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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周云川说:“您觉得呢?”
    孟望夕就问:“我觉得什么?”
    “我和她……像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吗?”
    孟望夕不明所以,这种事难道不是自己最清楚的吗?怎么还拿来问别人?不过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一定是遇到了感情方面困惑的问题,才会问这么让人不知所以的问题。
    她说:“你说你会去找她,我想应该是,能让你主动找过去的人,多少在你心里有所不同的。”
    周云川说:“是这样吗?”
    孟望夕点点头,望着远处天空的残阳余晖,说:“当然是这样,你要是不在意一个人,她天天在你眼前晃悠你都没感觉。你要是在意一个人,就算她离你千里之外,你都会想方设法制造机会、排除万难去见她。”
    末了,她说:“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就像永远不准时的天气预报,是阴是晴,永远没个准确。”
    周云川一副沉思的样子。
    孟望夕说:“你和她闹矛盾了?”
    周云川即刻看过来:“您怎么会这么想?”
    “以前你来看我,都是关心我身体如何,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好好睡觉,哪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追着问感情方面的问题。”
    周云川缄默。
    孟望夕知道自己猜对了,说:“人和人总免不了摩擦,朝夕相处的夫妻更是。我不知道你和她是因为什么闹了矛盾,不过招月是个好孩子,她又那么喜欢你,那次我生日你带她来看我,她可是一晚上的眼神都追着你跑。那次切蛋糕你去外面接电话,她生怕你吃不上,追了过去。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能遇上她是你的福气,你又大她许多,平时多让让她。”
    周云川想,就是让得太多了,第一次退让,面临的就是离婚。
    他说:“您也觉得她喜欢我?”
    孟望夕笑他:“还有谁这么觉得?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周云川正要说话,随即又听到母亲说。
    “她喜欢你是多清晰的一件事,除非你故意视而不见,不然怎么会看不出来?或者你不是看不出来,你只是不愿意面对。”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本来是要写成肥章,一是昨晚写到快凌晨了才能写这么点,二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被病毒传染了,昨晚下班突然喉咙很不舒服,今天白天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好。最近感冒不舒服的人挺多的,大家注意做好防护~
    第57章 57
    ◎她最后一次在家等他回来。◎
    考虑到母亲的身体情况, 虽说各项指标都是正常,周云川还是在港城停留了三天。
    这一次,或许是父亲周霁华不在, 偌大的洋楼里面,只有他和母亲以及几个住家的佣人,他倒是全身心放松下来了。
    他没有跟之前一样, 工作电话接个不停, 相反他是停下了所有的工作。那三天时间里, 他要么陪母亲在二楼阳台看书, 要么推着母亲在附近的草坪水泥路上散步。
    为此,倒是引起了孟望夕的关心。
    前有那晚他忽然询问感情一事的问题, 现有他放下所有的工作只跟她耗在这里悠闲度日。
    虽然孟望夕很希望周云川能偶尔放下工作,好好放松下, 但过去说了多少次,周云川从未采纳, 照旧奔波在工作上, 将自己弄得风尘仆仆的。
    这一次如此的反常,她到底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天中午两人在餐厅用午餐,孟望夕特意支开何叔和两个阿姨,问:“云川,你和招月是不是怎么了?”
    周云川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给她舀了碗淮山排骨汤,反问:“您怎么突然这么问?”
    孟望夕眉宇间全是关心:“你在这边留太久了, 以前你留一天就算最多了,到今天都是第三天了。”
    “您这是在赶我走?”
    “不是, 我怎么舍得赶你走, 只是你太……反常了, 总让我觉得不安。”
    周云川说:“是他不在,我才多留几天,您别多想。”
    孟望夕还是狐疑:“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不在家一两周,过去以前也没见你多留。”
    周云川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说:“我晚上就要回北城,刚才助理来电话,有个紧急的情况要我过去处理。”
    孟望夕又觉得突然:“是跟妈妈置气了吗?”
    “没有。您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助理的通话记录找给您看。”
    “你啊,”孟望夕摇头笑了笑,“工作是要紧,但家庭也要重视,两个人的家庭,如果彼此都不低头,最后只能两败俱伤。我不清楚你和招月怎发生了什么事,但适时的低头总是没错。”
    听到这话,周云川的眸光一动,说:“这是您当初低头的原因吗?”
    孟望夕说:“我们不是在说你的事吗?怎么又说到我这边了。我和你讲的这些话可以放在很多人的身上,唯独我和你父亲除外。我们的情况特殊,不适用俗世理论。”
    周云川扬扬眉,没说话。
    午餐过后,见外边天气阴阴的,很适合出去走走,孟望夕提议出去外边散步消食。周云川推着轮椅,带她到附近走走。
    走在宁静的小路间,周云川故话重提:“我晚上七点的飞机,您要是有什么想法,我让秘书给您买一张机票,您很多年没回去了。”
    孟望夕没明着拒绝,只是说:“下次吧,等我养好身体再看看。”
    周云川不意外这个答案,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孟望夕则是转开话题,问了他工作上的事,回程的时候,她说:“你要是晚上走,待会我让店里的人带些领带过来给你挑挑,你看你领带都有些皱了。”
    他正要说不用,领带家里多的是。
    却听到孟望夕说:“那次你带招月过来,她不是给你买了一条领带吗?喜欢吗?喜欢的话待会我就让人叫那家的送一些过来。”
    周云川到了嘴边的话及时止住。
    孟望夕说:“你奶奶说那孩子的家境好像一般,你平时多帮着点。那年为了给你买那条领带,她可是把卡里的余额都刷光了。”
    周云川很不是知味地应了一声。
    下午三点,孟望夕果然叫来那家卖领带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带来的领带样式很多,周云川看了看,选了三条。
    孟望夕一看,说:“怎么和招月上次挑的那款差不多?除了颜色没什么差别了。”
    周云川只说:“带习惯了。”
    孟望夕笑他:“细节是能看出一个人的感情的,爱屋及乌来形容你现在这个行为最合适了。”
    周云川说:“您又想用您那不适用的俗世感情理论来说我?”
    “……”
    孟望夕说:“你现在这嘴皮子功夫也不知道和谁学的,以前你只会沉默,现在还学会反驳了。”
    说着,她叹了一声气,说:“儿大留不住了。”
    周云川眉梢微挑,没记错的话,几天前,柳依棠就用了差不多的话这么说过他。
    挑好领带,结完账,工作人员离开,周云川正想推孟望夕上楼休息,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随后,原本应该在英国伦敦处理事情的周霁华匆匆走进两人的视野。
    大概没料到他会出现,孟望夕一时怔了怔,她抬头去看周云川,只见刚才还是笑意的脸,这会冷冰冰的。
    而周霁华的神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对父子只要一碰面,多半以吵架结束。
    见这氛围实在僵着,孟望夕笑着对周霁华说:“你不是后天才回来吗?”
    周霁华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周云川,说:“你一个人在家我到底不放心,听何叔说你受伤了,提前结束那边的事赶回来看你。”
    孟望夕正想说她没什么大碍,身后忽的传来一身冷嗤声。
    周霁华一听,冷笑道:“趁我不在家,在这边待了三天,怎么,还是想带你的母亲离开吗?”
    周云川看着他,吐出三个字:“是这样。”
    周霁华异常愤怒:“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你的母亲她是自愿和我住在港城的,你为什么就不相信,你看看你有一次能带走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隔段时间就要做一次这样无聊的事情,你不累吗?”
    周云川说:“不累,相反我很乐在其中。”
    周霁华狠得牙痒痒,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孟望夕觉得很疲惫,她说:“霁华你刚回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和云川说会话。”
    周云川却是说:“母亲您有什么话直接说,让他也听听。我实在好奇,一个出轨成性的男人,将自己的妻子关在一栋精致的别墅里,他自己却跑去国外看另外一个小家,年年如此,我倒很想知道,他这样来回奔波不累吗?”
    这话一落,孟望夕径直瞪大眼。
    虽然全家人都对这件事知根知底,但这么多年来,周云川从未发表过任何意见,他看不起并厌恶自己的父亲,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将这件事摆到台面上来说。哪怕是他13岁那年亲眼目睹父亲出轨,也只是骂了一句‘你真让我觉得恶心’,就此和父亲关系破裂。
    周霁华也是愣了下,随后笑道:“怎么,自己的家不成家了,就想把手伸到你老子我这里来了?”
    随即音调一扬,他又说:“你不必为你母亲觉得委屈,这是我和她当初谈好的事,这些年她都没有说过我一句,轮到你说话了?”
    还未等周云川说话,孟望夕低头叹了声气,说:“霁华,说话别太过分了。”
    周霁华说:“我过分?他自己没能耐经营好自己的家,现在搞得倾家荡产就为离个婚。自己离婚就算了,还想着把他老子的家拆了。有这么荒唐的事吗?”
    孟望夕瞬间抬头:“你怎么知道云川离婚了?”又侧过脸抬头去看周云川,“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周云川沉着张脸不说话。
    周霁华继续加大火力:“他处理那些资产闹得那么大,金融圈谁不知道?我回来的飞机上还被同行问了,人家的意思是我这个儿子是不是疯了。”
    孟望夕低声呵他:“你少说几句。”
    周霁华冷哼一声,不过却是没再说话了。
    孟望夕没管他,而是问周云川:“是真的离婚了吗?”
    周云川扬了扬眉,像是疲惫极了,说:“我过来的那天早上刚和她领完证。”
    孟望夕实在不理解:“之前你奶奶不是说你们还好好的吗?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不过倒也是说得通,为何他能在这边陪她这么多天。
    想必是没有心思上班的,只想找个地方躲清闲。
    一旁沉默的周霁华冷不放插了一句:“他没本事,就他这种怪脾气,活该人家和他离婚。”
    孟望夕难得动怒:“你给我闭嘴。”
    周霁华又沉默了。
    她又问周云川:“这婚是谁想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