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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何忍冬家的房子有点像徽式的老院子,有着四合院围屋式的构造,还分了内外院子,构造和装潢也古朴,占了挺大一片地儿,屋子看着挺有底蕴。
    当时何忍冬还跟他解释过由头,那时他是这样说的:“之前的百安堂就设在家里的一楼,大堂就是看诊室,还留了不少之前的东西,你之前看的药柜也都是老物件了。”
    “怪不得。”进屋后偌大的大堂摆了不少药柜和架子,之前他就想着为什么没在这里设药堂,后来一听,原来这还真是百安堂旧址。
    他想着事没留意,何忍冬已经迎面朝他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个东西。
    “来,我给你看个东西。”说完何忍冬拉着辛秋重新往客厅走,神神秘秘的样子让辛秋满头雾水的。
    待两人坐下了,辛秋才看清他手里抓着的原来是一张黑白色的老照片,上面站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大一点的七八岁左右,小一些的也才三四岁,大孩子揽着小孩子待在药柜的一个角落里,小孩眼神怯生生的,也伸着手回抱着护着自己的哥哥。
    辛秋越看越熟悉,指着那个七八岁的孩子问何忍冬:“这是你吗?”
    谁想到何忍冬没有选择回答他,而是用手指着另外一个孩子问他:“这是你吗?”
    何忍冬小时候同现在区别不是很大,看着像颗小白菜一样嫩搓搓的,小小年纪就穿着藏蓝色的长衫道服,像个小仙童,辛秋一眼就认出来了。
    至于另一个,本来他没什么印象,但可能是看着实物,原本脑海里朦胧模糊的记忆一下子像被洗刷干净了尘垢一样清晰明了。
    辛秋点点头,问他:“你哪找到的?”
    他小时候很少有机会拍照片,家长对他不怎么关注,自然就记录得的少,他儿时是什么样子他是半点印象都没有,又加上照片里的自己长着满脸的水泡泡,他一时之间还真没认出来。
    “老问诊台旁边有块照片墙,照片都是粘了浆糊贴上去后再卡在玻璃框里的,今天看见林潇他儿子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这种照片,想着来找,一看就想明白了。”
    他当时记起来的时候就有了猜想,找来一看,发现另一个孩子可不就是辛秋嘛!
    原来小秋天在三四岁的时候得水痘,被家里的奶奶带来看中医,小秋天的奶奶正在听着何爷爷的叮嘱,没留意自家孙子。
    但那刚好碰上流感高峰期,来看病的大人和孩子都多,其他人一看辛秋赶紧捂着口鼻视如蛇蝎的赶着人,大一点的孩子更是开口直接骂了起来。
    小秋天哪见过这样的场景,浑身难受就算了,还遭人讨厌,当即就哭了。
    何忍冬那时也在,他知道自己小时候发过水痘,不怕人,而且看那弟弟哭得厉害,还想用手挠,周围孩子都怕生,怕传染,他就跑过去抱着秋天哄。
    “原来那孩子真是你。”
    “是啊,爱哭鬼一样。”他没想到,两人之间的缘分这样妙不可言,竟然这么小就遇见过。
    “没留下印子吧?”何忍冬问他。
    “我不是疤痕体质,不容易留疤,何大夫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己看。”说完还直接将自己的领口拉开明晃晃地晾着。
    辛秋突然将脸贴在了何忍冬的肩上,还将自己靠在了这人怀里,轻轻来了句:“谢谢哥哥。”
    眼前人眉眼弯弯,晃花了何忍冬的眼。
    当时那孩子也是,年纪小小发着烧,一脸慌乱 很有礼貌,但又怕自己传染到人,他一直说不要抱不要抱,一边又在哭,等他告诉小秋天说了自己长过水痘不怕传染的时候过了好一会才楞楞地回了句‘谢谢哥哥。’
    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何忍冬心有触动,抱着人不放,发出了声喟叹,伸手随意揭了揭他的衣领看他的锁骨,发现这人脖颈和胸膛手感的确光滑紧致,也没发现什么斑印,这才没继续撩开来看。
    “哥哥不继续看了吗?”头顶的灯盏很亮堂,映在两人身上倒是突然有了些意乱情迷的滋味,何忍冬抓揽住身下人的腰,埋头在他的锁骨的凹陷处咬了咬,像是警告他不要胡闹。
    但即便如此,辛秋也感受得到此时此刻的何忍冬情绪起伏正激动着,索性挪了挪脑袋,两人离得更近了些。
    何忍冬吻住了他,两人气息缠做一块,谁也不谦让谁,待辛秋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人面对面抱着进了房间,何忍冬的掌心透过衣服握在了他的腰上,而他手里抓着的照片已经被他放在了床头倒扣着的书上。
    他们顺势倒在了床上,两人依旧贴得很近,鼻尖相抵,呼吸交缠,亲密无间,何忍冬细细密密带着温润的吻落在了他的身上,辛秋沉沦于这样细腻磨人的亲昵之中,在他抬头之际用手抚过他的眉眼,何忍冬眼里满是浓烈的情意。
    何忍冬的手有着很多的茧子,是他长年累月与那些草药接触养出来的,磨人得很,辛秋感受着他因何忍冬顺着他身上的线条一寸一寸触碰而起着的颤栗感。
    屋内关了灯,浓秋遇上了烈冬,谁也不谦让着谁,像是要结伴跨越初春寻那炎热的夏日去,激起了满室的风疏雨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传来了何忍冬带着纵容的低语,只是轻声细语中还夹杂着另外一人散成一段、断做一截连续不了的喘息。
    “你、你不要对我讲苏州话!”他本来就神思恍惚被迫深陷在了其中,这人还腻着乡音在他耳边讲那吴侬软语的,他哪里有精力去细辩这人讲的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