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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第154节
    陆泽他们的计划就此中断,仙的时代来临了,而那些传承被天道卷入秘境,不让世人窥探。
    “天道维持秩序,也是无形的囚笼。”白飞龙神情哀痛:“它会抹杀所有触及到真相的人。”
    所以白飞龙才会说陆晚夜的死亡是必然的。
    不过陆晚夜没有束手就擒,他以东皇钟为棋局,引导了一场狩天计划。这场计划完美地符合了天道想要抹杀他的心,所以天道乐见其成。
    但让天道没有想到的是陆晚夜在这层棋局下又布了一盘棋,参与狩天计划的人将会在他死后,成为第二张棋盘上的棋子,这一次没有下棋的人,每个人即是棋子,又是棋手。
    他们维持着棋盘的平衡,知道一样的秘密,当天道要追究的时候,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陆晚夜,可陆晚夜已经死了。
    死人不会泄露秘密,第二张棋盘形成闭环。
    在这个闭环内,一直在跟着父亲的引导往前走的陆行渊成了最突出的存在,但巧合的是他身上有东皇钟的气息。
    这种气息相当于一种保护,会让天道无法看清他触及到了什么。
    看不清就不能做判断,他成了唯一的漏网之鱼。
    白飞龙不禁感慨,他甚至在心底升起微弱的希望,眼前这个孩子说不定真的可以去撼动那个真相,让一切浮出水面。
    白飞龙的话让陆行渊沉默良久,在这一切的布局中,他不禁想到了无尘。
    上一世的无尘死于入魔,亲手屠杀师尊,挚爱,此前陆行渊一直觉得是六欲天魔诀的原因,现在想来却更像是触及到了不该触及的东西。
    无尘说过,他答应帮陆晚夜寻找世间不可见之地。即便他和陆行渊没有交集,他也会信守承诺。
    那么前世他到底是看见了什么,才会招致杀身之祸?
    而这一世呢?这一世他又看见了多少?
    陆行渊有些忧虑,他想了想,选择请教面前的白飞龙。
    “我的父亲在辞世前,在寻找一个被称为‘世间不可见之地’的地方,前辈可曾听闻过?”
    “不曾。”白飞龙摇头,他的记忆并没有那么完整,因为被分成了很多份,还备受天道的打压,所以他知道的也会有限。
    不过这个地方听起来有些矛盾,白飞龙的记忆隐约有所触动,沉吟道:“许是东皇钟所在?”
    陆行渊有些心惊,倘若真是如此,前世无尘之死就能解释了。
    “看见就是触犯规则,那岂不是无解?”
    想要找到东皇钟,就要先知道它在哪里,但看见就会被抹杀,又如何能说出口?
    “抹杀需要时间,就看你们谁更快一点!”白飞龙垂下眼,喃语了一句。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轻,还有些含糊,但陆行渊听清楚了。
    没由来的,那句没时间了在陆行渊的脑海里闪过,他一瞬间福至心灵,心道:“原来这句话是这个意思?”
    所谓没时间了,是指天道的抹杀,那种危机感如芒在背,自然让人不敢懈怠。
    陆行渊有些震撼,不与天争,灵气消亡,他们终会走到末路。而与天争,天道抹杀,同样是一条死路。
    在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危机下,找出隐藏的东皇钟才是唯一的出路。
    可东皇钟太神秘,它把自己藏起来,不希望被找到。
    “前辈,你说我身上有东皇钟的气息,是不是我身上有和东皇钟相关的东西?”陆行渊问道,如果可以利用自身气息做引导,他们会不会容易点?
    “你说什么?”白飞龙茫然地看向陆行渊,伸了个懒腰,道:“没想到你我喝了一夜,痛快!”
    陆行渊:“……”
    星辰淡去,坠兔收光,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藏在黑夜里的白飞龙没了影子,此刻坐在陆行渊面前的是传授剑术的哪一个。
    他温和谦逊,但一无所知。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夜月落灯尽,白飞龙提着酒坛子晃晃悠悠地走了。他有着和另外两个人不同的秘密,想来除了陆行渊,无人知晓。
    陆行渊没有多说什么,此刻对于他们而言,昨夜如梦呓,装傻不知才是最好的。
    陆行渊收敛了自己的心神,专心等谢陵出关。
    上辈子走过一次的路,这辈子对谢陵而言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进阶太快,需要花点时间把灵力引导一遍。
    桃花源内有着充沛的灵力,足以给他提供灵力所需,而且桃花源的独立性也能遮盖天生异象。
    陆行渊换了个位置,从院中挪到廊下,闭目调息。这次秘境之行,他也有所收
    获,从死寂之地吞掉的本源之力,剥离沾染的恶业和因果后,大量的灵力沉积在他体。
    如果他此刻不是渡劫期,这些灵力足以他跳两级。可对于渡劫期而言,这些灵力只勉强够他冲击后期。
    渡劫后期,如果是以往,这个修为可以让陆行渊横走天下,但现在却远远不够了。他早已不再满足于此,东皇钟和天道是两把悬在头顶的剑,逼的他不得不加快脚步。
    既然渡劫不够,那就真君,如果真君也不行,那就冲击圣人。
    只是如今的灵气是个大麻烦,他几次进阶都不是单纯的依靠灵气,说起来还有取巧之嫌。
    陆晚夜让他去取三滴始祖血,是不是一开始就预料到情况会变成这样,让他直接走捷径?
    始祖是三族的始祖,三滴血代表三个不同的族群,他自魔族取到第一滴,剩下的两滴有没有可能在妖族或者仙界?
    “妖族……”
    陆行渊睁开眼,环顾眼前这个隔绝了蛮荒秘境的桃花源。
    说起来现如今的妖界并不是一开始的妖界,而是仙界陨落后,妖族重新打下来的领土。
    他们和真正的妖界隔的很远很远。
    而蛮荒秘境不一样,蛮荒秘境所在的北苍大森林在上古时就是妖界的一部分,江望身为狼族新任狼王,前往此地也有震慑之意,说不定还发生过战争。
    北苍年来悠久,它能成为秘境定是有不同之处,但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未免有些名不副实。
    除非陆行渊他们仍在外围,没有进入真正的深处。
    “你在想什么?看起来很是困惑?”同样忧心谢陵的进阶,前来看情况的江望刚跨出门,就看见陆行渊在门口若有所思,时而蹙眉,时而困顿。
    江望想了想,上前询问。
    进了桃花源那么久,这还是江望第一次主动和陆行渊搭话。陆行渊有些惊讶,起身行礼。
    江望微微颔首,承了他的礼。
    陆行渊略作沉吟,道:“江前辈,晚辈确有一事不明,敢问前辈可知蛮荒秘境的深处有什么?”
    江望眼神一眯,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行渊道:“想去凑热闹?”
    “那得看这个热闹值不值。”陆行渊回答的含糊。
    江望眺望天际,道:“你应该去,如果我没有猜错,把你们聚集过来的是北苍中心的祭坛。”
    江望垂首,他的眼睛并非湛蓝,而是纯粹的黑,低眉时,带着几分压迫感:“那里供奉了一尊始祖雕像。”
    上古时期,天下三分,三族的领地内各有一个始祖祭坛,它是天然而成,故而其位置并不在三族的中心,而是看运气。
    运气好,离中心不远,便可以将都城迁一迁,要是运气不好,像妖族这样,直接十万八千里外,那就只能派个人来看一看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江望就是被派来看情况的倒霉蛋,为此还和这里的妖族打了一架,死寂之地里那些不生不死的东西,多半都是当年大战中死去的妖兽或者妖族。
    始祖祭坛内有始祖传承和始祖赐福,在上古,一般用来奖励族中最有出息的孩子。上古消亡后,始祖祭坛的传承出现断代,除了魔族找回传承,妖族和仙族一个失落在虚空之中,一个不再开启。
    这次妖族祭坛重见天日,必然会有一番风雨。
    江望希望陆行渊去:“有些热闹也是好多年没瞧见了。”
    争夺祭坛的不止是修士,还有妖兽。一想到难免会有一场大战,江望就忍不住热血沸腾。
    他这人话不多,单从外貌看,很难看出是个好战分子。
    陆行渊心中一片冷漠,他只想了一件事,始祖祭坛内有没有始祖血。
    谢陵这次进阶很顺利,但用时较长,陆行渊守了七日,才见天生异象,整个桃花源内的灵气被搅动,在房屋上空形成一个灵力漩涡。
    一道虚幻的银狼身影浮现在屋顶上,冲着高空中的灵力漩涡咆哮,声波荡开,陆行渊和其他三人往后退了退。
    灵力在屋顶上炸响,紫色的流光从房间里溢出来,银狼压低前身,尾巴低垂,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高空中的漩涡。
    狂风席卷,四周的桃花簌簌作响,落英缤纷,围观的四人被卷进漫天的花雨中。
    看着快被狂风薅秃的桃花林,陆泽痛心疾首:“我的花。”
    白飞龙不在意地掸去身上的花瓣,对他的哀嚎视而不见。
    江望搂着他的肩,安慰道:“没了让小白再重新修。”
    白飞龙:“……”
    有你两可真是我的福气。
    桃花源内的异象持续了两个时辰才散去,陆泽的桃花林也秃的差不多了,枝头就剩下点零星的花瓣,在风中颤颤巍巍,可怜极了。
    陆行渊感到十分抱歉:“需要修吗?我可以帮忙。”
    桃花源本身就是灵力开辟的空间,陆行渊自问还是有这点本事。
    陆泽放眼整片空间,如释重负一般,笑道:“天意如此,不修了。”
    陆行渊有所不解,还没等他理解陆泽话语里的天意,就听见身后传来施法的声音。
    那些光秃秃的桃树再度焕发生机,花骨朵一朵朵的冒出来,姿态万千,或含苞待放,或已经全展开了,不一会儿功夫,桃花源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白飞龙站在桃树下,桃花就在他头顶绽放,他收了术法,看向陆泽和江望,听不出情绪道:“这点体面还是要有。”
    江望没有说话,目光转向陆泽,那眼神热切,带着笑意,抵过千言万语。
    陆泽无奈地弯了弯嘴角,哂笑道:“这样也好。”
    陆行渊嗅到了异样的气息,他们三人没有提到离别,却句句都有离别之意。他看着他们若无其事地说着这些话,心里不由地有些发堵。
    算起来他和谢陵到桃花源已有月余,外界短短几日,此地已是数十个日升月落。他们朝夕相伴,热忱以待,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为何愁眉苦脸?你所见的我们又不是真实的我们。”白飞龙走到陆行渊身边,掸去他肩头的落花,不解地看向他。
    桃花源是虚幻之地,就连他们也只是神识或残魂,他们从睁眼起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本就是向死而生的旅途,不必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