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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八从木匠开始 第26节
    回去的路上,杨落雁丝毫不受影响。
    她只是有些担心丈夫。
    出门在外,能不能吃好,能不能睡好。
    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可都指望着他呢。
    杨支书什么都没说。
    他准备等吴远打来电话,再问问。
    这一等就是两天。
    直到下午一通电话打过来,操着熟悉的北岗口音。
    “喂,是梨园村村支部吗?”
    “吴远?我是你爹。”
    “爹呀,落雁还好吧,家里都还好吧?”
    “家里都挺好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爹,你也对我不放心?”
    “少拐弯抹角的,你跟我说实话。”
    “爹,我可能要过一阵子。最慢俩个月,最快一个月。”
    “你是真乐不思蜀了?抛下落雁大着个肚子不管,一去就是两个月?”
    “爹,我是想给落雁和孩子盖小洋楼。现在国库券行情非同一般,机不可失。再说我那工场刚走上正规,还有发展壮大的空间,我也不可能轻易放弃。更何况,我要是真想抛弃落雁,又何必让她跟你讲这事。”
    这话,杨支书总算信了。
    有志向的男人可能随便放弃女人,但不会轻易放弃事业。
    挂了电话,吴远长出一口气。
    得亏当初出门的时候,先斩后奏,没去跟杨支书商量。
    他老人家为了闺女着想,根本说不通。
    摇摇头,就见马明军追上来问:“师父,咱们接下来去哪?”
    吴远掏出根烟来,在鼻尖嗅了嗅。
    马明军想要给他点上,他拒绝了。
    在家为了应酬,他才会抽上几根,否则他对香烟没瘾。
    姑苏肯定是不用去了,那里价格本来就高,利润空间虽然有,但低了些。
    而且因为价格高的缘故,实际上流通出让的国库券也没那么多,没那么迫切。
    于是交了电话费的同时,顺手买了几份报纸。
    师徒俩坐在街边翻看。
    半个钟头后,吴远起身道:“这次,我们去合市。”
    马明军疑惑道:“徽省的合市?这么远?”
    吴远没有回答,大步流星地走上街边,拦了辆出租车。
    马明军慌忙跟上去。
    路上有旁人的时候,他一般不多嘴,不多问。
    这也是吴远喜欢他的地方。
    直到他百无聊赖地翻着手里没扔的报纸,以他那小学文化艰难地掠过一个又一个新闻标题。
    终于在一则新闻报道中,看到了‘合市’的字眼。
    原来合市是这次被开放国库券私人流通交易的六大试点城市之一。
    这可能是师父选择合市的原因之一。
    更深层次的原因,马明军想不出来。
    但这对吴远来说,不是难事。
    很明显,国库券的价值高低、流通好坏,和城市的发达程度有关。
    而合市是这批试点城市之中,最欠发达的地方。
    国库券价值被低估的可能性极大。
    火车叮叮咣咣,晃晃悠悠地抵达合市火车站,又是后半夜了。
    师徒俩在火车站眯了几个小时,等到天明才在外面吃了早饭,而后开始在合市城里溜达。
    先找到工行一问,银行柜员以为来了傻子,能帮行里解决卖不出去的国库券额度了。
    结果对方一听,行里还有十多万额度,若所有思地就走了。
    果然是个穷鬼。
    离开工行的吴远,并不是穷鬼。
    而是他从合市这边国库券滞销的情况察觉到,民间国库券流通的价格只会更低。
    跟北岗那边一样。
    于是就到机关附近打听,给看门大爷塞点烟,多方打听。
    如此塞出去几包烟后,还真包圆了几个冷衙门被摊销下来的国库券。
    收购价,九四折。
    第29章 我不创造神话,只复制神话
    一来一回,省了8块钱成本价,马明军已经惊呆了。
    实际上,不止如此。
    省下来的成本价,又能收购更多的国库券,进而增加利润率。
    换算下来,每100块现钱收购的国库券,能挣19块钱的净利润。
    吴远留出200多块车票钱,仅仅用半天时间,就把剩下的16500块全换成了国库券。
    来晚的机关工作人员,眼见吴远不收了,不由扼腕叹息。
    吴远连忙表示:“这样吧,你们等我信。我回去跟老板说说,看他愿不愿意多收点。”
    亟待出手国库券的机关人员,连连感谢。
    就差把吴远当亲人了。
    马明军面无表情,内心却忍不住想笑。
    哪有什么老板?师父他自己就是最大的老板!
    就这样,师徒俩往来于合市和上海。
    从最初的夜宿火车站,到在吴宫大酒店以及合市的招待所各自定了一个长包房。
    从最初的只挤硬座票,到后来只买特快软卧,两个人四张票的那种。
    从最初的贴身缝裤兜,到后来光明正大地用公家人常用的手提包装钱。
    不是师徒俩有钱膨胀了。
    而是,一来天气越来越热,单薄的衣服越来越藏不住钱。
    二来钱也越来越多,就算是冬天那装扮,也压根藏不住了。
    再加上时常在火车站安检,破烂和巨款结合在一起,被车站警察谈话了好几次。
    既然藏不住,那就不藏了。
    吴远干脆给自己置办了几身公家人的装扮,中山装,白衬衫,黑眼镜,油光锃亮的皮鞋,以及一丝不苟的发型。
    配上机关常见的手提包,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人是替公家办事的。
    公家的钱,你也敢盯?
    那不是找死么?
    另外顺便给马明军置办了两身保镖的行头,墨镜一戴,谁都不爱。
    特别冷酷。
    原本冷酷这种派头,是马明军这种热情的汉子,无论如何也装不来了。
    可是,当他看着师父挣的钱,从2万到10万,再从10万到20万,那心早就麻木了。
    麻木的双眼,带着黑黑的墨镜。
    妥妥的冷酷无疑了。
    然而吴远并没有在20万停下来。
    师徒俩一直奔波到7月上旬,在上海和合市来回倒腾二十多次,直到几乎把合市明里暗里流通的国库券一扫而空了。
    这才打算罢手。
    一旦有了罢手的打算,吴远顿时归心似箭,当下按照惯例给村部打了个电话,说明归期。
    而后立刻安排马明军去退房离开。
    走到合市火车站的时候,马明军努了努嘴,冲前面的一人俩保镖的阵容道:“师父,你瞧,那人跟咱们差不多哎。”
    吴远一看居中那人的面孔,顿时有个大胆的猜想。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杨百万吧?
    在他的故事里,的确是靠倒腾国库券挣的第一桶金。
    从2万到100万,得了杨百万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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