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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玉满怀 第34节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韩公子吗?怎么今日有空过来了?”乔羽书半倚在门栏上,嘴角勾着笑调侃道。
    乔羽书摆出了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引得周遭赴宴女子都纷纷投来了炙热的目光。
    苏眠感受到自己似乎在被灼烧着,默默挪开了几步。
    他们与容临自幼便一起长大,耳濡目染了几分容临的毒舌天分,平日里更是逮着机会损几句。
    苏眠听着他们拿往日的拌嘴逗趣,不免觉得好笑,只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
    正巧,亭子外路过了一群后红木箱子的戏台班子杂役,扁担压弯了腰,似乎十分吃力的模样
    其中有一个还在抱怨道,“老大,为何今日的箱子如此沉?”说完,腾出手来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被他称作老大的那个人,脸上有条长长的疤,一直蔓延至下巴处,十分惊骇恐怖。走路的间隙中,他抬头瞥了一眼苏眠,却在视线对上苏眠的那一瞬间,错开了眼神。低声训斥道,“瞎说什么?”
    苏眠细细品了这句话,只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刚想低着头沉思道,洛晴岚却将她拉到了一旁,叫她欣赏湖中的锦鲤,便将此事远远地抛在了脑后。
    “这贱人呐,当真是好福气,还能混个郡主来做。”苏眠领着他们刚落座,便听见身后薛氏的冷嘲热讽。
    她今日穿了件大红色的丝绸罩衣,腰间却别着一根翠绿色的腰带,看着十分庸俗。
    今日苏眠心情愉悦,不想因为这老鼠屎,坏了自己的好心情,便由着她说了去。
    倒是洛晴岚回了回头,用力地冷哼了一声。
    她正与朝臣们的夫人闲谈,褐色的指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醒目,余光却时不时地瞥在苏眠他们这一桌。
    洛晴岚以羽扇遮住了脸,小声与苏眠讨论道,“你这姨奶奶倒让我想起了一种动物?”
    苏眠对上了洛晴岚的眼神,知道她嘴里必定没有好话。
    却还是顺着她的话问道,“是什么?”
    “是开屏的孔雀。”
    苏眠嘴中含着的热茶喷得老远,差点喷了乔羽书一脸。
    幸得乔羽书机敏地扇起了扇子,,猛烈地拍打着胸脯,暗暗庆幸道自己躲过一劫。
    “果真是野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乔公子要不去客房重新换身衣服?”薛氏立马凑了过来献殷勤道。
    乔羽书正忙着欣赏往来的美人,突然被凑到了跟前的浓妆老妇吓得手心不稳,打翻了茶盏。
    “不,不用了。”乔羽书连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哪里还有公子的儒雅之气。
    宴请的客人陆陆续续差不多都到齐了,大家围坐在台下,吃着丫鬟备好的瓜果点心,等着戏台上大幕的拉开。
    大幕缓缓拉开,幕后帘子里升起了层层雾气。艳抹浓妆,粉墨登场,戏子入画,咿呀声四起。
    水帘后站着位俏佳人,体态轻盈,手中红袖翩翩起舞,轻移莲步,桃花扇盈袖翩翩。
    北方有佳人,一舞倾城,话本中那绝世美人的形象仿佛跃然写于纸上。
    大家一时间都屏住了呼吸,唯恐惊扰到画中仙子,转身便飞向了琼楼玉宇去。
    “竟然是...惊鸿舞。”乔羽书摸了摸下巴,眼底写满了惊艳。
    秦媚随着笛声翩翩起舞,灵动飘扬。一身白纱衣随风摆动。
    数十名女子一时间齐齐地抛出了手中的丝绸带,戏台上仿佛泛起了层层波澜。秦媚凌空一跃而起,足尖轻点,行走于绸带之上,宛如一只灵动的蝴蝶一般。
    苏眠从未见过这般精彩的表演,瞪大了双眼,唯恐错过任何一幕。
    萧声断,院子里掌声四级,苏眠尤其鼓得更为激烈,身后的赞扬声更是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顾府客房中。
    容临敲门而入时,林婉清正对着祠堂上供奉的灵牌发愣,双手负于身后,仿佛陷入了沉思。
    林婉清听见声响,转过了身子,“坐吧。”
    容临来时路上心中一直在思虑着,完全没有平日里的运筹帷幄,倒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拼命的抓耳挠腮。
    “你是真心对眠眠吗?”林婉清不愿与他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
    容临喉咙动了动,未曾想过这个问题竟来的如此之快。
    少年身姿挺拔,眸中蕴满了柔情,似乎想起了什么愉快之事,脸上带着点点的笑意。
    声音却异常的坚定,“是。”
    此生唯她一人足矣。
    第68章 激斗
    容临并没有去问为何林婉清会知晓他们之间的种种,回答时却是斩钉截铁不带半丝犹豫。
    就好似这个问题在他们初见时便有了答案。
    林婉清心中也暗暗舒了一口气,起先她心中还有着几分不确定。
    如今听了容临郑重的承诺,心里却又不是滋味了起来。
    “你可知,眠眠身上流淌着苗疆之血,从出生便就注定了会遭到诸多磨难,无法安稳度过余生。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吗?”林婉清继续追问道。
    “夫人有所不知,从小我便病魔缠身,若非眠眠,恐也无今日之我了。”容临低垂着头,脸色有些黯淡。
    “我本是苗疆的第五代圣女,圣女从诞生之际便身负重任,一辈子不能嫁人,唯有以处子之血,最纯净的碧血才能养育族人,世代绵延。”林婉清怅然地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青色。
    “我耗损了几十年修为,又动用了巫族上古秘术才将蛊虫从体内引出,以为便能从此挣脱束缚。谁曾想....”
    容临瞬间便明白了林婉清所说之意,拱手行礼道,“夫人之意容临已然明白,夫人不必太过担忧,我一定尽力护眠眠周全。”
    林婉清朝着容临感激地点了点头,他能有此心已是难得,只是她最是了解他们的手段。不知以后还要遇到多少磨难。
    林婉清所在的别院恰好能看到戏台一隅,林婉清望着人群中兴奋欢呼的苏眠,眼底藏着深深的宠溺,“这孩子从小便受尽了磨难,珍贵在还能不变一颗真诚的心。”
    容临也连忙点头称是,这个角度望过去,他只能看到苏眠毛绒绒的脑袋,心中却好似从未有过如此宁静祥和之意。
    从前他孤身一人行走于腥风血雨中,总是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如今似乎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的胆怯了。便连今日的清风都嘲笑他行事优柔寡断。
    细细想来,何尝不是有了自己的软肋与盔甲呢。
    他静静站于光阴之后,表情一如往常的淡漠。若再细细瞧上一眼,便能看见深藏在眼底的几分爱意与缱绻。
    戏台上秦媚正翩翩起舞,谁知,下一秒水袖中竟飞出万千只飞箭,直直地朝着苏眠飞了过来。
    林婉清脸色突变,身子已经飞出了几丈之外,腰间的佩剑滑过长空,露出一柄寒光。
    “清风,还不去救人。”容临猛地提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似有浑浊之气四窜,让他调用真气之时,喷出了一口鲜血,只能勉强扶着椅背才没有摔倒,眼神担忧地望向了戏台处。
    苏眠哪里遇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身子僵硬住了。身边的洛晴岚立马抽出腰间的软鞭,手腕轻转,将箭打落了几只,用力地拉着苏眠钻进了椅子下,缩成了一团。
    身后有些未曾来得及避让的官僚家眷,没有来得及躲避,一箭穿心,命丧当场。剩余人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只顾着尖叫逃命,甚至茶水都洒落了一地。
    苏眠只感觉耳边好几只箭擦过脸颊,只听得见呼呼的风声。
    秦媚见一次并未得手,眼神凌冽了几分,立马抽出藏于袖中的长剑,脚尖点地,朝苏眠飞奔而来。
    身后的舞伴纷纷抽出剑刃,与赶来的家丁护卫缠斗在了一起。只听见刀剑碰撞发出的轰鸣之声。
    那些刺客分明是有备而来,短短一瞬间,便叫顾府的家丁护卫血溅当场。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混乱之中,只听见韩辰逸扯着嗓子喊叫,宛如一只聒噪的苍蝇。
    “你不闭嘴的话,没人会注意到你。”洛晴岚冷声道,他们几个趁着混乱之际,正准备偷偷溜走。
    秦媚只被围过来的家丁困住了几秒,便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所有障碍物,提着满是鲜血的剑刃,四下里寻找着苏眠的身影。
    苏眠他们及时地躲在了假山之后,屏住了呼吸。秦媚追的十分快,苏眠他们紧贴着假山,心脏仿佛快要跳出来了一般。
    一墙之隔,静的仿佛能听得到秦媚的呼吸声,身后传来了家丁的哀嚎与痛喊声。
    韩辰逸早被吓得浑身颤抖,手死死地塞在了嘴里,唯恐发出了声音。
    秦媚的脚步声似乎停止了,苏眠与洛晴岚对视了一眼,只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谁知,韩辰逸却像是松了一口气般,重重地靠在了岩石上,一脚踩上了身后的碎石子,发出细碎的声音。
    苏眠刚想提醒一句,没想到已经晚了。
    “小鬼们,果然被我发现了吧。”秦媚声音如同九幽的恶鬼,诡异阴森。
    说话间,秦媚已经闪身来到了他们身后,一步步地逼近了。
    苏眠忍不住在心中大骂舅舅们的不靠谱,一到关键时刻连个影子都未曾见到。
    秦媚剑刃逼近的时候,苏眠吓得闭上了双眼,心中虔诚的祷告着。
    只听得剑刃相撞发出的嗡鸣声,苏眠一睁开眼睛,是四舅舅顾庭之及时赶到。
    “到底还是逼出了你现身了。”秦媚似乎早已料到。顿时与顾庭之纠缠在了一起,一黑一红的身子在空中搏斗了起来,一时竟难以分出胜负。
    苏眠望着四舅舅的目光充满了崇拜与敬佩,她觉得此时的顾庭之俊美如上古神祗一般,眼神里不断冒着星星眼。
    远处只听得顾清焦急地叫喊声,“眠眠,眠眠你没事吧?”
    苏眠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根本不想回应。
    谁知,韩辰逸早已憋不住,急忙钻出了洞口,朝顾清挥了挥手,“舅舅,我们在这...”
    苏眠与洛晴岚都沉默了,顾清的脚步顿了顿,似乎极为不想承认他口中的这个称呼。
    秦媚已经与顾庭之搏斗了约一刻钟了,渐渐地落了下风,体内的气力也慢慢地消耗殆尽了,出招的动作都慢了几拍。
    林婉清收拾好了院中的刺客后,也飞身一跃上了屋顶,加入了战斗。
    顾庭之眸子亮了亮,似乎没想到母亲会出现在这里。
    秦媚面对两人的连招,早已是应接不暇。匆忙之间,竟被剑刃刺穿了肩膀,摔下了屋顶。
    第69章 相拥
    秦媚捂着伤口在地上狼狈地滚了一圈,捂着流血的伤口奋力地爬了起来。一身白衣被血浸染成了红色,孤身一人站在光影中,身边的同伴已经被尽数杀尽,她也明白这次的刺杀任务已经完全失败了。
    秦媚将剑插于土壤之中,剑尖还淌着血液。
    秦媚低垂着头,根本没有挣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