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组队看不到五条悟的个人信息，但看他的反应，夏油杰也猜到了他是什么阵营。
    从这个模式出来就知道系统不安好心了，现在这个情况倒也在意料之中。
    “得先搞清楚这个世界的阵营是怎么回事。”
    诡异世界里的任务多为探查真相或生存，哪怕召赎者不探查也有存活的机会。
    而探索度往往和惨死的诡异有关，探索度越高真相就浮现的越多。
    只要能达成让受害者沉冤得雪、阻止凶手、拯救受害者之类的事，都能让诡异的怨气得到削减，从而获得大量的积分，同时被破解的世界又会反哺诡异游戏。
    规则会把召赎者放到诡异世界里，是为了让他们赎清罪孽，而不是自相残杀，所以这个无等级世界的游戏模式绝对有问题。
    只要找到这个世界的漏洞，说不定就能反过来用它来对付系统。
    “不过杰现在是被封印了吧？”
    镜子对夏油杰的束缚很明显，也不知道系统是不是对所有前五十的召赎者都下了那么大的限制。
    五条悟从门口摘下了一面铜镜研究，里面确实是自成一个空间，但仔细观察其他铜镜，就会发现每面镜子的空间都是互通的。
    这个身份其实也不全是坏处，毕竟以夏油杰的身份加上他开空间门的能力，在这个家家挂镜的玉城等于畅通无阻——如果不在镜子里迷路的话。
    “确实是我大意了，悟你……”夏油杰在思考是否要说出自己看到的那个奇怪的“未来”。
    “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了吗？”
    “你还记得惩罚世界里那颗可以去到其他时间线的蓝宝石秘藏物吗？”
    夏油杰拿出了那颗已经失去光泽的秘藏物，自从在镜中世界里被系统控制着强行启动后，这个秘藏物就这样半报废了，注入再多的能量都没法使用。
    “你看到了什么？”
    “你在什么情况下会杀普通人。”夏油杰现在回忆起那个场景都感到压抑。
    站在光里的人怎么能走入这黑夜。
    “杀普通人？”
    五条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这种问题，毕竟普通人和他又不会有什么交集，不重要的人会怎么样与他无关吧。
    “大概是阻碍了我的时候？”
    想来想去他也不会对没有交集的人下手，特别是对方还不是咒术界里的人。除非他们的存在令他无法达成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事。
    不过普通人也做不到妨碍他吧？除非被像涩谷战一样被改造成了怪物，但真人都已经被吸收了，所以这种事完全是伪命题啦。
    “听起来可不太像好人。”
    还真是非常五条悟的想法，没看过咒回的人，谁能知道说出这种话的人居然是少年漫里的正派角色啊！
    “诶？杰对我好像有种奇怪的滤镜啊？只有游戏漫画会分正反派吧，成年人可是只讲利害的哟。”
    好坏这种事本来就难以界定，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和事其实都是灰色的，太过在意善恶之分的话，只会将自己从一个极端引向另一个极端。
    所以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啊。
    “但杀人是不一样的，悟。”
    当夏油杰对第一个人下杀手之后，生命在他眼里就失去了意义，无论是非术师的还是自己的。
    失去意义的生命就算用一个有意义的理想吊着，也不过是或早或晚的自我毁灭。
    “有什么不一样呢？杰，意义是自己赋予的。”五条悟让夏油杰抬起手，又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他的掌心。
    这两双交叠的手放在一起，谁又能看得出哪个是浸染过无辜者鲜血的？
    “你以前说过做什么事都是需要意义的，我思考了那么多年也没有想到一个能反驳你的理由。”
    曾经的五条悟不理解夏油杰对意义的追寻，人活一世当然是顺从自己的意志。享受肆意张扬的人生不就好了吗？
    他们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虽然了解对方，但对待事情总有自己的思考方式。
    “如果凡事都要追求意义的话，那我们现在做的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五条悟笑着指了指后颈：“杰不开心吗？”
    夏油杰深深地注视着五条悟的眼睛，那透彻的眼睛让他也变得平静了。
    他低垂着眼浅笑：“嗯，和悟一起的话，就算是做没有意义的事也很开心。”
    有些事确实没有意义，但那又如何？至少他体验过的快乐都是真的。那些曾经被泥沼掩埋的回忆，就算不挖出来也是闪闪发光的。过去的事就让他彻底过去，未来的人可不能被过去牵制了手脚。
    “而且杰也不用紧张啦，上次它弄出来的‘过去’不也没有实现吗？”
    成功让某人不再钻牛角尖的五条老师非常满意，感觉回去就能踹了心理老师自己上位。
    “所以为了早点回到现实世界度蜜月，还是得快点搞定麻烦的系统。”
    在诡异世界想做什么事都麻烦，他可不喜欢做私事的时候被产生了自我意识的系统围观。
    “行吧，那我们先去镇子上逛逛？”到处看看总能找到这个世界哪里出了问题。
    五条悟拿了个只有手心大小的铜镜，放在口袋里就往外走，夏油杰也用了伪装诡异的能力隐藏自己。
    “抱歉悟少爷，您现在暂时不能出去。”出师未捷身先死，五条悟走到了季府门口，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