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辞顿时就觉得心里头的那只小鹿像是喝了酒,跌跌撞撞的,她呆呆地看着翟星眠。
“我给你的学生带了点东西,你要不要叫人搬一下。 ”
“啊?嗯,嗯……好。”
江栖辞忙不迭应和。像是个呆头鹅,翟星眠在心里默默地想。
另一边早有人注意到翟星眠,两个好看的女人站在一起着实养眼,再加上这里大多数人都看过《心动小屋》,正在那捂着嘴嗑生嗑死,听到江栖辞叫人,立刻跑了过去。
“老师。”
翟星眠松开江栖辞的手腕。
江栖辞心里空落落的,另一只手不自觉伸出两指,搭在刚才翟星眠握住的地方:“你叫几个同学,我们把羽绒服和棉被发下去,有几个同学跑得急,没穿外套。”江栖辞又念了几个名字:“还有他们几个最近感冒了……”
江栖辞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等她说完,对方连忙问:“老师,用不用给您留一床被子,您不是也感冒了么?”
翟星眠一愣,想起她有轻微鼻音的声音:“你感冒了?”
抬手摸了摸江栖辞的额头,她的手背冰冰凉凉的,让江栖辞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嗯。”她乖乖地应了一声。
她的学生在旁边面上不显,心里却仿佛化身尖叫鸡。
翟星眠敏感地觉察到不对劲,冷不丁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江栖辞想了想:“四天前,就是我离开a市的前一天。可能是淋了雨,第二天就有些发烧。”
翟星眠点了点头,终于明白那天江栖辞为什么没去找她了,心底最后的一丝介意也消散了。
她只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栖辞一眼,随后视线移向那个学生,颇为温和地解释道:“没关系,不用管她,晚上她和我在车里睡,车里的被子挺厚的。”
对方眨眨眼,不知道又在心里脑补了什么,脸色涨得通红:“好,好的。”
那边帐篷也已经搭建完毕,岑慕走过来,江栖辞为她们介绍彼此。
“岑慕。”江栖辞又指了指:“翟星眠。”
两人互相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前几天翟星眠小火了一把,总是有人不住地看向她们,和江栖辞不同,翟星眠的五官美得具有侵略性,可能是长时间处于体育圈,她身上有种巨星气质,让人望而却步。
两个女生手挽着手走过来,大胆发问:“江老师,你女朋友来找你啊。”
听到这个称谓,江栖辞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她不想否认她和翟星眠的关系,可是又担心会给她造成麻烦。
犹豫片刻,和平时一样看上去优雅而从容:“是啊,你和你女朋友要去哪?”
仿佛“女朋友”就只是女性朋友的意思。
两个人略有些错愕,面面相觑,只好干巴巴地笑了笑。
只有翟星眠看见,江栖辞藏在头发后的耳朵一点点变红,面上却在强装镇定。
怪可爱的。
说了几句话,江栖辞指着满车的物资:“那个……你再这等一下,我和岑慕把这些处理了。”
翟星眠轻阖着眼,点了下头。
江栖辞和岑慕走到车前,招呼着学生过来,先把车里的帐篷、加厚手套、医药器械交给消防员,又跟着学生一起去分牙刷、羽绒服之类的生活物资。
翟星眠远远地望着那边,视线时刻跟随江栖辞,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一个侧影,在橘黄灯光的映照下,江栖辞半弯腰时,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翟星眠回头看了看,在车上找了条毯子,铺在房车附近的草坪上,又拿了件羽绒服,放在旁边。
晚上说变天就变天,北风呼呼地刮着,街道两旁的树木簌簌作响,b市昼夜温差大,白天甚至会有些热的穿着到了晚上完全不够用,寒风吹在身上,刺骨得疼。
学生们都已经钻进了帐篷里,该聊天的聊天,该玩手机的玩手机。
江栖辞半拢着头发,快步走到翟星眠跟前,而后在她的旁边坐下。
“星眠……”
翟星眠望过来,又把身侧的羽绒服递给她:“感冒还没好彻底,多穿一点。”
江栖辞接过来,披在自己身上,轻声说:“谢谢。”
身边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呼吸,熟悉的心跳,丝丝缕缕的安心环绕着翟星眠,她提着几小时的心彻底放下去,江栖辞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夜空星辰闪烁,享受这难得的时刻。
她们就这样在草坪上并肩坐着,江栖辞抱着膝盖,嘴里含着润喉糖,从江栖辞的方向看过去,她下颌线优美流畅,侧脸留白恰到好处,漂亮得让人有些心慌。
江栖辞无数次透过屏幕看她的脸,无论哪个角度,都那么让人心动,她最喜欢的就是翟星眠的鼻子,高而不宽,鼻尖精致,自带光影效果。
不知过了多久。
“你要一直这样看着我么?”
翟星眠冷不丁问,她侧目看过来,江栖辞左侧的碎发掖在耳后,整个人被羽绒服笼罩着,又乖巧又文静。
江栖辞呆了呆:“没,没有。”
翟星眠没缘由地喉间发烫,不等她继续费尽心思想理由,便凑到江栖辞跟前。
江栖辞感觉到她的呼吸在凑近,一下消了声,不由心头一紧,配合地稍稍侧过头,翟星眠就这样将吻落在她的唇角,鼻尖抵在她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