
明语没有顾忌周边人的眼光,直接含着灵药,用嘴送入了他的口中,还给他灌了几口水。
“再拿些烈酒来!”
下手端来了烈酒,明语又将小刀放入烈酒中,然后握着刀开始刮去他身上发黑的腐肉。
这一过程,无论谁见了都会十分难受,明语却逐渐放松下来,直到一个时辰后,终于将腐肉全部剔除。
然后她从包里取出一种红色的药膏,这是幽冥界的彼岸花制成的,具有很好的止血效果,可以加快伤口愈合。
“灵药可以解百毒,彼岸花膏可以生津止血。”她一边涂着药膏一边解释道。
直到将落君御上身的全部伤口涂满,她看向了下半身。
“你们先退下吧!”那么多人围观着她实在不好意思下手。
落繁让所有人退下,只留下了南暮烟和孔修竹,冷副手关上了房门。
“等等,这位姑娘,我大哥他是个阉人,最忌讳便是有人看到他的下体,我们都离开吧!你一个人可以吗?”
明语默默点点头,“我可以,你们随意。”
众人都离开之后,明语额头已经开始出现了细密的汗水,她手指发颤的脱下了落君御的裤子。
终究还是止不住泪水,泪流满面,“落大哥,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腿上是鞭子抽打的伤口,可是更触目惊心的是旧伤,一个男人被阉割之时将会有多么的痛苦。
落君御刚才就已经醒了过来,可是他没有力气反抗,只是虚弱的说道:“怎么了,你觉得很可怕吗?”
“怎么会可怕呢,我只是觉得,你一定很疼很疼。”她擦了擦泪水,这才发现和她对话的是落君御,她惊慌之下手下的动作有些重,“你,你醒了?”
“这么疼,怎么可能不醒?不过上药的那些地方确实感觉舒服一些了。”落君御脸上苍白如雪,他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她没有其他人看到她的那种害怕,畏惧,厌恶,反而眼里透着悲悯。
难道她是在怜悯自己吗?
他的上身被缠满了绷带,下身暴露在外面,自己残缺的一面就这样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女人面前。
“你不要再盯着那一处了!”他语气里明显出现了愠怒,“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明语没有再说话,只是认真的处理着伤口,直到处理完毕之后,她才缓缓开口说道:“放心我不会为所欲为,医者仁心,我只是看不下去你这样。”
落君御黝黑的双眸紧紧盯着明语的背影,“看来你没有骗我,你确实医术高超,咳咳咳。”
他止不住地咳嗽,明语端起了百年人参茶,喂他喝下,“你常年体虚,以后便一直饮用这人参茶吧。”
“落小……”她本来想唤落繁进来,却被落君御拉住了手腕。
“不要叫我妹妹进来了。”他不想再让他们看到他如此虚弱的样子了,这一次皇帝伤得太狠,他才会没到家门口就倒下了,让众人看到他如此丢人的模样。
“你在这里陪着我,让门外的人都离开吧!”他合上双眼,“我还想,想要休息一下。”
明语让门外那群人全部离开,落繁始终是担心他,坐在门口小花园的石凳上,久未离去。
看着退下的侍卫侍女们,孔修竹终于有机会和落繁说话了。
“繁儿……”他脸上充斥着重逢的喜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能见到落繁。
落繁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叫我落小姐。”
孔修竹郁闷,为何她会如此疏离,难道是怪他那日他的不告而别吗,可是他留了纸条。
“繁儿……不是,落小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可以解释的,那日我必须向师尊禀报……”
话还没说完,落繁便站起身来,将他拉到了隐秘的假山处,“孔公子,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什么了,我们之间并不熟悉,而且作为未出阁的女子,我本应该和你保持距离,我已经快要为人妇了,马上我要嫁到远山侯府。”
孔修中脑中好似打雷一般,阵阵轰鸣让他一时无法接受,“你胡说,你忘了当日我们耳鬓厮磨。”
“住口!当日之事麻烦孔公子就当一切没有发生,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梦醒了就不要执着于此。”她淡漠的眼神里好似没有一丝情感。
“你的朋友救了我的大哥,我很感激,但请你尊重我,不要骚扰我。”落繁冷如冰窖的语气,让孔修竹觉得很陌生。
他想要拉起她的手,落繁却退后了好几步,冷厉地呵斥道:“孔公子,你若是再如此,我便要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