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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美食城[基建] 第81节
    伊丽莎白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回家,然而迎接她的不是贝特西温柔的目光,而是温顿男爵愤怒的怒火:“伊丽莎白,你看你,淑女的品格都被你吃了吗?!真是丢尽了我们温顿家的脸!”
    伊丽莎白的脸一下就白了。
    *
    “吼——”
    晚上九点五十,热闹非凡的光明广场,人群如潮水般退去,就像是演练过无数次的那样,几万人的现场甚至没有出现任何的踩踏事故。
    晚上九点五十五分,当最后一个观众退场时,上空响起了龙吼声。
    一只巨大的骨龙从天而降。
    从光明广场退出来的人群却没有立刻散去,骨龙的第一次出现令所有人恐惧不已,但这都已经是数不清多少次的出现了,众人也从一开始的恐惧进化到了围观看热闹的八卦心态。
    “啊,上去了,真的上去了!汤姆——”
    一对中年夫妻一边对骨龙挥手,一边对身边的朋友说:“看到了没有?那是我家的汤姆,他被选中去干一天1铜币的工作了!”
    周围的人纷纷恭喜:“面试淘汰率可高了,你们家汤姆可真了不起啊!”
    夫妻俩骄傲地挺起了胸脯。
    财不外露是穷人生存的最基本规则,但那可是骨龙欸!
    坐着骨龙去工作,对某些人来说是一种威慑,越是底层的人越想将这件事情宣传得谁都知道——我们家的孩子可是坐过骨龙的,想欺负我你最好掂量一下!
    欺软怕硬是大多数人的通病,越是底层的混混,越是容易被这一句的潜台词吓住。
    不会被吓住的高级混混,又不屑于这几铜币的歪瓜裂枣。
    因此,送自家孩子去兰斯维利打工已经成了很多平民家庭的梦想。
    平民不像流浪者那样谁走就能走,但家家户户都有不止一个孩子,在拉克达利亚城也是打工,去兰斯维利城还是打工,兰斯维利城给的工钱高,还能坐骨龙,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汤姆兴奋得脸蛋两坨都是红晕,打开窗户几乎是将半个身体都探了出去,用力地朝着父亲的方向挥舞着手臂。
    五分钟的时间很短暂,但工人很听话很有秩序地往车厢里走,因此五分钟的停站时间足够了。
    “等等,还差一个人。”伊丽莎白的那身打扮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在贵族小姐里那是最普通的打扮,但在应聘者人群里,那无疑就是黑夜里最闪耀的手电筒。
    夏洛克靠在巴士门框上,没动。
    骨龙则有些不耐烦地甩起了尾巴,带着骨刺的尾巴只是轻轻一扫,带起的风就好像能将光明神殿掀翻。
    当然,有防护罩的光明神殿没那么容易被亡灵掀翻,只是能抵挡住斯塔那领主至少20次攻击的防护罩被吹出了裂纹罢了。
    牧师和神官连忙赔笑:“不碍事,不碍事,能自我修复,不要放在心上。”
    今天他们的运气不好,飞这趟的是巴士班的刺头,一只199级的骨龙班克。
    它是小乖和其他骨龙交流感情时被吵醒的,怒气冲冲从地底飞出来要给打扰它睡觉的混蛋一个教训,然后就被脾气很差发的小乖锤得骨头都碎成了渣渣。
    斐洛司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给它回了个血,结果他复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挑衅斐洛司,又被斐洛司打得连渣渣也没剩下。
    灵魂之火都被打裂了,差一点点再做亡灵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白骨堆里当“植物龙”当了一个月才能上岗。
    但它虽然上岗了,不伤人也很敬业,但不妨碍它继续当刺头。
    别说一个夏洛克了,一百个夏洛克加起来也不够它打的。
    等级的差距,就是这么残酷。
    “吼——”九点五十九分,上班如上坟的班克开始催促了。
    快点快点,老子飞往这趟就要下班了,敢阻拦老子下班的虫子全部都去死去死去死——
    特长是诅咒的班克在心里默念着:我要让你们的灵魂永远受到灼烧撕裂的痛苦、身体长出恶臭的脓包、无数的食腐虫在里面繁衍生活……
    诅咒的咒语都念完了就差输入魔力了,就能生效了!
    “夏洛克阁下,您看……”布莱兹反正是不敢和班克说话的,这条骨龙是真的刺头,小乖都敢去挑衅,布莱兹怕它要死。
    但已经签了工作合同的伊丽莎白还没来,这就很麻烦了。
    “唉,她回去干嘛呢!”
    布莱兹没有多问什么,但他也是给贵族当了几十年的老管家了,什么事情他没见过啊!
    如果这事情发生在几个月之前,他只会觉得妄图逃跑的伊丽莎白不知好歹是个蠢货,但见识过一群高高在上的老爷成为龙头铡刀刃下的圆球后,心态又不一样了。
    斐洛司给这种行为定了性——它是错的。
    施害者该被砍头,受害者是可怜无辜的。
    布莱兹突然升起了一股冲动——如果这里是兰斯维利就好了!
    温顿男爵被拉去砍头,伊丽莎白和她的哥哥就能自由地选择未来过什么样的生活了。
    “时间到了。”
    晚上10:00:59,班克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不管伊丽莎白来不来,他们都要走了。
    *
    “这是什么?!”温顿男爵脸色难看地怒瞪着伊丽莎白,如果眼神能化作实质的话,伊丽莎白现在已经死了。
    伊丽莎白没死,但她现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沉重的压力从头顶倾泻而下,伊丽莎白甚至产生了自己要被压成一滩难看的肉饼的错觉。
    她疼得喘不过气,在极致的痛苦之中,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窒息得快死去,还是疼得快死,又或者是被压成肉酱死去?
    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好疼。
    “好疼啊……”她连痛苦的呻吟都无法发出。
    贝特西的双眼因为使用了超过能力的力量暂时陷入了失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了焦距,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父亲,您再怎么发泄也只能将自己无能胆小的丑陋暴露出来。”
    贝特西是骗伊丽莎白的,他骗她说他看到了明天父亲就会回来,那是假的。
    他只是用魅魔的被动技能魅惑了温顿家的管家,根据套来的消息推测出温顿男爵会在明天回来。
    他的等级很低,只有lv.1,能替伊丽莎白算出逃跑的机会已经是透支了自己生命的结果。
    骗她说父亲明天才回来,只是让她不那么紧张。
    但贝特西怎么也没有想到,伊丽莎白会因为“父亲明天才回来”这个消息抱有侥幸心理地跑回来找他。
    偏偏还好巧不巧地被温顿男爵撞上。
    在第一时间的逃跑躲起来的温顿男爵十分愤怒。
    一是撞见了伊丽莎白光着脚大喊大叫宛如一个疯婆子地跑进温顿府邸,他这个人最要面子,对伊丽莎白这种败坏他温顿家名声行为简直要气炸了!
    脑子嗡地一声,身体比脑子反应快得多,等回过神来时,伊丽莎白已经倒在地上吐血了。
    一个没什么天赋的女儿罢了,温顿不止她一个女儿,失手打死也不什么动摇根基的大事,于是他没放在心上。
    温顿男爵没放在心上,但贝特西却发疯了。
    他像个疯子似的冲出来,划破了手掌,魅魔催情的血液配上那张绝美的脸蛋,让在场的仆人护卫都疯狂了。
    让勾着柔柔的笑:“去吧,去把他的肉割下来,只要给我他的肉,我就会爱你爱得无法自拔。”
    不管男女都朝着温顿男爵扑了上去。
    “疯了!贝特西你是疯子吗?!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给我滚!都给我滚!”
    温顿虽然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但等级实打实地摆在这里,加之贝特西的等级太低,即便有魅魔血液的催情作用,起到的效果也十分有限。
    温顿公爵暴起将他们打醒,受到伤害和疼痛的护卫和仆人就苏醒了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悬念了。
    伊丽莎白没什么用,温顿舍得对她下死手,但温顿男爵在冷静下来后,看向贝特西的眼神就变了。
    “贝特西,我过去似乎对你有些太好了,你说呢?”
    贝特西冷笑:“目光短浅的老废物,你错过了让温顿家族成为东部最大家族的机会。”
    温顿自然是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你说你的天赋吗?”
    “别傻了,孩子。”温顿再一次地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你从被你那低贱的母亲生出来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被决定了。”
    “一个有魅魔血统的人类,哈!”他嗤笑着说,“你要当人类的领主吗?用你的屁股?这个倒是可以只要你张开双腿,就有无数的超凡者为你战斗,还真是轻松啊!”
    贝特西十分冷静,像这样的话,他从小到大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早已经麻木了。
    你是魅魔,你要学着取悦主人,你不会生孩子已经比别人差了,如果还学不会撒娇,主人怎么会疼爱你呢?
    温顿男爵说:“唉,你为什么会是个魅魔呢?明明有这么好的天赋,却只是一个魅魔。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吧。”
    “都是你的基因太差了。”反正都要死了,伊丽莎白也不在乎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那么在临死前,哪怕只是让嘴巴舒坦一下,也要骂一骂温顿男爵。
    “如果没有你的劣质基因,哥哥一定会比现在优秀无数倍!”
    温顿更生气了,眉毛凶得竖了起来,看起来恨不得生吃了伊丽莎白。
    “我给你吃给你穿给你漂亮的大房子住,你这个不知道感恩的贱东西!”
    又是用力到将伊丽莎白扇飞的巴掌落下,伊丽莎白高高地飞起,砸在墙上,华美的衣服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像一个被丢到垃圾堆里的破烂娃娃。
    伊丽莎白流着泪,看向温顿男爵的眼神满是仇恨。
    温顿男爵彻底被激起了杀心,正要将她活活打死,突然目光一凝,视线落在了伊丽莎白的手上。
    一张散发着魔力波动的羊皮纸被她死死抓在手里,羊皮纸不断地吸收着她的血,干净得与她格格不入。
    那股魔力波动十分强大,强大得温顿男爵觉得自己在它的面前就像海上的一片树叶那样渺小。
    宝贝!
    温顿男爵上前一步伸手抽出了那张羊皮纸,伊丽莎白紧张地想要挣扎,最被温顿反手打得脑袋嗡嗡,“咚”地一声后脑勺砸到了地上。
    “伊丽莎白!”贝特西虽然看不见,但独居时有一半时间都是瞎子的贝特西靠着锻炼出来的听力准确地扑向了伊丽莎白。
    “贝特西少爷,请不要让我们为难啊。”拦住他的护卫手脚不干净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贝特西狠狠地在戳向了护卫的眼睛。
    哪怕是超凡者,但等级没高到可以脱离“人类”的阶段,眼睛依然是脆弱的死穴,护卫“啊”地一声发出了惨叫,贝特西趁着其他护卫被吓到的空隙飞奔着跑到了伊丽莎白的身边。
    他小心地蹲在伊丽莎白的身边,却不敢下手:“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他温柔地呼喊着妹妹的名字,希望她能坚强地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