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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上课了,给我起来!”
    “噢。”游时不耐烦又有点乖巧地应了一句,坐起来搓了搓脸。
    巡查:“……”
    正式上课之后,游时想起路上江应跟他说的话,摸出手机看了一会,换了个小号报了名。
    当真正报上名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很轻松,就像是将他包裹的密闭容器突然透出了一个口子。
    这个口子靠他自己撕不开,必须有人来逼他一把。
    “别玩了,上课。”江应往后靠了一下。
    游时不经吓,直接把手机扔进了桌兜,他本来应该挺烦,但是他今天心情好,难得没跟江应计较,而是想从桌兜里面摸出一本书,“别靠我桌子,回去。”
    “行。”江应点点头,心情看上去似乎也不错。
    光看这俩状态,谁都想不到这俩刚才还在被老师追杀。
    “等会。”游时突然叫住他。
    江应转过脸,看他一眼:“怎么了?”
    “你解释一下,”游时抬起眼睛看他,手里捏着一张纸片,咬牙切齿地问他,“这是什么?”
    “情书。”江应胡乱回答。
    “你家情书里面写代码?”游时把纸团成一团扔给江应,说道,“我自己会写,不用你教。”
    纸上写的就是他卡了许久的那道题的后续步骤,甚至还标出来了他前面的错误。
    “游小时,你挺不服气啊。”江应揶揄着说。
    游时看他一眼,咔咔捏了两下手指,“再叫我游小时你就死了,还有,刚才我赢了。”
    “行。你说了算。”江应垂下眼睛笑着说,“现在上课,不许看编程书。”
    “你管我看不看。”游时回。
    书扔到桌上,游时听见江应又默默说了一句:“我不是从小管你到大么?之前还叫我一声哥,现在直接江应江应的叫。”
    游时:“……”
    江应说着话时依旧垂着眼睛看书,嘴角带着不明显的笑,但是语气很轻,似乎在回忆,还带了那么一点委屈。
    游时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愣了两秒,江应突然抬起眼睛,冲他一笑,笑得很欠揍。
    游时猛然回过神。
    他垂下脑袋,硬梆梆地说:“上你的课!”
    江应缓缓应了一声。
    正前方,赵邮幽怨地观察着已经说了五分钟话的这俩人。
    赵邮:“……”
    自己的盘好像要完蛋了!
    英语课无聊到没边,游时几次三番想玩个手机,或者看点代码,但是都被压了下来,竟然硬撑着听完了全程。
    槐姐看见他这么认真,在讲台上讲得眼泪汪汪的,下了课就想冲过来问他是不是愿意学了,要是愿意随时来找,自己给他开小灶。
    没冲过来,就看见游时当着她的面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槐姐:“……”
    他和江应的关系自此好像好了一点,偶尔会一起去食堂吃饭,上课的时候会有的没的搭几句话,似乎他们现在可以称之为普通朋友。
    也只能说是普通朋友,在其他人眼里,江应还没有赵邮跟游时走得近。
    这天晚上放学赵邮拉着游时要去网吧打游戏,游时看他一眼,赵邮自动补全他的话:“得得得,你得回家喂猫,我知道了。”
    游时想了想:“……其实也不是去喂猫。”
    赵邮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游时说。
    放学太晚,猫一直是阿姨喂的,其实回家是为了给某个人拍黄花的照片。
    别墅区里这个时间灯火通明,一般来说只有游时家那一栋不会亮灯。但是这个时候屋子里灯却诡异地亮着,院子里还停了一辆黑色大奔。
    那是游玉书的车。
    几只流浪猫从旁边草丛里蹿了出来,撒娇似的蹭着游时的裤脚。游时蹲下身挨个撸了一下他们的头,低声跟几只猫道歉:“今天没粮,喂不了你们了。”
    接着他站起身,任由裤脚处的猫喵喵叫,只是抬起头看着二楼房间里的灯光,脸上表情很淡。
    他不是很想进去,也没打算进去。
    每次只要他在家门口发现家里有人回来,他就会悄无声息地从门口离开,然后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
    按理说富家子弟在外过夜一般会选高档酒店,哪里价高去哪里。但是他不是,他会随便找个网吧,最常去的就是功成。
    游时正要走,手机上突然弹出来一条消息,他下意识划开,发现是游玉书。
    他和游玉书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四个月前,那时候他因为逃课整整两天而被学校联系了家长,游玉书知道这事之后只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甚至电话都没打一个。
    看上去也不是很在意他死活。
    【游玉书:怎么不进来?】
    游时下意识抬头,从窗口那看不见游玉书的人,但正是这样让他有一种自己正在被人暗中监视的恶心感。
    他没回消息,把手机揣进兜里就要走。
    又是一条。
    【游玉书:儿子大了,管不住了。】
    游时闭了闭眼睛,眼前突然就浮现出游玉书那张伪善的脸。
    游玉书和乔清野还不太一样。乔清野对游时的态度是尖锐的厌弃,不用靠近就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冷意。
    而游玉书身上充斥着一种假模假样的和煦,似乎开明宽厚,但游时知道,游玉书随时可以为了自己的事业去攀附一个又一个女人,就像他当时随随便便关上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