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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春日的西湖畔游人如织,男男女女来往络驛不绝,湖畔鲜花盛映着青葱的绿草,一颗颗的杨柳树在微风的吹拂下,柳枝轻轻的划过湖水面引来一阵又一阵的涟漪,柳条儿轻摇款摆的模样,让人不禁联想起风姿绰约的女子。
    「西湖真的好美。」
    清脆的娇喊声引来不少注视的目光,身着红衣的娇美少女搂着身旁高大俊尔的男子的手臂,开心的两眼都发着光。
    「允怀哥哥,我们再去那边瞧瞧。」
    这名少女正是兰玉儿,而她所勾着的男子就是君允怀。一个多月前,在白依蝶来找过他数日后,他便决定返回中原,兰玉儿得知后,非得也跟着他回来不可,面对她的固执,最后他只有点头答应带她同行,再由兰堂主前来接她回西域。
    到了近晚时分,玩了一整天的兰玉儿嚷着肚子饿,正巧前方有一间客栈,一行人便决定进去用餐。
    进后客栈,店小二勤快的上前招呼。「客倌里边儿请坐,是要用膳还是住房?」
    「用膳,帮我们准备几道酒菜。」一旁的霸天开口吩咐。
    「好,客倌这边请坐。」小二带领他们走向一张空桌,并手脚俐落的倒了三杯茶,三人落坐不久后,门口一抹淡蓝色身影引起君允怀的注意。
    他定眼望去,一张他日夜牵肠思念的绝美容顏出现在他眼前,木蓁容走进客栈中站在柜檯前和掌柜交谈。
    「王掌柜,我师父回来了吗?」
    「还没见到呢。对了,方才城西胡同的李婶来找过您,说她孙子不知怎么的从中午开始就又吐又腹泻的,希望您能过去一趟帮忙瞧瞧。」
    「这样啊,那我现在就过去。」她转身准备离开。
    「木姑娘,您不先用膳吗?」掌柜见她就要出门便问道。
    「不了,我先去替李婶的孙子看诊。」木蓁容微笑着摇头。「我师父如果回来,要他别等我了。」
    她转身就要出去,但她却忽然停下脚步,不由自主的转头望向客栈内,视线和一道炽烈的目光相接,她内心忍不住一阵狂跳。
    是君允怀。半年多前他前去西域而她回青岳山,原以为二人此生再无相见之日,想不到今日会在西湖再见到他。他身旁的红衣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坐在君允怀身边的兰玉儿,此刻正体贴的将刚端上桌的菜挟进他碗中。
    半年的分离后,他的身边多了个貌美如花的红粉佳人相伴,那红衣女子的装束不像是中原人,看来他在这段日子里过得十分快活逍遥,也许他当初会突然前去西域就是为了身旁的佳人。一股酸涩的情绪猛然窜进她心里,她咬着唇别开视线快步的走出客栈。
    君允怀的目光一直紧跟着她,他得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能控制自己不起身去追回她,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兰玉儿因为一直忙着替君允怀佈菜,所以不知道方才的情况,她见君允怀一直未曾举箸,便拉了拉他的衣袖。
    「允怀哥哥,酒菜都来了,你怎么还在发呆,快点吃吧。」
    他放下兰玉儿塞进他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她不解望着他,怎么允怀哥哥从一进客栈后就不太对劲?
    「你们先吃,我有事要问掌柜。」
    他走向柜檯,掌柜见他前来立刻笑开脸招呼。「客倌,有什么指教?」
    「掌柜,方才那位蓝衣姑娘是不是住在这儿?」他向掌柜问道。
    「客倌您是指木姑娘?是的,她和她的师父霍大夫都是住在这儿的。」
    想不到霍璟尧也来了,他在心里暗想着。「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吗?」
    「这我倒是没听说。」掌柜偏头想了一会儿。「他们已经在这儿住了十来天了,如果有要离开的话,大概也是在这几天了吧。」
    「我知道了,谢谢。」君允怀原本打算回座,但又停下了脚步。「你们还有空房间吗?」
    「有的,客倌今晚要住房?」
    「嗯,待会儿帮我们准备三间房,我们住一晚就离开。」
    自从在客栈里见到君允怀后,木蓁容的心情便一直无法平復。原本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湖,却再次因为他而泛起阵阵涟漪,他的面容反覆的在她脑海中出现,而他身旁的那名红衣女子,更是惹得她心绪大乱,只要一忆起客栈中的情景,酸意便不断的直往心头冒。
    替李婶的孙子看诊完后,她也提不起勇气回客栈,因为她没有办法再去面对他们,她怕她若再见到君允怀和红衣女子,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衝上前去拉开他们。
    一直到子夜时分,夜空明月高掛,街道上早已失去白日的拥挤人潮后,木蓁容才缓步的回到客栈。为了不惊醒店小二,她施展轻功从后墙翻入,就在她来到房门口正要推门而入时,忽然感到身后有抹影子晃动,她立刻警戒的回过身。
    月光照亮了站在树下的頎长身影,想不到君允怀竟然还没离开,甚至还探到了她的房间,看他的样子他似乎是在这里等她回来,他炽烈的目光让她感到不自在。
    「你在这儿做什么?」她语气僵硬的开口。
    「在外头待到这么晚才回来,是为了要躲我吧。」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语气轻柔的陈述出她晚归的原因。
    「谁说我是为了躲你。」木蓁容气恼了。「半年不见,你还是如此狂妄自大。」
    「半年不见,你也一如从前般的心口不一。」
    原本她不想再理会他就要回房,他的话语让她停下脚步,回过头他从容自在的神情和掛在嘴角的那抹刺眼的微笑,彻底的激怒了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冷冷的开口,脸蛋罩上一层寒霜。
    「意思就是,你分明在躲我却又不肯承认。」他走到她面前站定。「你总是不肯面对你内心真正的感觉,总是用你的利嘴和冰冷的面孔否认掉一切事实。」
    君允怀灼亮的凝视让她几乎败下阵来,他是如此靠近她,近到他所呼出的气息都能拂到她的肌肤,令她忍不住回想他的吻,不管是霸道掠夺的还是温柔缠绵的,那些画面不停的在她脑中跳动闪烁,她深吸了口气将它们逐出脑海。
    「是,我确实是在躲你,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静默在两人之间漫延开来,夜晚的虫鸣声变得清晰可辨,他眼中的灼亮似乎黯然了些,这会是她的错觉吗?
    「其实你大可不必躲我,既然当初我已决定让你走,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再来扰你。」
    最后他低沉的开口,一种从未在他语气中出现的涩楚,不期然的敲进木蓁容心底,难道又是她的错觉,她好似见到一抹惆悵闪过他的脸。
    「你走吧,和你在一起的姑娘也许正四处找你。」她转身就要回房,才刚推开房门就被君允怀一把拉了回去。
    「你在吃味?」他目光锁定她闪躲的眼瞳。
    「你少自以为是。」她挣开他的掌握。「我怎么可能因为你而吃味。」
    「别再否认了,容儿。嘴里说没有,但是你的眼神、你的语气全洩露了你的心思,你在妒嫉兰玉儿。」
    「你要和谁一起那是你的事,我有何理由去妒嫉。我累了,告辞。」
    她冷着脸回房,就在房门要閤上的剎那间,他挡住门扉顺势挤进房中,并关门上锁。
    「你这是做什么?出——」
    她气怒的下逐客令,但话还来不及说完,他已低下头封住她的口,他的吻如同狂风一般的袭捲她,如同烈火似的欲将她焚烧殆尽。
    最初,她尚来不及反应,只能愣在原地任由他吞噬她的双唇,在她恢復镇定之后,她开始抵住他的胸使劲的想推开他,无奈箝住她的双臂如同铁牢笼般的紧箍住她,甚至向内收紧臂弯让她更紧贴在他身上。
    君允怀不断的加深这个吻,鼻息之间只剩下彼此的气息,一直到她白皙的脸蛋开始泛红,再也无法承受他的吻时,他才愿意放开她。但也仅只是往后微微退开而已,他的双臂仍旧紧拥住她纤细的娇躯,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渴望着能像现在一般的拥着她,如今她真实的在他怀中,他怎可能轻易就放手。
    「容儿……」他呢喃着她的名,綣恋的轻吻着她微肿的唇。「我和兰玉儿之间没有什么,我只当她是妹妹一般的看待。」
    君允怀的轻语,让木蓁容的眼眶泛上一层薄雾,快得让她无法反应,只感觉到内心深处一直期待他说出这句话,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她清楚的从他眼中看到醉人的柔情,这让她眼中的薄雾迅速泛滥成泪珠滚落消失在衣领间。
    「别哭,我的容儿,别哭……」
    晶莹的珠泪刺痛了他的心,他不捨的一一吻去她滴落的泪水,最后带着无限的怜爱再次吻住她轻颤的唇。
    这次,木蓁容并没有反抗,反而闭上眼,纤长的素手往上攀住他的颈项,她不道自己为何没有推开他,也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但她不愿去想。
    木蓁容逐渐沉沦在他诱人的吻中,不自觉的轻啟檀口让他的舌窜入与她纠缠共舞,在他的哄惑之下,她开始回吻他,柔若无骨的身躯更加向他偎近。他按住她的双肩微往后退开,在他的吻下她的气息微喘,迷乱中的她因为他突然的撤开而疑惑的睁开双眼。
    醉人的明眸中带着因激情才有的迷濛,他再也忍不住的深吻住她,她再度闭上双眼喉间逸出一声轻吟。他双手忙碌的扯掉她的腰带,并褪去她的外衣,夜晚微凉的空气,让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寒毛微竖,乌黑的青丝因发釵被他拿起而披散在身后,这样绝美的画面让他的呼吸为之一窒。
    不放手了,这次他再也不放手了。他要将她永远的留在身边,无论她恨他也好,厌恶他也罢,他也不会再让她离开,不管她爱不爱他,只要他深爱着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