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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书之神级偃师 第658节
    最近严靳昶每天早早出门,很晚才回来,尽管他们会用传讯玉牌联系,安韶知道严靳昶在外面并没有遇到危险,可他还是有些担忧。
    安韶忍不住回忆,好像自从严靳昶得知了契魂仪式的整个流程之后,就开始经常往外跑了。
    他好奇询问严靳昶,严靳昶却说这是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他。
    一两次就算了,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这让安韶忍不住胡思乱想:该不会是觉得其他的花更香吧?
    于是,等严靳昶娴熟地避开了那些监视着安韶宅院的暗卫,走进设在院子里的结界,穿过长廊,就看到安韶大马金刀地坐在屋门前的台阶上,一手拿着黧鸢剑,正在那反复擦拭。
    身旁,已经堆放了好些不知道是擦过了还是准备擦的刀剑。
    严靳昶:“……”有杀气?
    严靳昶试探地唤了安韶一声。
    安韶抬起眼,一双淡金色的眸子幽幽看过来,语气淡淡道:“回来了。”
    严靳昶觉着着语气有点不太对劲,于是坐到了安韶身边,“契服送来了么?”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再不送来就晚了。
    安韶继续擦剑,“一早就送来了,不,也不算早了,你出门的时间更早,不然也不会不知道。”
    严靳昶感觉自己好像明白安韶为何生闷气了,“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这几天去做什么了。”
    安韶:“哦,好期待。”语调平平,毫无起伏。
    严靳昶抓住安韶的手,指尖去挠安韶的掌心:“你觉得我去做什么了?”
    安韶上下打量着严靳昶,又凑近嗅了嗅,才哼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严靳昶干脆将安韶抱了起来,踢开房门往里走,“契服是什么样子?我想看看。”
    安韶:“我把它和化染衣放到一个箱子里了,现在时辰也到了,化染衣应该已经拟化出契服的模样了。”
    严靳昶打开箱子,就见里面堆着一团红布——安韶连叠都懒得叠一下,直接就扔进去了。
    除了那些衣服之外,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头饰,发饰,头饰,耳饰,肩饰,腰饰……
    金的银的红的,全都堆放在里面,纵使严靳昶之前已经知晓,在看到这些之后,都有些惊,“这么多东西?”他以为只有衣衫。
    安韶:“化染衣最强的地方,就是只要在衣服里塞入足够多的石块,它连各种饰品都能拟化出来,不仅仅只有衣裳。”
    化染衣属于一种冥器,里面掺和着一些特殊的幻粉,能让其他人看到它拟化出来的假象。
    当然,时间有限。
    约莫在三日之内,化染衣就会恢复原样,连带着由化染衣拟化出来的饰品,也会变回一堆石头。
    安韶将堆在上方的契服和饰品都拿出来,才翻开那已经变得和契服一模一样,只是尺寸有点察觉的化染衣,被化染衣包裹在里面的石头,果然也都变成了一堆饰品。
    严靳昶:“这化染衣,还真是神奇。”
    安韶:“但是不能经常穿,这冥器是带着诅咒的。”
    严靳昶:“又是诅咒?”
    安韶:“阴冥里的很多器物,都带着诅咒,因为这里充满了死气,鬼气,怨气,煞气,在这种地方设下诅咒,效果极强,远比在灵界和仙界更强,将诅咒施加在冥器之上,就能让冥器的力量倍增,有些冥器甚至能和仙器或神器对撞,且不分高下。”
    “不过,那种强大的冥器,却不是鬼怪们能轻易拿的起的,使用冥器的同时,就要承受诅咒,冥器越强,诅咒之力越强。”
    严靳昶:“这些在灵界和仙界,是邪术。”
    安韶:“阴冥可不就一直在接收他们不要的东西么?”
    安韶捡起契服,对着自己比了比,“你看合适么?”
    严靳昶目光落在那殷红色的,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许多彼岸花的衣袍上,眸光微亮,“你穿上去试试看?”
    第819章 劫轿
    要穿当然是穿一整套,安韶已经和安梓恒商量好了,明日一早,安梓恒会派人去查看嗣师是如何给其他的花妖赐福的。
    若是赐福的过程安安静静,没有言语,不需要回答,也不用露脸的,那安梓恒就直接从安韶这里穿衣上轿。
    若是其中有问有答,还需要露脸的,那就由安韶先去应付,安梓恒会在沿途埋伏,等待时机制造骚乱,再趁机和安韶交换。
    前者对于安韶来说,就能省去很多事,后者就需要安韶也得穿上契服,先和嗣师周旋。
    安韶很快穿上了那一层套一层的契服,黑色的里衣,白色的中衣,绣着金花银云纹的红色外袍,缠入了数颗银纹琉璃珠的金色罩衫,外面还要挂一层披肩,边沿缀着一圈的朱红色珠串,珠串下串联着一条条银色的长穗。
    需要戴在头上的红色高帽的帽檐,还有一串串穿得紧密的细珠,在帽檐处围了一圈,只是站着一动不动时,那些垂下的珠串能把上半张脸全都挡住。
    动起来时,能从细珠串摇动的间隙,看到双眼。
    安韶捡起他方才随手放在地上的银色面具,挂在了耳朵上,直接把下半张脸给挡住了。
    严靳昶:“……”很好,这下他明白为何安梓恒敢说他们可以偷偷换,却只字不提戴人皮面具的事了。
    就这装扮,哪里还需要戴什么人皮面具啊?面具都快把脸遮完了,只露出一双眼睛,安梓恒和安韶的双眼还挺像的。
    眼睛还会被帽檐上垂下的珠串挡住一些,只有珠串动时,才看得清,珠串若是停止不动,那真是彻底挡全了。
    严靳昶:“这身契服,有什么寓意么?”
    安韶走到镜子前,扭转身体,看着自己穿着如何,边道:“好像戴在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寓意,可我哪记得那么多啊。”
    从帽檐上垂下来的珠串实在碍眼,安韶抬手将它撩了起来,就见严靳昶拿着一支笔走了过来。
    严靳昶:“在地上捡到的,笔杆上写着一个红色“契”字,这也是和你的契服一起送来的么?”
    安韶:“那个啊,是用来画的,看到桌上那个小圆盒了么?用笔沾上盒中的红粉,往眼皮上一抹,就可以了。”
    严靳昶打开了圆盒,确认里面的粉末没什么问题之后,才用搓尖的笔点了一下盒中的红粉,走到安韶面前。
    安韶嘴上说着,“现在画啊?”眼睛倒是很自觉的闭上了。
    严靳昶失笑,指尖轻抚过安韶那微微有些颤动的眼睫,落笔沿着安韶的睫毛边上画了一笔,一直连到了眼尾。
    安韶的眼型的弧度本就很好,这么一笔下去,就显得他的眼尾很长,再睁眼看过来时,更像一只狐狸在眨眼了。
    严靳昶微微迷眼,眸色微深。
    “怎样?画残了吗?”安韶想去照镜子。
    严靳昶捏住他的脸:“你这个问题是在质疑谁?”遂把他另一边眼睛也一笔画好了。
    安韶哼了一声,“是是,偃王大人给成千上万只傀儡画过眼睛,又怎么会在我这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上失手呢?是我失言了。”
    严靳昶摘下那遮了他下半张脸的银色面具,笔尖轻点在了安韶的唇上。
    安韶往后一躲:“不用染唇的。”
    他这一动,还沾着红粉的笔尖便一滑而过,在他唇边划开一道一指长的红印痕。
    严靳昶轻声道:“沾上了。”遂用指腹在上抹开,可那红粉的染的色很重,即便是抹开之后,还是一片红。
    “你给我弄成什么样了?”镜子被严靳昶挡着,安韶想扒开他去看,严靳昶却在这时俯下身,又一次“抹”过了那片红。
    原以为沾了水之后能轻易擦净,却没想到那红色只是淡了一些,化入水中的红粉还沾染到了其他的地方。
    安韶看着严靳昶那同样被染红的薄,再看向那张精致俊美的脸,低声嘀咕道:“安梓恒待会儿还要来拿化染衣。”
    严靳昶眉心微蹙:“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安韶:“……”
    “你不是想看镜子么?”严靳昶让开身体,将安韶摁到了镜子前,低笑着,“那就看个够。”
    安韶:!!!
    银色的珠串碰撞在镜面上,发出一阵阵细碎的声响,金色的罩衫被翻了起来,红衣铺散于桌面,堆叠起一道道皱痕,揪出了一个个花旋。
    严靳昶指尖碰到了不知道在桌面上翻滚了多久的笔,便将其拾起,轻点了一下圆盒当中的红粉,在安韶的背上写了起来。
    安韶正是恍惚之时,突然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凉意,扭头却只看到了严靳昶那敞开的前襟和脸上的微笑。
    “写什么?”安韶伸手往自己背后摸。
    严靳昶顺势抓住他的手腕,道:“画画。”
    安韶:“画什么?”
    严靳昶:“画你,现在的模样。”
    “啊?”安韶瞬间清醒了,“你画在什么地方不好,为何画在我背上!快擦了!”
    严靳昶:“你不是说,我只顾着给傀儡画像,不给你画么?我知错了,日后我一定天天给你画,天天不重样。”
    房间里很快传来一阵打闹声,直到安梓恒前来取化染衣,才消停下来。
    ————
    翌日,宅院之外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吵闹声,险些把还在梦中的安韶直接送走。
    安韶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坐在了镜子前,身上已经穿戴整齐,严靳昶一手操控着灵气丝,让他的身体端坐好,一手拿着笔,正像昨夜那般给他描画。
    安韶:“现在是几时了?”
    严靳昶两下化完,给他扣上了面具,“安梓恒说,他派人去看过另外几个花妖出门了,嗣师会询问他们一些话,还会摘下面具,赐福之后,才会给花妖重新戴上,根本藏不住,我拟着你的声音回了安梓恒,现在安梓恒应该已经去其他地方布置了。”
    安韶:“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出门了?”
    “是。”严靳昶收起灵气丝。
    安韶:“那你快点钻进赤玉璃戒里,我们……”
    严靳昶:“待会儿我会在外面接应你,如果安梓恒没能成功,我就送他一场雾,算是做一个好事。”
    安韶失笑:“你确定这是好事?”
    严靳昶面无表情:“助人为乐。”
    安韶站起身:“那我出去了,你一定要小心。”
    严靳昶:“你也是。”
    离开了宅院之后,严靳昶立刻前往安梓恒一大早隔着房门报给安韶的地方——这地方是从安韶的宅院到契花楼的必经之地,四周还有不少巷子,方便撤离。
    严靳昶偷偷靠近,发现安梓恒果然藏身在这附近,身边还跟着几个穿着黑衣的花妖。
    不过,安梓恒的身上,并没有穿着化染衣,而是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黑色束身衣。
    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也该先把衣服穿好,就算是那衣服太显眼,也可以再外面再披着一身黑色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