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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晏老爷子一开始敷衍地看了一眼,等看清后,忽地将晏卫妄的手机抢过来,戴上脖子里的老花镜,手指点着屏幕放大又放大。
    照片里可不就是他长孙,还牵着一个年龄很小,学生模样的男孩子。
    “珩山,好像谈恋爱了。”
    晏老爷子看清楚后,又将手机还给晏保宁,“谈便谈了,年纪大了,该有伴了。”
    “是该有伴了,但对方家境不好,又是个男生,将来估计也没办法生孩子。”晏卫妄道:“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了,但是吧,咱们家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传出去不是被人笑话?”
    晏老爷子哼笑一声,“笑话?笑什么?谁敢笑?”
    “不是我说,你年纪没我大,怎么思想比我还迂腐,你每天闲着没事做,不能多上上网,多学习学习吗?”
    晏保宁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被堵住。
    他本以为老爷子会勃然大怒,棒打鸳鸯,可完全出乎意料,他这么平静地接受了,不在乎对方的家世,也不在乎对方的性别。
    “再说,这样你不是应该偷着乐吗?将来晏珩山没有后代,家产不都是你儿子的了吗?”晏老爷子讥讽一笑。
    “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咱家是你说的算,到时候家产是谁的,还是要由你决定。”晏保宁脸发热,就算晏珩山以后没有后代,他也不可能把晏氏给他或者给晏保宁。
    因为晏珩山的母亲的事情,他要恨死他了。
    “还有什么事情?”晏老爷子手一挥,“没事便赶紧走。”
    还以为听完他要跳起来,去找晏珩山,没想到他这么平静地接受了,晏保宁心里越发不满,可也没有表现出来,陪了他一会儿,才离开。
    人走后,旁边和晏老爷子关系好一些的老人替晏卫妄抱不平,“好歹都是亲儿子,也不能太偏心。”
    晏珩山来的时候,晏老爷子脸色便舒展一些,但是晏保宁和晏卫妄来,晏老爷子便爱答不理。
    “珩山没有父母了,我偏心一些怎么了。”晏老爷子不以为意。
    他以前虽然疼爱晏珩山,但没有偏心到这种地步,后来晏珩山父母死有很大的原因是晏保宁的造成的,他心中那杆秤便偏得越厉害了。
    旁人都说,这家业怎么也该给晏保宁,毕竟是他的儿子,晏珩山还只是一个小辈,而他做这个决定,除了晏珩山的能力手段比晏保宁强之外,还有一点是太了解他这个儿子了,如果真的将家业给了晏保宁,他在世时候,晏保宁肯定不会苛待晏珩山,可是他死后却不一定了。
    晏珩山其实是个很重情义的孩子,他现在能和晏保宁勉强的平和相处,那并不是因为原谅了晏保宁,是自己求过他,而晏珩山既然答应了他,那么等他死后,他依旧会让晏保宁一家衣食无忧的生活。
    晏老爷子认为,这是他害死晏珩山父母后,他给晏保宁最大的厚待了,可是晏保宁显然不觉得,他就是觉得晏氏没落到他的手是自己偏心,他和晏珩山活该欠他的。
    可事实是,他的家业本来也是要给晏珩山的父亲的,最后还是会落到晏珩山的手上,晏珩山父亲的死只是让这一步快了一些。
    想到刚才的照片,晏老爷子给管家打去电话,说明天回去一趟,让晏珩山带着他那个小男朋友吃个饭。
    管家听到小男朋友时还愣了一下,晏老爷子不冷不淡地道:“你不会还没有我消息灵通,还不知道珩山谈恋爱了。”
    管家冒出冷汗,一时不知道该说知不知道了,要是说知道,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不是诚心和晏珩山一起瞒着他,要是说不知道,又明显是撒谎。
    “……知道的。”
    “和我讲讲是个怎么样的孩子。”
    ……
    晏珩山接到这个消息时,刚要去宣讲,宣讲的地点在泾大。
    早前因为晏桉,他给泾大做了投资,还有校招的合作,每隔一段时间泾大便会邀请他们公司去宣讲,以往都是专门的人员前去,只是这次看到面对的是计算机和人工智能系的学生后,晏珩山让陈修明加上他的名字。
    到了之后,校领导来接见,一番寒暄后,去往宣讲的地点,是学校的礼堂,去年夏天刚翻修的,圆形拱顶,可容纳两千多人。
    原定的是两个系的人来,不知道谁在学校的表白墙上拍了一张西装革履的背影,去的人便多了起来,离开始还有些时间,座位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
    相貌和财富一样都是稀缺资源,富翁不是少数,可是那么英俊的富翁便少见了,晏珩山和校领导坐在一起,在一众秃头和大腹便便的中山装中年男人里,笔挺的西装,英俊的侧脸格外显眼。
    相机声音一直不断。
    ……
    程颐已经做好了职业规划,等大四时直接通过校招进入晏氏,因此每一次晏氏底下的公司来宣讲,他都会非常积极,坐到第一排。
    这次他看到表白墙的信息,知道来的人肯定要多,便提前很久来抢位置,他在第二排最中间抢到了三个位置,他本来是想抢第一排的,但这次前面坐了一排校领导。
    而那个在表白墙上引起热议的男人便坐在最中间。
    他一边给温郁发消息催促他快些来,一边扭头往后看。
    稍倾,温郁便赶到了。
    温郁刚从图书馆出来,外面的太阳还有些毒,他原本雪白的脸因为热意而发粉,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礼堂里的空凋开得很足,他因为着急走过来的燥热一下子净化了,整个人都舒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