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叶寄北无奈的轻叹一声,默默的坐了回去。
「方才沈府和镇抚司的人,先后来汇报消息,说是太子殿下来了。」植吾低声说,「太子在找沈指挥使的下落,询问了沈府之后,又去了镇抚司询问,好像是怀疑了什么?」
叶寄北面色微恙的盯着李勋,「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东湛兄的去向?」
「你知道吗?」李珝问。
叶寄北抿唇,「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在这里发愁?」
「你都不知道,他一个成日在宫里待着,被太傅和奏折纠缠的太子殿下,能知道什么?」李珝放下手中杯盏,「你莫要自己吓唬自己,若你说栾胜知晓了什么,那倒是有可能。太子?呵!」
叶寄北揉着眉心,「真是愁死了,这小子……」
「放心吧!」李珝瞧了一眼窗外,「他呀……命大得很!」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也是忐忑无比。
这一次,似乎真的跟之前都不太一眼,因为连栾胜都回来了,沈东湛却始终没有动静,这里面着实是有点问题。
可他们也不敢直接去质问栾胜,饶是心内疑惑,也只能老老实的等消息。
「那你这愁容满面的,作甚?」叶寄北翻个白眼,「我瞧着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是死活不肯告诉我?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是靖王,我就会怕你,若是你跟沈东湛敢背着我搞事情,我肯定不会原谅你们的!」
李珝叹口气,「其实吧……」
「哦……」叶寄北顿时尾音悠长,「李珝,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好事?我可告诉你,要是你们敢背着我……哼,那就是没把我当兄弟,我、我要翻脸哦!」
李珝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忽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脸皮。
「疼疼疼,你干什么?」叶寄北满脸嫌弃的拍开他的手。
李珝双手抱胸,「我在想,你这么厚的脸皮,得怎么翻过来?」
叶寄北:「……」
兄弟?
外头,忽然进来个人。
屋内的三人,皆是心神一震。
「你……」
第1185章 破口大骂
靖王府内,有人进去,又有人悄悄出来。
无声无息,不动声色。
约莫过了小半日,街头巷尾便开始传唱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民谣,孩童们朗朗上口,百姓们却听得眉心都皱起,各自议论纷纷。
「跳啊跳,跳得高,跳高高,跳上天,真真不得了。」
「你看啊,东边来了狼,哎呦哎呦不是狼,是只小黄狗。」
「小狗汪汪汪,对着主人叫,哎呦哎呦,不得了……狗狗要上天呐!」
再后来,小调便传入了各家各院。
奈风在街头站了站,听得那一群小孩子,蹦蹦跳跳的传唱着,眉心止不住的拧成团,沉着脸便往回走。
隐喻万分的小曲,乍听着倒是没什么异常,但若是仔细听着,就会发现其中端倪。
主人家的狗,要上天呢!
很快,文武百官也都知道了,开始各自猜测。
提督府。
「督主!」奈风行礼,将方才看到的、听到的一一上报。
栾胜若不是手上有伤,定是要一巴掌拍死这屋子里的所有人,恨恨的盯着掌心里的绷带,栾胜几近咬牙切齿,「一帮废物,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可这小曲没指名没道姓,如果咱们贸贸然的出手,岂非不打自招?」奈风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打自招,承认某些事情是东厂做下。
承认,栾胜真的想篡了尊的天位。
「这流言蜚语,到底是谁散播出去的?」栾胜周身狠戾,「马上去查,杂家倒要看看,哪个不只是的东西,敢在东厂的头上动土!」
奈风行礼,「奴才已经让人去查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这是实话,殷都城内到处都是东厂的眼线,只要没人从中搅合,就没有东厂查不出的事情。
何况现在,沈东湛已经「死了」,那这殷都城内,应该没什么能阻碍东厂的横行无忌,东厂可以肆意妄为……
天黑之后,一名说书先生被抓到了栾胜的跟前。
风吹着檐下的灯笼肆意摇晃,斑驳的光影稀稀落落的沾了栾胜一身。
他半倚着太师椅,位于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大绑,押进院子的男子。
这男子瞧着甚是陌生,身形分外消瘦,着一件灰色长衫,发髻凌乱不堪,面上苍白而狰狞,可见被抓住的时候,是经过了一番挣扎的。
若非如此,对付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何大绑?
「督主!」奈风行礼,「便是他在教授那些孩子,传唱这样的东西。」
栾胜瞧着自个戴着手套的手,夜风呼啸着从耳畔掠过,「你是何人,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好好当你的说书先生,不好?」
「天道无存,天理不容!」男人冷声大呵,「栾胜,你个阉贼!窃国乱政,九死亦难以恕尔等之罪!」
奈风勃然大怒,「放肆!掌嘴!」
音落瞬间,身边的人快速抬手。
然则下一刻,栾胜却是出了声,「让他说!」
蕃子抬起的手,又徐徐放下。
「阉贼,你蒙蔽圣听,诛杀忠臣,为达一己目的,党同伐异,率东厂一众阉贼,为祸天下,其行之恶,罄竹难书!」男子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