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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要证实他的猜测,只能撬开赵东临的口,赵东临是介绍方雨去见那伙人的人,说不定赵东临也是李乐迆的介绍人。
    一想到有关李乐迆死亡的只言片语的描述,那个光听说就让人不寒而栗的场景,他便忍不住胆寒。这是李乐迆的下场,也差一点成为方雨的下场。
    陆与闻板着一张脸,死死地盯住前方。高速路很空,前方没有车,他再怎么满怀恨意,也改变不了蓄力射出冷箭却无人伤亡的事实。
    当年包厢里灌方雨喝酒的两个混蛋,早在前些年出狱,涉事酒吧尽管被他追了责,近几年仍经营得有声有色,还一举成为网红店。
    他心里不忿,找人把那俩混蛋死揍了一顿,派人假装闹事把酒吧给砸了。过去他没有放过谁,像只疯狗一样死咬着曾经害过方雨的人,现在和以后还会如此。
    母亲不知从哪知道了这事,生气地质问他是什么地痞流氓。母亲苦口婆心地劝他该放下了,法律意义上案件已经了结,该担责的人一天不少的坐满了刑期,十多年过去,他何苦再揪着不放。
    他没告诉母亲的是,哪怕这件事在所有人心里都过去了,在他这里不可能过去,他永远迈不过这个坎。
    他不会放过谁,他最不会放过的人是自己。
    李惟答应合作的那天,他问了李惟一个问题。李乐迆的死看上去冤屈更深,该承担刑罚的人无一担责,整件惨案最后以意外事件定案,裁决尤为荒唐。
    如果李惟想为李乐迆讨个公道,死盯着当年的加害者,无疑是最直接且更能解除心头之恨的方法。
    为什么李惟反而从整个案子本身溯源,甚至要追查到李乐迆当年的经历与人际关系,这显然困难重重。仇人就在面前,为什么李惟要选一条迂回的路?
    李惟没答他的问题,反问他和方雨的死有关的人皆得到最重的判决,他还有哪里不满意?为什么会提出合作?
    他同样没回答李惟的问话,他清楚方雨的意外身故存在诸多不合理之处,那颗不知怎么跑到方雨体内的助兴药,至今未查明来源。
    他没把这些对李惟再复述一遍,他想到的是,原来他和李惟各自怀着不尽相同的目的,他企图以李乐迆的案件作为突破口,找到证据,揪出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的幕后黑手——
    他希望有,因为从方雨案子入手已经查不出什么,他不知道还能向谁发泄恨意和失去方雨的痛苦。
    李惟的目的他大概能猜到,李惟需要借助他的人脉和资源,很多事情他做起来要简单得多。
    陆与闻在很后来才明白李惟的绝望与苦心,只是那时候李惟已经不在。
    车开到监狱门口,陆与闻碰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方雨的发小,名字叫阿志的警察。他下了车,想打个招呼,下一秒却看到阿志身旁赫然站着赵东临。
    赵东临看见他有些怵,阿志扫了眼赵东临,而后转向陆与闻,问道:“来接人出狱?”
    陆与闻嘴角一扯当做笑,反问阿志怎么大驾光临监狱,阿志回答:“带个嫌疑人回去。”
    陆与闻诧异赵东临又变成嫌疑人,他挑了挑眉,正思考怎么提出跟赵东临单独聊几句,阿志忽然问:“我同事还有别的事,能让我搭个便车吗?”
    陆与闻同意了,他怀着诡异的心情成了车夫,载着阿志和赵东临前往当地公安分局。
    “我记得你以前是……”陆与闻话没说完,阿志抢答道:“派出所片警是吧,我转刑侦好多年了。”
    “这样啊,干刑侦挺累的吧。”陆与闻应付式地回了一句,阿志瞅见副驾的花束,笑笑道:“还买花了,你结婚了?”
    “没,我结什么婚。”
    “那花?”
    “花店促销,顺手买的。”
    陆与闻没有交谈的心思,车内陷入不尴不尬的沉默。过了十字路口,阿志冷不丁出声:“我宿舍在前面的小区,好几天没回去了,不介意的话,我回去拿点换洗衣服。”
    “行。”陆与闻秉承送佛送到西的原则,车开进了小区,他想趁阿志回宿舍这片刻,问赵东临几句话。
    结果阿志转头把赵东临铐在了车里,朝他扬扬下巴,“不嫌弃的话,上楼坐坐?”
    陆与闻直到踏进电梯,都没搞明白他怎么莫名其妙跟过来了。
    电梯上到九楼,阿志敲开其中一户的门,门开了并未迎他进去,而是用身体堵住半开的门,“不好意思,宿舍有点乱,我先收拾一下。”
    陆与闻等了约莫半分钟,进门后倒吸一口冷气,室内地板光可鉴人,家具一尘不染,哪里称得上乱,比他的窝好多了。
    阿志招呼他坐下,端出茶具泡茶,陆与闻坐在沙发四处打量,正对沙发的房间房门紧闭,方才在门口,他隐隐听到阿志和屋内的人的说话声。
    沙发旁放着一个购物袋,陆与闻瞥了一眼,继而见鬼似的再看了一眼。他抽抽嘴角,这购物袋像极了他前几天拿给方雨弟弟的那个,连购物袋上撕开的小口都一样。
    总不能这么巧?难道方雨弟弟在阿志这里?
    几步之遥的房间里,方雨正坐在床上,注视着房门的方向。
    第65章 考不考虑下海
    陆与闻喝过了茶,阿志拎着打包好的衣服出来,放到茶几上。陆与闻以为能走了,立马站起来,阿志说还差袜子没找着,说完径直推开另一个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