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 作者:凡侬
Chapter 9
执念 作者:凡侬
Chapter 9
“左边,左边……腰,右臂……”
从清晨开始,真田家的道场里就不停的有竹刀相撞的声音响起。真田爷爷对越鸣的训练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而老人也因为要作为xx全国剑道的比赛的裁判员去了九州岛,日常的训练也就剩下‘师叔’越鸣和‘师侄’真田两个人了。
真田在剑道方面也非常用功,他的每一刀都有着非常强劲的力道,对于在力量上稍逊一筹的越鸣也总是以技巧来与之对抗。不过这个时候的越鸣还不知道真田的刀还另有着其他作用,不然也该要为立海大的网球社员们默哀了。
虽然之前真田爷爷的指导训练也很艰辛,但是毕竟比不上两个人对练这样激烈。大约四十分钟过去了,真田的鼻翼上也有了些汗水,而接近恢复期末期的越鸣则是连呼吸都不大平稳了。
“师叔。”真田停下来,将刀尖向下拄着,直视着比自己矮上将近一个头的越鸣。虽然越鸣本人觉得这个称呼很怂,但是真田却是会一丝不苟地这样称呼的人,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不过想着随他去了的越鸣也渐渐觉得习惯起来。
“您的体力上太差劲了。”真田紧皱着眉,握着刀柄的手似乎微微抽搐了一下。“太松懈了。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想请您加入我们的训……”
“啊哈。”越鸣挤出笑来,退后了两步。“这个就不用了吧……真田君。师叔年纪也不小了,你们年轻人的活动还是不要参加为好……呐~”
“你……”真田的脸黑了一半,看着面前这个面容秀丽身材纤细皮肤细致滑腻的比自己还要年轻小半年的男孩子,有点儿无语了。
“对了,真田君的队友们今天下午就要来了是吗?”越鸣接过,或者不如说是夺过对方的竹刀,转移话题。
“恩。”真田点头,看着他来来回回收拾东西的身影。“幸村和我都认为这个计划不错。”
“是吗?那就好。”越鸣明朗地笑起来,推着真田走进了更衣室里。“今天爷爷和伯父都不在家,只有伯母的话气氛应该会活跃一些吧……”
说完一抬头,才看见真田黑着的脸似乎程度又有所加深。
遭了,怎么想着就说出来了。……像是真田这样严肃的孩子,听到这样的话不生气才会比较奇怪吧……
“你呢?”出乎意料的,真田问了一句。
“诶?”
“我知道今天只有母亲会在家里,那么你呢?”
“啊……我当然也在啦。”越鸣暗暗呼了口气,“叔叔还没有消息,我也找不到地方去啊。还是说,你觉得我呆在家里会打扰到你们?那么我离开也没有关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田绷着脸,似乎在考虑怎么对某人歪曲的思维方式解释自己的意思。
“安啦安啦,我知道的。”越鸣已经脱下了练功服,□着上身,正在试图将头套进t恤的衣领里,声音听起来瓮瓮的。
真田还有些担心。毕竟越鸣说起来还是个孩子,一个人寄居在别人家里,会有些不安也是应该的。而且对方那种口气,还有声音,起来怎么听怎么像是在难过的样子。
“弦一郎这样的乖孩子怎么会对师叔不尊敬呢~~我知道的啦~”越鸣的脸顶着灿烂的笑从衣领里钻出来,将正准备出言安慰的真田堵得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只能僵着脸,看那个越来越喜欢开玩笑的人顶着有些乱蓬蓬的头发跑出去。
“真田君,你再不快一点就要迟到了哟……”越鸣的声音从道场外传过来,真田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眉头更紧。
不一会儿,越鸣就在主宅的二楼上看见真田匆匆而去的身影。跑步的样子很规范,速度也很快,只是想着真田这样的窘状,就不免微微笑起来。
真田到了学校的时候,网球社的晨练已经开始了。
他换了衣服,又深呼吸了几次让膛的起伏不再那么明显,才走到训练场去。
从入校时起,真田严谨不松懈的作风就是出了名的。新晋社员也好,较有资历的社员也好,几乎没有人见到过真田迟到。因而今天这位铁血的副部长破天荒来往,还是让大家小小地议论了一番了。
当然,最后这议论就终结在了部长大人百合花开的笑容中。
虽然腹黑的部长大人也很令人觉得恐怖,但是这种恐怖的感觉没有真田的铁拳在一边帮衬,也就显得格外怡人起来。以小海带为首的一干人等都暗暗舒了一口气。
对于这个满头海带的嚣张的孩子来说,立海大是一个十足有吸引力的地方。首先,它是前年、去年全国大赛夺冠的学校,作为第三代的卫冕冠军本来就很有嚼头。而这个倒霉孩子当年(其实也就是数个月前)还曾经抱着称霸立海大的雄心单挑了整个立海大网球社,打得一群学长满地找牙,直到跟他眼中的三个怪物对上,才狠狠地挫了挫这个孩子的傲气。
而这三个怪物里,柳是军师,每天充其量就是不动声色地对你做一些观察记录,评判一下各项指标,再给你一份经其心考量的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训练菜单——威慑度,零。
再说幸村部长,首先是美人一个,印象分就噌噌的上去了,就算是每天对着你笑,那人家也不会有笑的样子,都是百合花式的美丽笑容。至于这个笑容之后的诸如:“sanada,切原君的动作慢下来咯~”“sanada,切原君已经失了三个球了哟~”又或是“sanada,切原君的动作太难看了啊……”而带了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怒吼——‘太松懈了!’——‘莲二,给切原的训练再翻xx倍’——铁拳……),那个好像,跟部长大人,没多少关系吧……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幸村市:隐危险指数:100。而所谓的‘隐’,当然就是直切原君单边的小脑袋发现不了啦~
最后是真田弦一郎。无论是他的黑脸,他的咆哮,他的铁拳,他的长刀(话说切原君你才到网球部几个月而已吧……),他的加倍训练的处罚,他的补习,他的指导,他的合宿……全部全部都让赤也君幼小的心灵被深深地烙下了名为‘伤害’的疮疤……
就在这个时候,小海带君正在陪着文太联系他的新招数而频频失球的当下,他的视线,飘啊飘的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在球场中的真田。
啊啊啊啊——
“丸井前辈,你不是说副部长他车祸住院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
………
很不巧,这个时候,除了切原君以外的人,都静默着……
真田黑着的脸已经是超越之前的极限了……
“切原赤也,今天的训练三倍。——太松懈了!”真田惊人的没有咆哮起来,只是冷着脸吩咐下去。而原本场上稍稍有些散漫的气氛也立刻一扫而空。
“呵呵。”幸村站在真田身后,轻轻地笑起来。“算了吧,sanada。今天毕竟是因为你来晚了——啊,大家难得松懈一次嘛。”
真田冷了脸,倒是没有吭声。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某人无视真田的黑脸,继续凑上去八卦。
“……没什么。开始训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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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黄昏。
越鸣穿着真田妈妈准备的据说会很舒服的浅紫色和服,坐在真田家种着柳树的那一片花园中,支着许久都没有用过了的画板,静静地勾勒着。
他的眼前是绿意盎然的枝与叶,但是却无心去描绘这些。画布上依稀可以看得出形状的东西却像是一张板着的脸,并且是凶神恶煞毫无美感可言的那一种。
黑色的鸭舌帽,还有短短的,造型有些奇怪的头发……越鸣画着画着,却突然停下来。
¬——这是在干什么啊……虽然平常看到真田板起来的脸也觉得很有趣,但是还不是有趣到要用画笔记录下来的程度吧……真是……
“你在画的,是真田吗?”很近的距离突然传过来一个声音,感觉上似乎有些纤细,但是音色却是非常美好。
越鸣惊了一下,回过头,看见对方落在耳边的浅紫色的头发。
一如声音的美好,那是一张非常美丽的脸,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超脱了漂亮这样肤浅的程度,皮肤也非常白,在男孩子里面来说也算是少见的了。
他穿着立海大的校服,黑色的立领制服随着弯腰勾勒的曲线也非常完美,看起来似乎不是只有纤细的样子……越鸣想了想,试探道:“幸村市?”
对方几乎是没有停顿地怔了一下,旋即笑道:“是的,我是幸村市。你就是非越鸣君吧,我常常听真田提起你。”
“诶?真田君也会和你说到我的事吗?”越鸣倒是真的吃了一惊。“他都说些什么?”
“……呵呵,也就是一些小事罢了。比如说会喜欢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或者是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到处跑什么的……”
“诶?他居然也会这样八卦?!!”越鸣张大嘴。“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说出去啊……”
“……我说对了吗?”幸村看着越鸣,笑意加深。
“……所以说,刚才是乱说的?”越鸣叹了口气,看了对方一眼,又轻轻笑起来。“幸村君是很厉害的人啊,是我难得能听到被真田君夸赞的人呢~”
“呵呵。”幸村也笑出了声,又将视线转移到画布上,看着轮廓已经有些分明的人物,问了句:“我能上一笔吗?”
“幸村君也喜欢画画?”越鸣问了句,却没有异议地将画笔和颜料递过去。
幸村没有接下画笔,只是伸出修长干净的食指沾了沾颜料,就随意地涂抹起来。寥寥几笔抹在眉峰,虽然还有大半张脸不见,但是真田的样子竟是已经看得通透了。
越鸣赞叹了一声,又想了想,才问道:“幸村君难道也喜欢看……”
“呵呵。”幸村截住他的话,笑了笑,到:“sanada他严肃的样子很有趣不是吗?”
越鸣眯起眼,跟着点了点头。
“对了,今天你们就要开始在这里合宿了呢……幸村君也有什么科目学不好吗?”看了看眼前状似完美的人,越鸣有些怀疑地问。
“我是负责来给队里的几个孩子做辅导的呢。”幸村回答道。“毕竟我还是网球部的部长呢,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真田才是。”
“呵呵……我想他不会介意的。”越鸣打趣道。
“越鸣,原来你在这里。”
两人正聊着,真田的声音从树后传过来。
绕过那棵树,真田才看到面前的是两个人。
越鸣正急急忙忙收起画布,幸村在旁边帮他拿着画具,微微笑着。
“那个是什么?”真田皱了皱眉,又看着越鸣身上浴衣一样单薄的和服。“你就穿成这样在这里画画?……给我看看。”
越鸣摇头,脸上因为想笑又强忍着而泛红,脸庞鼓鼓的。
真田走近一步,越鸣退到幸村身后,抱着那幅画将自己的身体掩藏在了幸村的身后。
真田又黑了脸,但是并没有多做表示,只是道了句:“要开晚饭了,正等着你们呢。”就率先离开。
越鸣呼了口气,和幸村对视了一眼,又轻轻笑起来。
“越鸣……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市……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两个人同时开口,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于是两人又再度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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