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周颖被伍大少纠缠着继续加班帮他补习,条件是一顿丰盛的晚饭。云乔心里惦记着大妈林婉宁交代的任务,无心轮窜,所以一下班就回去了,琢磨着等姐姐出差回来后,来个促膝长谈啥的,软磨硬泡的搞点消息出来应付差事。
晚上,火车站,云梅拖着一个名牌行李箱走出了火车站。她站在出站口举目四望,一眼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朝自己挥手的方轶。
“云总,恭喜又开分店,祝您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方轶走过来笑呵呵的说道。
“借您吉言,方大律师,为了您这顿晚饭,我从中午到现在可一直都没吃饭。”云乔笑盈盈的看向方轶,眼神中有些许的撒娇。
“没问题,保您满意。这边请。”方轶伸手接过了云梅的行李箱,在前带路。
云梅上车后,方轶开车去了希尔顿酒店的视界美食餐厅。
云乔回到家后,周姨告诉她姐姐云梅不回来吃了,可能会晚一点到家。云乔吃过晚饭,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听着音乐,琢磨开了:姐姐白天在京城看茶庄新店地址,晚上七点多的火车回来,之前联系姐姐的时候,没听说她有安排啊!
想到此处,云乔翻身起床,抓过手机,给茶社和云雾茶庄那边的发展的“内线”发了条微信,偷偷问了下今天晚上是否有活动,她得到的答复是一致的,没有任何安排。
云乔手里拿着手机,大脑飞快的转动着,给姐姐发微信不回,茶社和茶庄又没有活动,有点反常啊,难道……
云乔迅速解锁手机后,调出了之前在茶社聚会刚刚混熟的方安志的微信,想了想发了一条微信:小志,有空不?吃把鸡?!
很快小志给她回了一条微信:不玩,学习呢。
云乔:我说的是周末,不是现在。
小志:周末也不玩。
云乔:为啥?
小志:上次在茶庄,跟你合作,被拖累的伤心了。
“嘿!配合你玩把游戏,还嫌弃我。”云乔看着微信直运气。
其实这也不怪方安志,主要是云乔不太会玩吃鸡,每次都是小志带着她,那叫一个费劲,玩到最后,小志给云乔起了个外号:阿斗——扶不起来。
云乔:你爸呢,我要投诉。
小志:拒绝投诉,我爸不在家,哈哈……
云乔:好吧,伤心了,被你聊死了。
关闭聊天界面后,云乔大脑再次转动起来,姐姐云乔不在家,师父方轶也没在家,今天也没听师父说晚上要见客户啊,也没有预约啊……
就在云乔浮想联翩的时候,希尔顿酒店第三十层的视界美食餐厅内,方轶和云梅在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一边俯瞰城市的景观,一边吃着牛排,喝着红酒。
“方律师,你可真舍得花钱啊!这地方可不便宜,是不是最近发大财了?”云梅一边用刀切着牛排,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一顿饭而已,其实不在于吃什么,主要在于跟谁吃,心情好不好。”方轶微笑道。
“那你现在心情好不好?”云梅说完,优雅的将一块牛排放入了嘴中。
“美女、美景,美食,尽收眼底,心情怎能不好。”方轶用富含深意的眼神看向对面的云梅。
云梅看到他的眼神后,稍微有些躲闪,那眼神唤起了她心底早已落了灰尘的少女情怀……
经过反复推敲,云乔有八成的把握,师父方轶与姐姐云梅约会去了,现在需要的是图和真相。否则她无法给大妈反馈消息,也无法满足自己的好奇、八卦之心。
想到此处,她换好衣服,迅速出了家门。她要学警匪片里的警察,去蹲坑。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方轶和云梅走在小区外的大街上,正在压马路。代驾大哥在后面不远处的车里等着。
看着眼前一对男女慢悠悠的向小区大门口走去,四十多岁的代驾大哥有些心烦。
“这特么都到家了,非让我停在小区外,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学人家小年轻压马路,有本事你们别叫代驾,一路压回来啊!”
代驾大哥嘴上磨磨唧唧的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窝草,都已经十一点半了!就这一百来米,两人走了半个多小时……”他想给前面压马路的车主打个电话催下,但是又怕对方给自己差评,算啦,忍了吧,反正他买单。
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位要姿色有姿色,要韵味有韵味的少妇会看上这位四十多岁,开丰田车的中年男人,看上他啥了呢?除了穿的衣服比较高档,人比较有气质外,其他的都一般。代驾大哥突然觉得这世界变了,变得让他无法理解了。
最郁闷的是,他在后面盯着看了半个多小时,前面的两人一直规规矩矩的,也没啥西洋景可看,无聊死了……
第698章 这师徒俩……有点意思
“这蚊子也太多了吧,喷上花露水都不管用。”正在小区门口花坛边蹲坑的云乔伸手“啪”的一声,拍死了一只正趴在她小腿肚子上吸血的大花蚊子:“这无间道干的容易吗!都快赶上献血了。姐啊!你快点回来吧……”
正在她拼尽全力与蚊子作斗争,发誓不死不休之时,突然一抬头看到了小区门口拉着旅行箱进来的云梅。
云梅回头冲着小区外的方轶挥了挥手,一脸的甜蜜状。
云乔急忙掏出手机迅速连拍,然后看着照片中的两人,她很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一宿血没白献。完成狗仔队的工作后,她迅速向家中跑去,不跑不行啊,全身都是大包。
云梅拉着行李箱进门时,正看到周姨拿着一根芦荟在妹妹云乔的腿上不断的涂着。后者的腿上一片大红包,甚是吓人。
“你是这去哪夜游了?怎么弄了这么多包?”云梅眨着美目,吃惊的看着云乔的小腿、胳膊和脸蛋,心痛的不行。
“蚊子咬的,就为了买几个水果。”周姨一边给呲牙咧嘴的云乔涂着芦荟,一边说道:“忍着点,这芦荟有消炎的作用,纯天然,无副作用,一会儿就不痒了。”
“我的天,被咬了这么多包,你是不是半夜去果园买水果了?不知道还以为你一猛子扎到蚊子老巢去,给蚊子老巢端了呢。”云梅围着云乔转了一圈,笑道。
云乔这个恨啊,可又不能说实情,忍了!
方轶坐在车里,心里美滋滋的,心中的冲动一阵一阵的,难以平息。这一顿饭再次拉近了他与云梅之间的关系,两人的称呼已经从云总和方律师,变成了小梅和老方了。眼看着就要开启小梅和老方的故事了。
虽然两人谈话聊天没有什么露骨的言语,但话里话外,两人已经确定了相互的关系,也愿意继续往下发展。相当于两人间的这层窗户纸已经被捅开了一个小洞。
但是当坐在车内的方轶想起在家里为期末考试奋战的儿子时,他头脑又冷静了下来,他的顾虑就是儿子。他不知道儿子方安志是否会完全接受云梅,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眼下小志正在准备期末考试,不是方轶摊牌的时候,最好是让云梅跟小志接触一段时间后,再说。他是这么想的,其实云梅也是这么想的。
恋爱看似是两个人的事,其实是两个家庭的事,尤其是他们这种经历过一段失败婚姻的人。
方轶的父亲方有财对云梅印象很好,也曾鼓动方轶主动联系云梅。但是方轶要考虑儿子方安志的感受,而且小志正在叛逆期,如果他反应强烈,不仅会影响他的学习成绩,搞不好还会影响父子关系,真要闹的离家出走,事情可就大了。
第二天早上,云乔坐在工位上装订案卷,一脸的疲惫,脸上和手臂上仍然残留着昨天与大花蚊子搏斗的痕迹。
“云乔,你这脸和手是咋弄的?太恐怖了!简直就是毁容。”伍庆辉惊讶的看着她,说道。
“昨天晚上我碰到蚊子军团了……”云乔无精打采的瞥了他一眼,说道。
“蚊子军团?!你昨天晚上去干啥了?刨祖坟?这么遭蚊子恨!”伍庆辉眼神不断的从一个红包转移到另外一个红包,看的心惊胆战。
“你想知道?我可以联系下蚊子军团,跟你亲密磋商下。”云乔嘿嘿一笑。
伍大少急忙摇头:“师妹啊!磋商就算了,回头我给你弄点进口的驱蚊水吧,我怕下周再看到你,不认识。”
“滚!赶紧找你的周老师补课去,再有几个月就要考试了……”云乔瞪着大眼睛,佯装怒道。
此时,办公室内的方轶喝着茶水哈欠连天,昨天晚上他一直在想自己和云梅的事,有点失眠。
敲门声响起,宋律师走了进来。
“老宋,有事?”方轶抬头看向他,问道。
“嗯,我接了个案子,但是有些问题吃不准,你下午有时间吗?咱们探讨下。”宋律师问道。
宋律师对方轶的专业能力还是很佩服的,目前团队内刑事案子肯定是方轶更权威,所以在办刑事案子的过程中,遇到吃不准的事,团队的律师都愿意跑过来跟方轶聊聊,开阔下思路。
“没问题,你把案卷先给我看下,下午咱们聊。”方轶点头道。帮人就是帮自己,这是方轶对待同事的一贯态度。
“好嘞,我一会儿发您邮箱,过五分钟您看下哈。”宋律师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路过云乔的工位时,宋律师看到她一脸的包,顺嘴问道:“云乔,你这脸上咋弄的?”
“加班,蚊子咬的。”云乔苦着脸回了一句。
宋律师边走边琢磨:这老方用人够狠的,加班加出一脸包,不对呀,所里开着冷风,还有驱蚊药,应该没有这么多蚊子啊!这师徒俩去哪加班了?一个哈气连天,一个被咬的满脸是包,有点意思。
南方,大别墅内,林婉宁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心里莫名的激动起来,看来梅梅是认真的,都开始约会了。
一组照片看到后面是大包小包,一片包,林婉宁眉头紧皱,这是什么?
林婉宁给云乔发微信:乔乔,后面的照片是什么?怎么一片包啊,是不是发错了?!
云乔回复:没发错,大妈,这是我为了拍照片,去小区大门口蹲坑,被蚊子咬的,为了完成您交代的任务,我差点被咬毁容了。
林婉宁:辛苦了!
十秒钟后,云乔的微信收到了五千元。
林婉宁:大妈距离你太远,给你些钱,你自己买些营养品补补吧。
云乔:大妈,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想您知道我在干活,没有别的意思。
她嘴上说不用,但是手指却飞快的点了下,收钱,生怕钱长腿跑了一般。
林婉宁见云乔收钱了,会心一笑,五千元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云乔的办事态度才重要,只要把活儿干好,撒个娇,邀个功,撒点钱不算啥。
云乔看着手机中新收的五千元,心情大好,之前的阴郁情绪一扫而光。
第699章 一时头脑发热
当太阳西斜之时,办公室内,团队里经常办刑事案子的宋辉律师和王勇律师,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案卷材料复印件,看向对面的方轶。
方轶泡了一壶茶水,给宋律师和王律师各倒了一杯,然后看向宋律师:“老宋,你说吧。”
“方律师,王律师,我先结合会见情况,介绍下案情。”宋律师说完,拿起材料,将案发经过讲了一遍。
本案的被告人解全平时喜欢打麻将,下班后经常会去小区附近的棋牌室摸两把,当然打牌是带彩头的,有的时候一元两元,有的时候五块十块,也不知道解全是喜欢摸麻将的感觉,还是更喜欢赢钱的感觉,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一坐上牌桌他就会很兴奋,而且只玩麻将牌。
三个月前一个周末的下午,解全又去所住小区附近的棋牌室打牌,结果点背,连点炮,再炸胡,很快就输了五百多。
解全这人牌品不是太好,赢了欢声笑语,见谁都跟亲人似的;输了怼天怼地,骂骂咧咧,嘴里不干净。
五百多元转眼就没了,解全开始不断的抓头皮,挠的血都快出来了,急躁的不行,抓过桌上自己的烟盒,想抽根烟缓解下,但是烟没了,只剩下一个空盒。
解全跟狂躁症患者似的,看谁都不顺眼,转头看到了身旁正在观战的老熟人邓见。邓见和解全住在一个小区,是同事,两人认识有十来年了,平时关系不错。经常一起来棋牌室打牌。
“老邓,给我根烟。”解全一脸烦躁的伸出两根手指,向邓见要烟。
“你输的裤衩都快没了,还有脸要烟抽,抽个几把啊,赶紧打完这圈,让地方,滚蛋。”邓见见他牌打的臭,兜里的钱也快输光了,又骂骂咧咧的,就有些烦他。
放在平时,他也不会说话这么冲,今天周末他出来打牌前,在家刚喝了两杯白酒,此时酒劲还没过,一身的酒气,所以说话就有点不过大脑。
“你骂谁呢,‘几把’‘几把’的,我特么抽你,信不信?”解全正在狂躁之时,碰上了邓见这么个不开眼的,心里的小宇宙瞬间被点燃了。
“输了牌就得认,就许你骂骂咧咧的,还不许别人说话啦!”邓见回怼了一句,随即用手推了他一把:“不玩就起开,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特么敢动我,我去nm的……”解全急眼了,猛地起身冲着邓见就是一个大嘴巴,然后双手猛的推了一把后者的前胸。
邓见没想到他会真动手,猝不及防,被推的脚步不稳,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