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靳昶:“这第十一局的规矩,应该会有变化。”
“哦?”蓝衣修士迫不及待地问道:“仙君可是看出了什么门道?”
严靳昶:“猜测而已,那掌事者不是每隔两三局,便放出个新花样来么?我只是觉得这一盘如果还要继续开下去,肯定会放出个更大了的花样来,毕竟,算算时间,这仙舟已经快要抵达浮云仙域了,再不出点更好玩的,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先前的铺垫?”
“铺垫?”那蓝衣修士讪笑道:“仙君这话是何意啊?”
安韶:“用了几局赌注,把这里弄得热热闹闹的,不就是在铺垫么?我们猜啊,接下来或许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总不能从头下注到结束吧?那多没劲啊,上面那些贵人们看着也会觉得无聊的。”
蓝衣修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二位说得有理,我竟也有些期待起来了。”
“锵!”掌事者再一次敲响了锣,朗声道,“接下来这第十一局,也是我们的最后一局,再过不久,这仙舟就会抵达浮云仙域了。”
“诶?已经快到了吗?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有人立刻跑到了围栏便,朝下方张望,又看向了远处,果然透过一团团飞逝过去的云雾,看到了一片巨大的浮空黑影——那便是浮云仙域了。
“你一心都扑在那些彩坞石上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仙舟飞到什么地方了。”
“这么一看,这一路还真不觉得无聊,眨眼就过去了。”
“是啊,仙石也是一眨眼就没了。”
“无妨,好在我们都得到了彩坞石,这可是个好东西,到时候我们拿去浮云仙域的集市上卖,一定能大赚特赚!”
掌事者见大家议论的声音渐大,几乎没管他在说什么了,于是重重地咳了一声,“各位!这最后一局,可是比之前任何一局,能赚取的仙石更多!最高可以获得五十倍的仙石!”
“什么?”
“疯了吧?五十倍?”
掌事者:“不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这个绝好的机会的。”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红色的晶石,道:“接下来,大家买下的每一注,都会得到一块白色的晶石,而那些晶石当中,有十块,与我手中的这块晶石同出一处,在下注结束之后,只要我将灵力注入到我手中的这块晶石当中,那十块晶石,就会全部亮起红光!”
掌事者环顾四周,“大家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吧?只要是拿着那块亮着红光的晶石的人,就能获得我刚才所说的,五十倍的机会!”
“可是,这也得押中了之后,才算是个好机会啊,若是押输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这个机会了?”
掌事者:“这自然就是要看各位的运气了,本来下注这种事,就是得看运气的,当然,若是拿到了红晶石的仙君们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好,也可将红晶石转卖给其他人,这就是属于你们私下之间的交易了,我们是管不着的。”
听说那红晶石还可以转卖,不少人都开始盘算起来,想着那得出多少仙石才合适。
掌事者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我们接下来放出去的晶石,也都是召唤涂料之一,它们本身就是有价的,和之前给你们的木牌不一样,若是有些人直接拿着晶石走了,我们可就亏大,所以啊,这第十一局的每一注,都是一千颗仙石。”
他竖起了一根手指,并继续道:“若是有幸得到了红晶石的仙君,想要获得翻上五十倍的机会,必须要确保自己在同一等级押了二十注以上,不然这个机会就算是作废了哦!”
“什么?一注一千颗仙石,还要押到二十注?一转眼两万颗仙石就押进去了,这也太高了吧?”
掌事者笑道:“这已经是最后一局了,要玩就玩个大的,若是赢了,可是能一口气将一百万颗仙石带走!”
“用两万搏一搏,就有机会获得一百万颗仙石,用四万来搏一搏,就有机会获得两百万颗仙石!”掌事者说得激情澎湃,手上的锤子又敲到了那锣上,响亮的锣声似在配合他这激动的语气。
“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心动吗?”
说完这些话之后,掌事者才示意力士将那几个召唤师的眼睛蒙上,并再次调换了装着石粉的碗的位置,让他们开始混合面前的石粉。
这一次,所有人竟然都混合出了色泽鲜亮涂料。
之前就有不少人,根据几次的结果,得出经验,色泽越是亮眼的涂料,越容易召唤出高阶召唤兽。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也有有可能召唤出中阶召唤兽。
掌事者:“哦呀!看来这一次召唤出高阶召唤兽的机会很大啊!不知道各位打算如何下注呢?”
闻言,走到安韶身边的蓝衣修士,忍不住转头看了安韶和严靳昶一眼,却见他们靠得极近,两颗脑袋凑到一处,不知正交谈着些什么,又相视而笑,似乎根本没管那掌事者在上方说了什么话。
蓝衣修士想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又看这两人对这盘赌局漫不经心地态度,生怕自己这事办不好,于是赶紧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二位这一次打算押哪一方啊?”
第628章 云暴
严靳昶:“看那些混合而成的涂料颜色如此鲜艳,那便在中等或高等之间选择,应该更容易押中。”
安韶:“相比之下,召唤出四阶到六阶的中阶召唤兽,会比召唤出七阶到九阶的高阶召唤兽,更容易一些,所以押中等是更稳妥的。”
蓝衣修士嘴角微微勾起:“很有道理!”
严靳昶:“先前也有不少人,抱着这样的想法押了中等,却还是压押空了,反正这已经是最后一局了,不如赌一把,押高等。”
蓝衣修士暗暗捏紧了藏在袖中的聆音玉石。
安韶下意识道:“听你的。”
严靳昶朝安韶眨了眨眼。
安韶瞬间意会,又赶紧道:“……的那么多次了,你就不能听听我的意见么?这十局下来,押高等的只有一次中,风险太大了。”
蓝衣修士:“我觉得……”
严靳昶:“每一局的情况不同,这一局的涂料颜色明显更鲜亮,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明艳,很有可能有一大半都是高阶召唤兽。”
蓝衣修士:“这个确实有些冒……”
安韶:“就没有可能是一半中阶召唤兽,一半高阶召唤兽吗?”
蓝衣修士:“也……”
严靳昶:“也有可能。”
安韶:“那就押中等!”
严靳昶低头做沉思状。
蓝衣修士看着那下注时限都快结束了,严靳昶和安韶却还在探讨到底该选哪个,急得就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但每一次他试图插嘴,严靳昶或者安韶都能先一步出声打断他。
直到有人提醒时限将至,严靳昶和安韶才一拍板:“那就押下等!”
蓝衣修士:“……”下等不是不在你们方才探讨的范围之内么?现在你们这又是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很难想象,你们之前到底是怎么赢了那么多次的!
眼看严靳昶和安韶一起走向了可以押下等的地方排队下注,蓝衣修士刚要跟上去,却又想到自己方才光顾着这一人一妖了,还没来得及下注。
再看那一人一妖完全没有管自己的意思,蓝衣修士难免有些心思浮动,于是快步溜到了平局处,一口气买了四十注押上去,这才跑到可以押下等的地方排队,只押了一注。
押完之后,他还故意来到严靳昶和安韶面前,摇晃自己手中的那块白色的晶石,笑道:“我跟着二位押了,这一局应该能稳赢了。”
“可别这样说,万一输了,我们可不就成了罪人了?”安韶一手搭着严靳昶的肩膀,指尖玩转着一块晶石,
蓝衣修士试图看清安韶手上那块晶石中间刻着的字到底是“上”“中”“下”还是“平”,但是安韶的五指灵活,那块晶石在他几个之间来回转动,蓝衣修士根本看不清那晶石上写着什么字。
想到严靳昶和安韶方才确实是去押下等那边排队的,蓝衣修士也没有多想,只道:“无妨,若是这一次再输了,我就能去那边转那个玉石盘,多多少少还能收回一些。”
安韶看向蓝衣修士身后:“那掌事者要开始将灵力注入晶石当中了,也不知道谁手中的晶石能亮。”
蓝衣修士转头看向那站在高台上的掌事者,“真是期待,如果是我就好了。”
在这个规则之下,押注越多,得到的晶石越多,就更有可能拿到那所谓的红色晶石。
五十倍的晶石,着实令人心动。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开始幻想着那个幸运儿是自己,于是大手一挥,一口气买下了二十注。
“要不要赌一把?”严靳昶突然道。
蓝衣修士:?
严靳昶:“我赌这一局,庄家通杀。”
蓝衣修士没忍住,笑出声来,“仙君,这局面,要么上要么中要么下,最特殊的,也就是平局了,庄家哪有得胜的机会啊?”
安韶:“有啊,若是上面那所有的召唤师绘制出来的阵图,都召唤不出召唤兽,上中下都为零,不就是庄家胜了呢?”
蓝衣修士摇头,“先不说这局面出现的可能有多低,就算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也只能算平局,也不算是庄家胜的。”
严靳昶:“既然庄家连一丝得胜的希望都没有,他们又为何要开这个局呢?闲来无事散散财?彩坞石人手一个,当见面之礼?”
蓝衣修士干笑一声:“仙君真会说笑,这哪里是散财啊,你也不看看有多少人输了,把自己的仙石都抵进去了。”
严靳昶:“只押一方的容易输,四方全押的,还是能赚的,只要仙石充足,哪个不是全押,大家又不傻,真正输得惨的,也就是只有那些仙石不够全押,想单押搏一把的修士。”
这场戏的最精彩的地方,只怕并非下注,而是其他。
可到底是什么呢?
是这些彩坞石有什么特殊之处,还是对他们这群人有所图谋?
亦或是,对其中个别人,有别样的算计?
严靳昶抬头看向了上方的船阁,就见有好些原本还敞开的窗户,这会儿都关了起来。
透过窗子镂空的间隙,还能依稀看到有人影在后晃动。
也不知是风尘太大,为了挡风遮尘,还是接下来会出现什么,需要提前防备。
他还是飞升得太早了,剧情完全对不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他们说话间,掌事者已经将灵力注入到了自己手中的晶石里,大家立刻紧盯着自己手中的晶石,生怕错过了见证自己手中的晶石变成红色的那一刻。
“红了红了!我的红了!”很快有人欢呼起来!
“我的也红了!”
“可恶,为何我的没有红!”
“我的还是白色的!有谁红了,我可以出双倍买下!”
“我出五倍!”
那蓝衣修士迫不及待地看向了安韶手中的那颗晶石,果然看到上面亮起了红光,面上浮现笑意,又极力掩下。
这蓝衣修士的演技实在是太过拙劣,装又装不出那个样子,偏偏还要凑到严靳昶和安韶跟前来。
严靳昶都懒得拆穿他,就看着他在这演,“哇!你的晶石红了!运气太好了吧!你们买够二十注了吗?”
安韶掩嘴做惊讶状:“天啊!我,我拿到的晶石竟然红了!可我还没有买够二十注,这该如何是好?”
严靳昶:“……”过了,戏过了。
掌事者适时道:“有幸得到了红晶石,但却没有在同等级买够二十注的修士们,现在还有机会加注,或者将自己的红晶石转售于其他人,顺便一提,补加的每一注,都需要四千仙石一注!”
“什么?这也太多了吧!你们怎么不去抢?”好几个发现自己得到了红晶石,但他们又没有买够二十注的人,正准备去加注,却听到这样一个消息,瞬间炸了。
“方才怎么不说?到了现在才说,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