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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 第224节
    “真要是因此找到了仙家洞府,那我们真的是亏大了。”
    盘膝坐下的南竹小声嘀咕了一句。
    说到这个,三人心在滴血,抱在一起痛哭一场的心都有了。
    太委屈!
    这又是被人抢劫,又是做苦力,又是跑去古墓里犯险,差点连命都丢了,还愣是跑去做了几个月的家丁,这一路风里雨里东奔西跑的何止万里迢迢,花了多少心血去谋划呀,眼看果子要成熟了,却成了别人的。
    凭什么呀?你们那么大本事自己去找呀,干嘛抢我们这些小人物的?
    关键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找不到,还不敢反抗,如人家说的,没资格。
    不,还得期望别人能成功顺利摘到他们的果子,否则他们可能会小命不保。
    师兄弟三人坐在一起,高胖瘦的靠在一起看窝棚外的山景,回想往事,回想一路的艰辛,皆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
    新的一天,又是个好天气,阳光普照。
    又马镇,一座依山而建的祠堂,两个包着头巾的山民打扮的人被押了进来。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秦诀和其手下崔游,假扮山民被识破了,被抓了。
    某种程度上,庾庆师兄弟三人一路上确实有够小心的,到了石矶湾都没有上岸,只是远远确认了一下坐标而已,便立刻离开了。
    他秦诀本身也没什么人手,甚至不算是赤兰阁的人,只是与赤兰阁内的某人有关系而已,仗着这层关系在外面小小利用一下赤兰阁的招牌便于行事而已。
    就他那点人手,根本没办法找到师兄弟三人。
    大业司知道了他的存在,都懒得理会,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暗中盯着,看他有没有办法而已。
    他的人手没发现师兄弟三人的动向,反倒发现了司南府的动向,因司南府最近的动作颇大,于是跟来了这边,想乔装打扮混来摸摸情况。
    他没想到的是,又马镇暂时已经被司南府暗中戒严了,跑这来凑热闹,等于是一头撞进了网里,一来就被抓了,束手被擒。被突然冒出的一群司南府人员给围了,也不敢反抗。
    祠堂内,一名灰衣人负手而立,待二人被押到跟前,灰衣人绕着两人转了圈,再回到两人正面后,问:“你们什么人?”
    秦诀道:“这是一场误会,我……”
    啪!灰衣人抬手就是一记措手不及的耳光。
    崔游惊了。
    秦诀也被打懵了,瞪大着眼,怔怔看着对方,嘴角已有一丝血迹。
    两人一身修为都被制住了,暂时也无能力反抗,只能是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
    灰衣人再问:“你们什么人?”
    秦诀憋着怒气道:“你们真的误会了……”
    啪,又是一记耳光。
    “你们什么人?”
    秦诀这次学乖了,也算是被教训到位了,人家的意思很简单,问什么答什么就好,哪来那么多废话,立刻伸手从怀里掏出了那枚血玉牌子递出,沉声道:“在下赤兰阁的人。”
    灰衣人接了血玉牌子翻看后,眉头略挑,继而手掌一握,当着对方的面,咔嚓一声,直接将牌子给捏成了碎渣,散落一地。
    “你……”秦诀大惊大怒,这块无往不利的牌子,还是头回撞上如此无礼之人。
    啪!又是一记耳光。
    “此乃赤兰阁……”
    啪!又是一记耳光。
    脸已被打肿了,连大牙都被抽掉了两颗的秦诀,嘴角淌血,终于安静了。
    灰衣人问道:“赤兰阁是干什么的?”
    秦诀憋着满腔怒火道:“不干什么,一方修行之地。”
    灰衣人:“听说阁主曾是千流山老妖头的情人?”
    秦诀想反驳或提醒对方放尊重点,但对上对方那没有表情的眸子,又不得不忍耐了下来,“是。”
    灰衣人:“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秦诀:“应该是司南府的人。”
    啪!又一记耳光。
    秦诀抬手捂着脸,不知道对方为何又动手,自己已经是老实答话了。
    灰衣人:“不就是陪老妖头睡过吗?胆子不小,竟敢跑来探司南府的底。拖下去严审,通知赤兰阁过来领人,告诉他们,若不给个交代,那就派人来收尸吧!”
    “是。”
    立马有人过来揪了秦诀和崔游的后颈押走。
    此时秦诀才反应过来最后为何还挨了打,人家压根没把赤兰阁给放在眼里,敢放肆,打的就是你赤兰阁的脸。
    能通知赤兰阁来领人,已经算是给了面子。
    司南府的蛮横和霸道,他这次算是领教了,压根不跟你讲理。
    地上有血,还有几颗大牙……
    半个多月转眼过,又马镇的山民不管外界的什么是是非非,照样热热闹闹的庆祝新年来到。
    新年第一天,朔日的夜晚,漫天繁星不见月,山民聚集在篝火旁载歌载舞。
    远处最高峰的山顶上,住在窝棚里的师兄弟三人过足了住山顶上的瘾,晚上下雨的时候,高山上的寒风吹那叫一个过瘾。
    也许是知道他们过足了瘾,闪来几人帮他们把窝棚给拆了,直接扔往了山下,免得碍事。
    师兄弟三人看看山头下,三方人马不少人手都在整装待发,等待仙家洞府开启的那一刻到来。
    稍候,三方头领又来了。
    碰面后,向兰萱忽然问道:“探花郎,有件事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介入泞州闻氏的文会暴露自己?若不暴露,今天倘若仙门开启,除了你们三个,别人也无福分享。”
    别说她了,南竹和牧傲铁也搞不懂老十五这傻鸟是怎么想的。
    第285章 子时将近
    大家不惜混进闻府当家丁,不惜被人呼来唤去当下人使唤,不就是为了隐藏身份么,结果临了,老十五还是把身份给暴露了,否则哪用得着在这里担惊受怕。
    这事,三人没被抓时还无所谓,落网后那叫一个介怀。
    庾庆沉默着,现在回过头来想,眼看有可能把两位师兄的命都给搭进去,方知自己当初的想法和行为有多幼稚,他自己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干出那么蠢的事来。
    然书房里的那一幕,闻馨愿意跟他私奔,而他却没自信将闻馨给带走的情形,至今想起依然是锥心刺骨。
    面对这个问题,他又能怎么回答,说自己为了女人?自己没脸说,两位师兄怕是也无法接受,以后自己这个掌门说话怕是也没了份量。
    不但是向兰萱好奇这个问题,蒙破和天羽也紧盯庾庆的反应,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露出这种连瞎子也能避免的破绽。
    种种情绪最终都被庾庆化作了一声叹息,“当时刚好遇见了在京城御史台的同僚,也就是和我一起去御史台任职的榜眼殷吉真,当场被撞破了身份,没办法隐瞒了。”
    原来如此,向兰萱微微点头。
    南竹和牧傲铁相视一眼,终于知道了真相,可两人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是如此,之前为何始终不肯正面回答他们这个问题,搞的心里有鬼似的?
    两人觉得这风格很不老十五。
    待到向兰萱三人又再次各回各的队伍准备去了后,趁着身边没人,庾庆微声对两位师兄嘀咕,“虽然仙门在此开启的可能性很大,但云兮的行为依然让我心存疑虑,万一没有开启的话……”
    他抬头看了看繁星点点的夜空,“朔日无月,若真出现意外洞府没有开启,他们不会客气,必然对我们采取审讯手段,你们要想起有月才能开启的说法,兴许能再给我们拖一年的时间,有了宽裕的时间,才有机会脱身。”
    南竹和牧傲铁此时才明白这位之前为何故意隐瞒了有月光才能看到入口的说法。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有没有月光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不说月光的事,洞府该开启照样开启,若说了月光的事还没开启,那就少了退路。
    所以两人懂了,老十五这是留了点缓冲的余地,到时候各方还得留着他们的小命等下去,再验证。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保住了小命,只怕活罪也难逃,没交代清楚,凭这些人的霸道,不给你点教训才怪。
    师兄弟三人看着夜空,不时环顾四周,心里只能是默默祈祷云兮在天之灵别坑人。
    庾庆目光盯向了下面人群中的红衣女子,他一直想找机会单独和柳飘飘聊一下,想搞清态势和情况。
    不掌握点起码的情况的话,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敢冒然做任何决定。
    问题是这三方势力都在互相盯着,生怕别人多喝一口汤似的,但凡有一家接触他们三个,另外两家立马就能凑过来盯着,真正是防贼似的,根本没办法私下交流……
    “三洞主,赤兰阁阁主的儿子求见您。”
    主峰下,一名千流山人员快步到天羽边上禀报了一声。
    天羽皱了眉头,最终还是嗯了声。
    手下离去,不一会儿便带来了三个人。
    为首的一名男子唇红齿白,白衣如雪,长得好看,典型的玉面郎君模样,就是眉眼间略带几分邪魅感,手上拎着一支折扇。此人正是赤兰阁阁主的独子,名叫龙行云,也是秦诀的结拜兄弟,秦诀是老大,他是老三,也是曾经的鉴元斋的所谓的三掌柜。
    秦诀那枚血玉令牌正是来自于他,也正因为有这层关系,秦诀才敢打着赤兰阁的旗号在外界行事,有人能兜得住。
    另两人正是秦诀和崔游。
    见到天羽,龙行云当即拱手行礼,“小侄拜见三叔。”
    天羽皱眉道:“不是让你早点走吗?怎么还在这?”
    龙行云嬉笑道:“三叔,你还想瞒我不成?仙家洞府,传说中的小云间,就在眼前,正是大长见识的时候,小侄如何舍得离去。三叔,您就让我进去开开眼界嘛。”
    秦诀眼睛眨了眨,悄悄观察天羽的反应。
    龙行云能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救他,也正是龙行云把他从司南府的手中给捞了出来。可他还是不甘心,获悉这里被大势力把持后,自己没了介入的可能性,无法吃独食,只能是把小云间的事告诉了龙行云,鼓动龙行云一起想办法。
    听说是传说中的小云间,龙行云立马来了兴趣,可谓一拍即合。
    事实上,三方势力的动作对有些人来说,已经是动静颇大了,知道小云间即将现世的人已经是不少,只不过有这三家联手镇守,基本上没什么人再敢介入而已。
    天羽沉声呵斥道:“胡闹,这里是你玩耍的地方吗?快点滚回去!”
    龙行云却不依,“三叔,我就进去看看,就去长长见识,就我这两个人总不能进去跟你们抢东西吧?再说了,进去后我们肯定是你的人,肯定听你指挥,多一份助力不好吗?”
    天羽:“你知道什么?这不是你该凑的热闹,快滚!”
    “三叔,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大不了我自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