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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调教有效?虚假和平
    时渺加上了裴嘉木,但开口第一句就是:你能不能骗下我妈说我没加你?就说我想专心学习。
    时南雁肯定会和媒人江殚通报进展,说了她不加,江殚就会帮她稳住她妈。
    裴嘉木回了个ok,再无二话。时渺才后知后觉,裴嘉木知道她和江悬的私情,那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抹销毁出轨罪证。
    ……虽然也差不多啦。
    晚上要睡了,他竟又发消息来:人字拖随便买来应急的,不好穿可以扔。
    时渺回想半天人字拖是什么鬼东西,直到他第二条消息过来,她才想起在车库他递给过江殚一个纸袋。江殚肯定扔了,她都不用找。
    裴嘉木说:豹纹会不会不太适合你?但那双底软。
    时渺打哈哈:不会,舒服是王道!
    这是她和裴嘉木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来他再也没发过消息。裴嘉木的名字在聊天列表一点点下沉,转眼就逼近年底。不得不承认,她有点失落。
    当然江殚江悬很欣慰,调教卓有成效,她再没和异性有过非必要往来,即便靳霄偶尔出于同学情谊挥手打个招呼,她也会领导视察似的肃穆颔首,转头走开,至于裴嘉木这个人,直接消失在他们生活里。
    所以当靳霄带着女伴请她救急话剧社的新年汇演,而且是特意等江悬在场,看着江悬的眼睛问时渺话,江悬难得没恶语相迎,只是说:“你等着吧,我们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啊,又没你事。靳霄心里念叨,不敢明说。
    “你想去吗?”江悬问。
    时渺和江悬都是话剧社边缘成员,刚入学的时候她看什么都新奇,部门社团招新人员对她又热情,前前后后加了六七个,现在报菜名都报不上。
    那还是军训出发前的事,她缺勤率高到靳霄放弃追求之后才知道俩人同在话剧社。属于是送分题漏掉没做。
    照靳霄说,她要演的是主角三姐妹中内敛寡言的小妹,台词半张A4纸印得下。
    想到明年可能就要在时南雁敦促下告别轻松生活了,她点点头。
    小妹没有爱情戏份,对手戏大多是和两个姐姐,江悬犹豫了下,决定不请示江殚,不能老给狗东西让渡权力。
    “那就去呗。”
    “嗯……要不要……问问哥?”
    “不要,多大点事,部门里上百号人不够他管啊。”
    “好吧,是你说不要的,不是我。”
    两个人只是站远几步,正常音量,靳霄和要饰演大姐的社长旁观全程,实时点评。
    “幸好听了你的,把书墨换成二妹了,你说得还真对,她长相贴二妹,气质性情南辕北辙,真不敢想她讲二妹那些台词得多灾难。可这也没三妹的人间清醒犀利感啊。”
    “演戏嘛,演汉尼拔也不用爱吃人肉。”
    “咱们这儿可没站着奥斯卡影帝。”
    江悬走回来,只听了最后两句,连忙自荐:“我可以演汉尼拔,我连哈里斯的原着都倒背如流!”
    靳霄头一次在江悬身上找到那么点微乎其微、微到可怜的上位感,戏谑一笑:“你可以演她爸。”加深你们俩的世俗鸿沟,报复你。
    殊不知江悬已不是曾经的江悬了,他现在是被江殚教过做变态的新江悬。
    做她爸。他脑子里只有一些让下半身兴奋的角色扮演。
    “行啊,听起来不错。”
    时渺察觉出不对味儿了,想制止。
    可话剧社社长早她一步:“那就这么定了,老何本来就是道具师赶鸭子上架。”她仔细打量江悬:“嗯,需要化个老人妆,但是相貌身板都不错。”
    “老……?!”江悬瞪向靳霄。
    靳霄拍拍江悬肩膀,努力憋笑:“加油啊,岳父。”
    “啥玩意儿?!”
    “我演二妹男朋友,你可不就是我岳父。”
    被坑了,可恶。该不会到排练的时候说换角,让时渺演二妹吧。这就是把江殚隔绝在外的报应吗。
    肯定会,姓靳的小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江悬到了下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还在怨气冲天,网球场边踱来踱去。
    学校体育课是分运动类型自选的,时渺和江悬自然同班,她坐在裁判台上帮同学计分,江悬转转悠悠的身影像个飞蚊症的黑点持续污染她余光的视野。
    “我求求你不要再转了,我对靳霄完全没兴趣,我不喜欢太主动的,他从军训找我搭话开始就在我这进黑名单了。”
    江悬倏地停住脚,得意之情只维持了一秒。
    “你放屁!”
    “你怎么骂人呢?”
    “你放屁我为什么不骂你。江……”他踩上两阶裁判台爬梯,假装看记分板的模样贴近时渺,低声质问:“江殚主动怎么看不出你哪不喜欢!?”
    时渺卡壳了,赶快让脑子飞速运转,来了一记绝杀:“我们之间也是你主动的,我没有不喜欢。”
    说完,趁着江悬被突如其来的糖甜到牙疼发懵,把他推了下去,他落地还踉跄两下,接着在台子边安安静静坐下。
    对哦,看着男生苍蝇似的踪上来,再帅她也瞧不上了。
    但江殚不是苍蝇,是饿狼,区别在于苍蝇只能围着人转,而饿狼可以把人扑倒,吃干抹净。
    江悬是什么?是家里和猫一起长大的金毛,金毛问猫要不要一起去厨房偷肉啊,猫说好啊好啊。
    反正都不是苍蝇。
    还有个人不是苍蝇。时渺往下滑聊天列表,看着风滚草头,隐约搞明白这些日子空落落的感觉来自于哪了。
    来自于人性的贱。
    本来都是苍蝇似的追她的,好一些的也是狗啊狼的如饥似渴扑倒她,突然来了个人,表现了点好意,就轻飘飘撤了,她好不习惯。
    对话停留在人字拖,一停就是一个多月。
    她点进裴嘉木的朋友圈,空白。朋友仅展示最近半年的朋友圈,他的整年都是空白。
    退回对话界面,时渺呼吸一紧。原本写着他名字的地方,此时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她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那行屏幕,漫长的七八秒时间,聊天框内没跳出任何新信息,顶栏也变回了他的名字。
    她一边心不在焉地记录网球练习赛比分,一边留心屏幕。
    几分钟后,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又一次出现。
    又是漫长的十秒,还是没有新信息,还是变回了他的名字。
    折磨人是吧这个风滚草头!
    她忍无可忍,发过去一句:“你干嘛呢?”
    好像很熟似的。热血上头没两秒就后悔了,想撤回。
    裴嘉木秒回:“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