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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23.
    “你几岁?”他问我。
    “十六。”我说。
    “该上高中啊。”他说。
    “嗯,我没有爸妈,我读到初中就没读了。”我说。
    他问:“你会什么?”
    我看着阿春姐被逼着喝下一整杯威士忌,看着阿春姐穿的红裙子被人脱到肩膀上,我收回目光,平静说:“我会勾引男人,也会迷惑女人。”
    他面上看着很平静,仿佛是察觉到自己问了不合时宜的问题,很尴尬地说:“挺厉害。”
    我用阿春姐的围巾遮着半张脸,这条围巾是我在他面前唯一的遮羞布,我觉得他跟我见过的任何男人都不一样。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电影里妓.女总会爱上特殊的嫖.客,或许是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一种很干净很温暖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未成年不会被那什么,那条产业链就是类似电影《热搜》那种,有点恐怖
    第5章 24-29
    24.
    回福利院的车上,阿春姐的脑袋枕着我的大腿休息,院长在前面开车,有一个张老板的保镖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必须一路护送我们到福利院,保镖才会离开。
    我悄悄问阿春姐:“阿春姐,今天一直坐在我身边假装喝酒的那个男人,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阿春姐很累,但还是回答了我的话:“你是说宋莫?他啊,你少招惹,他跟那些掮客不一样,那是张老板都想要巴结的人。他对我们这种玩物不感兴趣。”
    我望着车窗外,阿春姐的话一直在我耳边。
    我们是张老板那种男人眼中的玩物,不过是玩物而已。
    因为一个男人没有碰我,没有瞧不起我,对我施舍了一点善意,我就记住了他右手手背上的那颗黑色小痣,记住他的大衣有多温暖。
    我的好感好廉价。
    25.
    现在,我只求,宋莫不要发现我就是当初被他夸“会勾引男人和女人”很厉害的那个玩物。
    我是纪长风,我有自己的名字,不是院长和张老板口中的2号。
    26.
    车停下来,院长带我进去。这一次的男人很有背景,他叫傅殊盛,是张老板的顶头上司,做的是房地产产业,也是张老板的保护伞。
    这次的会所也不是我熟悉的久涩,而是一家隐私性特别强的会所,外面有保镖站岗。
    院长送我进去前,千叮咛万嘱咐道:“2号,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拿下傅老板。他对你很有好感,你一定要记得我教你的方法,男人嘛,你稍微矜持一点再露些痕迹,他自己闻着腥味就上钩了。”
    我点点头,想到一会儿可能要经历的事情,有点想吐。
    福利院的孩子在未成年之前,都不会被开.包,院长说这是张老板的仁慈,而我们都清楚地知道,张老板不过是想要我们这些人更值钱一点,俗话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吸引人的。
    我距离成年还有一年,即便不会被那样对待,但可能也跑不了被揩油的命运。
    27.
    傅殊盛是本地最著名的成功企业家,是相当于地头蛇的存在。我以为我会被带到酒店房间,但是我被带到了傅殊盛的包间。
    包间里只有傅殊盛和他的下属。
    傅殊盛并没有院长想的那样,对我产生什么兴趣。因为常接触这个行业,我对于男人的各种眼神都十分熟悉,傅殊盛并不喜欢我,甚至是讨厌我鄙夷我。
    傅殊盛道:“你是2号?”
    我答:“是。”
    “在这一行干了多久了?”
    “有记忆起就在做了,我没妈没爹,一出生就在福利院,干到现在,如果傅老板你问我的工龄的话,我可能有十七年的工龄。”我嘲讽着说。
    “你多少岁。”他问。
    “十七岁。”
    傅殊盛说:“2号,我是你的父亲。”
    28.
    上一秒,我还是被迫做某种行业的孤儿,我还是2号,下一秒我成了本地最大富商老板傅殊盛的儿子。
    傅殊盛给了我一份dna报告,他说:“你是我的儿子,虽然我并不想要承认这个事实。不过我现在需要你,你也可以不再从事这份工作,我已经跟小张说过,以后他的福利院里会有新的2号。”
    小张就是张老板。
    我嘲讽地看着报告的日期,是一年前的。
    也就是说,傅殊盛一年前就知道我是他的亲生儿子,却并不想来认我,而是眼睁睁看着我在福利院生活,而现在他有一个不得不需要我帮忙的事情,才把我认回去。
    我收好报告,揣进兜里,乖觉地说:“好的,谢谢爸爸。”
    傅殊盛鄙夷地看我:“你不用喊我爸爸。”
    “好的,傅先生。”
    29.
    十二月三十日下午五点半,我穿着离家时的那身衣服回到宋莫的家里。六点,宋莫准时打开门,他右手拎着一个蛋糕店的盒子,盒子外面是奶油泡芙的插画。
    金黄色的泡芙有点酥皮,里面是香浓的奶油。
    我走过去,要弯腰替他换鞋,他伸手摸摸我的头说:“长风,你别碰我脚,痒得慌。你把泡芙拿过去吃了,我去洗个澡。”
    我把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听话地不去碰他的脚,而是扯着他的西装裤裤脚,把他的脚掌塞进拖鞋里。
    我是半蹲着的,宋莫把装奶油泡芙的盒子放在的脑袋顶上,说:“纪长风,你伺候人怎么那么熟练,我资助你又不是图你能够当奴才一样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