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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陆与闻收拾好自己,借这个舍友的发蜡抓了抓头发,又借那个舍友的香水喷了喷手腕和耳后。他兴高采烈地出门,还没下到一楼,就接到某科补考安排在今晚的噩耗。
    这门课只有这一次补考机会,弃考或没过要重修。一想到重修要花费更多时间,他和方雨的相处时间会减少,他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忍一忍,今晚晚一点再见方雨。
    火车到站时他刚好进考场,去不了火车站接人,陆与闻麻烦了家里的司机,叫司机去火车站接方雨,再送来他学校。
    进校门到宿舍的路线、宿舍楼栋楼层、门牌号及床位,陆与闻编辑成短信发给了方雨,并向他解释自己去不了的原因,再说几句安抚的话,目的是让方雨来宿舍等他。
    他请舍友们去网吧,还在酒店给每人都订了大床房。这晚宿舍空出来,只有他们俩,他要方雨在宿舍里等他,要很乖、毫无怨言地等他回来。
    为此,陆与闻又发去短信,先前的短信没收到方雨的回复,他挠挠头,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陆与闻:不许生我的气,我会提前交卷早点回宿舍,等我!饿了桌上有吃的,不爱吃就拿抽屉的钱包下楼买吃的,别出校门,别乱跑,据说学校周边有黑社会。要是不饿,就拿桌面的水卡去洗澡,蓝色脸盆是我用的,新毛巾新内裤在床上,睡衣穿枕头上叠好的。
    陆与闻:是不是生气了:(快回我,生气也要回我……好吧,不回我也哄你,我亲亲你,今晚给你摸我的腹肌,摸一整晚。
    陆与闻脸有些红,他放下手机,心不在焉地翻开课本,为今晚的考试临时抱佛脚。
    好不容易考完出来,陆与闻第一时间开了机,短信箱没有新短信,方雨居然还没回他。司机打来好几个电话,他回拨过去,司机说没在火车站接到人,电话也打不通,问方雨是不是自行去了学校。
    陆与闻立马回宿舍,路上他幻想方雨生气了,不肯坐司机的车,自己一声不吭来找他。尽管心里觉得是异想天开,方雨并不会对他耍脾气,就算生气了也一定会让他知道。
    他加快脚步,推开宿舍门,宿舍就这么点大,一眼能看到宿舍里没有人。
    陆与闻转身出去,一边打方雨的电话,没人接听,他快步下楼,向校门口狂奔,他要赶去火车站,他想到方雨可能执意在火车站等他。
    手机快没电,避免到了联系不上人,陆与闻调成飞行模式,坐上去火车站的出租车。
    火车站不大,进出站在同一个大厅,他粗略扫了一遍逗留的面孔,没有方雨。陆与闻又怀疑方雨没坐这趟车,兴许还在家里,他立刻到售票处买票,最早是明天的班次,保险起见他还是买了票,这样就能留在候车大厅,他也能够慢慢地找人。
    直到此刻,陆与闻仍以为方雨也许不高兴了,或许就躲在某处,正跟他玩捉迷藏,所以他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和耐心,把方雨哄出来。
    第123章 到我身边来*
    陆与闻决定在候车大厅过夜,末班车发出后,还逗留在大厅的人只有零星几个,这里面没有方雨,在这之前,来来往往的人里也没有方雨。
    他窝在座椅上昏昏欲睡,手里握着电量岌岌可危的手机,刚才又拨了很多个电话,无一例外无人接听。疲乏和焦急已让他无从思考,方雨是因为什么失了约,连电话也不接。
    他不敢往不好的方向想,只当方雨有事耽搁了,等他明早去到方雨家兴许就知道为什么。
    抱着这样的念头,陆与闻蜷在椅子上慢慢睡着了。五点多,他被售票窗口传来的动静吵醒,迷迷瞪瞪揉了揉眼,看见对面座位的人拿着个万能充,他登时清醒,厚脸皮问人借了万能充,找到插座插上充电。
    六点多,候车大厅的人越来越多,陆与闻去洗了把脸,回来发现插座上的万能充不见了,他惊出一身冷汗,向四周张望,问了一圈周围的人,没人注意墙角的插座和万能充。
    陆与闻找到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管不来物品遗失,不是特别贵重的物品也无法进行广播失物招领。陆与闻赔了钱给借他万能充的人,他的电池丢失,卸下电池的手机彻底没用了。
    通知检票的广播一遍又一遍响起,正前方是一块滚动播放列车进站检票情况的大屏幕,陆与闻仰头寻找自己乘坐的列车车次,大屏幕和广播同时发出通知,列车晚点,需要办理改签、退票的旅客请到售票窗口。
    候车大厅人声鼎沸,提着大包小包的形形色色的人从眼前经过,陆与闻忽然感到迷茫,仿佛断掉了与周遭的连接,他攥着没了电池的手机,没有找座位坐下,而是随意靠着墙蹲坐下来。
    时间过得快又慢,陆与闻闭着眼打盹,醒来两次,一个小时眨眼过去,然而原定的晚点一小时延长到两小时。
    陆与闻面无表情盯了大屏幕几秒,确认播放的通知再无变更的可能,他起身去买了水和面包,水喝了一半,面包刚撕开包装袋,便瞧见旁边有个小孩一直盯着他看,他把面包给了小孩,再掏了掏裤兜里的糖,分了一块过去。
    这是他上午装进裤兜的糖,打算见到方雨就给他吃,看方雨吃下去了,再以自己也要尝尝味道的借口,从他嘴里讨要一点点甜味回来。
    当他们还在那座大山,在那个无人知晓他们会做什么的房间里,他就知道一颗糖的甜味也会有不同。那时候,方雨要从他嘴里衔出沾满他口水的硬糖,舌头费了好大劲,一边勾缠一边汲取,贪婪得连他的口水也不放过,好像那是他赖以为生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