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告退”木兰雨眉头紧皱,行礼退了出去,疾走如风。
石忞道:“此案秘密侦办,由大理观为主,繁都府府尹为副,刑部和督察院全力协助侦办,找到中宫一起赏,找不到就一起受罚,限三日内破案,下去吧”。
“是,臣等告退”刑部尚书等人沉着脸退了出去,此案涉及中宫,秘密侦破是必须的,可只限三天破案,还一起赏罚,就让他们有点亚历山大了。
他们一走,殿内顿时只剩左旋和卢晏了,卢晏连忙行礼哽咽道:“微臣保护中宫不力,微臣有罪,请陛下重罚”。
“现在罚你于事无补,倒不如回侯替朕府盯着点,若你能找回中宫将功赎罪,朕不仅不会罚你,还会赏你,下去吧”若是罚了他步千雪能回来,石忞绝不会手软!
卢晏也走了,路关初又还没回来,殿内顿时只剩左旋一人,焦急道:“陛下,臣......”,她刚说了几个字就被石忞打断了,“你有重任,一、即刻传令,各宫门戒严,但凡有持金牌入宫者一律带来见朕,若朕不在就关押起来;二、立马挑十名武艺高强之人统一着便装,带到太思门外等候,下去吧”。
金牌总共十二块,她手上还有十块,一块给了颜一诺去九原省办案,一块在步千雪身上,为了太后和宫中安全,她不得不多个心眼。
“是,臣告退”最后一个领到任务的左旋立马积极的下去办了。
左旋一走,殿内顿时只剩石忞一人,偌大的殿内,瞬间空旷的有点可怕,她却没心思观察这些,脱下冠冕顺手就丢到了御案上,会不会摔坏什么的完全顾不上了,因为只有去掉这些重量她才能更轻松的好好思考。
也没再坐下,绕过御案,就在御案前面一边踱步一边默默在心里祈祷,更重要的是好好想想——是谁劫走的步千雪?为什么劫走她?
若是这两个根本问题能想明白了,找到步千雪也就不远了,可无论她怎么想,都没什么头绪。之前因办案怀恨步千雪的,都被她处理了,步千雪的所有事她都知道,包括整个步府,乃至步家大宗,她都清楚的很,大的仇家根本没有,小摩擦也在步千雪和她定亲后,别人都主动登门道歉了,根本达不到冒着诛三族的风险来劫持步千雪。
想来想去,石忞最后想到了自己身上,因为要说仇家,最多的就是她,而且有些人可能已经对她恨之入骨,只是没明着说而已,鬼知道他们为了劫持步千雪谋划了多久!
无论是那种,只要对方的目的不是杀害步千雪,但凡有求于她,或者目标是她,那步千雪暂时就是安全的,可若目的是她,或者有要求,又为什么在劫走步千雪的时候什么都没留下?
就在石忞越想越迷惑时,路关初终于捧着装有常服的托盘姗姗回来了,行礼道:“恭请陛下圣安,常服拿来了,清幻已经在来的路上,清影还没找到,郭凡秋随后就到”。
虽然陛下没明说“她”是谁,但路关初明白是谁,因为但凡有事,陛下都会召见,且单独召见郭凡秋一人。
“再多派些人去找,一定要找到清影”石忞边说边自己动手开始脱朝服,路关初见状连忙把托盘放到御案上上前帮忙道:“陛下放心,已经加派人手了”。
时间紧迫,石忞就换了外面的朝服,刚系好腰带,铜制蓝纱小冠还没戴,就有宫侍来报郭凡秋求见,“让她进来”。
换了便服准备出宫的郭凡秋,本来准备换身衣服再来的,可传话的宫侍又说片刻不能耽搁,便没有换。
第一次被传到承天殿觐见,以为是当着众文武大臣,郭凡秋还有点紧张,直到到殿外等候时才知道已经散朝,就陛下和路大总管在里面,瞬间就没那么紧张了,进殿后,就看到陛下和路总管在御台上,陛下正坐着凤坐上,路总管正在帮她戴小冠,走到离御台三步开外才停下行礼道:“恭请陛下圣安”。
“免礼,朕接下来说的话,出朕之口,入你之耳,不足为外人道”石忞沉声道,路关初已经把冠戴正,正拿起配套的簪子。
“微臣明白”这么着急的把她招过来,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尤其是陛下还换了常服,看着要出宫的样子。
路关初终于把发簪插好了,行了礼,便端着放了还来不及折叠的黄袍的托盘退下了。
直到路关初出去后,石忞才再次开口沉重道:“中宫在侯府不见了.........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朕虽已派了官员侦查,但任有些不放心,只有你也在暗彻查,朕才能放心,这件事你亲自去办,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郭凡秋虽然猜到是大事,但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她突然懂了陛下脸上的愁容。
郭凡秋走后,石忞也从自己的专用通道出了承天殿,早上看着要出太阳的天,现在阴沉沉的,仿佛随时要下雨,一名宫侍拉着清幻的缰绳站在不远处,路关初等内官宫侍和仪仗队都候在外面。
石忞直接免了仪仗队,又问了下寻找清影的进展,得知还没找到便不再等了,叮嘱路关初找到后让它去步侯府,就自己一个人骑着清幻出了太思门。
现在的石忞坐立难安、心急如焚,让她再像往日一样安安静静得坐在凤德宫书房内批密信和奏疏是不可能的,她必须亲自去看看,否则她不放心。
出了太思门,与左旋等人汇合后,石忞本来想一路狂奔到步侯府,但想到城内严禁纵马,此时他们又都做普通打扮,若以内禁军办差为名定会暴露身份,最后只得选了不超速的速度前往步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