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睡衣干嘛？你衣柜里不是有好多吗？”林送不解道。
    南见：“给你买。”
    林送的睡意瞬间散了大半，“为什么要给我买啊？我有啊。”
    南见笑说：“现在那里是我们两个人的家，我想置办一些属于你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要双份的。”
    林送顿了一下，发出质疑，“你是不是嫌弃我什么都用你的？”
    南见抬手掐了一下林送的脸，没好气道：“林送同学，你是浪漫过敏么？”
    林送道：“我不过敏，你才是，汽水过敏。”
    南见：“……”
    超市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南见推着推车跟在林送身后。
    林送不断的往购物车里丢东西，几乎都是吃的。
    让林送没想到的是，逛个超市居然遇到了熟人。
    一开始林送还以为自己认错了。
    直到离得近了，林送才确认，刚刚那个偷偷摸摸亲了身边的人自以为没被人看到的男生正在张恩。
    “张恩？”林送快步过去，这一喊，跟张恩一起的那个男生也转过了头来。
    那一瞬间，林送顿了一下，对方也顿了一下。
    “送哥？”张恩一脸惊喜，“你们也来逛超市啊？”
    程赦对林送点点头打过招呼，看向南见，“南哥，跟我去那边买下练习册？”
    南见：“嗯。”
    两个人往学习用品区走。
    林送跟张恩继续在零食区逛。
    张恩看着林送满车的零食，羡慕不已，“哇……好多吃的啊。”
    林送拿了一包薯片丢进购物车里，欲言又止道：“你跟程赦……？”
    张恩反应莫名激烈，“我跟他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林送：“……我没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今天一天都得在家复习，不能出门吗？”
    “原本是这样的。”张恩嘻嘻一笑，“但是我对程老师用了点非常手段，改变了这一结果。”
    “什么非常手段？”林送有些好奇。
    张恩脸色莫名有些不自然，“反正就是非常手段，具体是什么不能告诉你。”
    林送想了想，“我刚刚好像看见你在亲他。”
    张恩：“没有，你看错了，我怎么可能亲他，你肯定是看错了。”
    “别说这个了，我们去找他们吧。”
    林送：“……”
    这俩人显然有问题。
    张恩不愿意说，林送也不再逼问。
    四人一起买了东西，又吃了饭，这才各自分开。
    回去的路上，林送一直在沉思，跟南见聊天是也是心不在焉的。
    “在想什么？”南见问道。
    林送一边走，一边想，“我在想张恩和程赦。”
    “嗯？”
    林送道：“我怀疑他们俩的关系跟我们现在一样，但是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到现在还记得以前一中和二中约架，张恩没少在程赦手上吃亏，每次打完都要骂程赦一顿才解气。”
    “后来并校，又分到一个班，张恩还去跟老师申请过换班。”
    “没想到有一天他们的关系竟然会变得这么好，你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南见笑了笑，“我们以前也经常打啊。”
    林送沉吟片刻，点头，“你说得对，世事无常，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譬如方特。
    成了植物人之后，他的父母离婚了，谁都不要他。
    听说现在是他老家的爷爷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过来在医院照顾他。
    方特的父母都不愿意出医药费，老人家实在担负不起高额的医疗费，听说已经准备出院，带方特回老家了。
    林送在南见那里听说这事时，心情有些复杂，不禁唏嘘。
    好好的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就这么成了个植物人，还被亲生父母抛弃。
    林送到底还是不忍心，倒不是对方特不忍心，而是想到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辛苦一辈子，养了儿子还得养孙子。
    老人家带着方特走那天，林送以方特同班同学的身份将老人送去了车站。
    看着老人背着方特走进车站，林送心里有些发酸。
    “能帮帮他吗？”林送问。
    南见毫无波澜道：“我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
    “当然。”南见轻轻一笑，“如果是男朋友要求的话，也不是不行。”
    林送道：“我也不喜欢以德报怨，但是事情是方特做的，他已经受到了惩罚，不该牵连老人。”
    “人各有命。”南见摸了摸林送的头，“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老人回去之后就会把方特送去医院，有医院照顾着，老人能轻松不少。”
    “至于医疗费，如果他能醒来，就让他慢慢还，如果醒不来，那就当是做慈善了。”
    “还要还啊？”林送有些吃惊。
    南见笑说：“别人不用，他用，谁让我记仇呢。”
    那方特岂不是一醒来就要担负巨额债务？
    一时竟不知道这人是醒了好，还是不醒好。
    -
    转眼，期末考试到了。
    林送跟南见在同一个考场，其实不止他们俩。
    因为考场和考生顺序是按上次月考成绩排名，所以一班的大部分人都在同一个考场。
    而林送左边是南见，右边则是程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