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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 心有馀悸 (4)
    「你说有人在办公室的天花板动手脚?」岳飞蹙眉,手上的动作连带跟着停下。他拿下眼镜,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脑子闪过几个假设。
    「除此之外呢,有其他线索吗?」
    「没有。」她摇摇头,金色的眸幽暗许多,「我后来有再回去看过,但是洞已经被补起来了,四周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窗户和门的指纹採集过后也只有几名工人的。」葵看着手上分析出的报告,眼底竟有一抹难以形容的情绪。
    「恐怕是早就设计好的吧。」他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事情意外的多。
    「要深入调查吗?」
    「不,没有那个必要。」语顿半晌,他的手肘靠着桌面,下巴枕在交叠的手上,「连指纹这部分都刻意掩盖了,监视器这种东西他们肯定从一开始就动了手脚。」
    「葵,你认为是谁做的呢?」抬眼,他淡然的目光竟看得她有些心虚。
    「你是想告诉我,也许是『king』对吧。」这袭话近乎是肯定了,她也没法否认什么,毕竟king的嫌疑最高。
    国际佣兵团『chess』的首领,有着冷血罗剎之称的男人,代号——king。
    「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就是了。」他的目光飘向其他地方,表面平静内心却是异常纷乱。
    幸好事发当时有葵在,不然岳飞真不敢想像会造成怎样严重的后果,光是用想的就令他寒毛直竖。
    「我觉得不会是他。」抿起唇,她垂着头低声喃喃,显得有点沮丧,「他不会用这种招数,你也明白的——」葵还想说些什么,后话却直接被对方给衔接。
    「他的话不只有这么简单。你想说的是这个吧?」她没有回答,也算是默认。
    「我想也是。」一弯凛然的弧度在他脸上出现,他瞇起眼,很认真地思考着。
    「我觉得,现在首要知道的应该是,对方的目标究竟是白枫还是你。」
    这确实也是个癥结点,对方想下手的目标究竟是谁?就岳氏的安全机制来看,犯人应该不是从内部动手脚的……等等,如果偽装成员工呢?这样一切就会变得容易许多啊。
    他忽然觉得有点烦躁,毕竟能够做出的假设有太多了,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根本无法在事件上有所突破。
    「叩叩。」
    「请近。」葵转身,看见来者之后眼神暗了暗,自动朝旁边挪动一步。
    「岳哥,已经买断他的股票了。」江梓楠的出现终止了两人刚才的对谈,男人倒也没有任何不悦,反倒是轻轻笑了起来。
    说起买断股票这事,其实岳飞老早就看那个鸡冠头不顺眼了,可是那人却非常不会看脸色,甚至以「莫须有」如此的理由要自己弯腰道歉。是怎样?叫做岳飞的人都摆脱不了这个罪名就对了。
    为了钱,当下他可以忍,他还曾经为了一件大案跪了、就差没磕头。
    不过,这些都仅仅于谈生意的「当下」,等到合约签了以后,他会加倍奉还——例如现在。
    他要让那个鸡冠头体会到,真正的「莫须有」是多么样的惨忍,可不是区区一个道歉就能够解决的。
    「很好,就这样继续下去,下一步是併购。」他眼底的狡黠与阴谋都看在葵的眼中,虽然说很早之前就习惯他如此个性……但这男人果然不会是什么善类,他有自己的一套公事原则。
    「好的。」脸上依旧掛着笑容,他望着老闆脸上额外的沉重,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味。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问。
    「总裁办公室位置上的天花板坍塌。」葵道,顺便把手上的记录递给江梓楠。
    他大略看了一会,微微挑眉似乎在算计着什么,「这事情交给我调查吧?」湛蓝的眸望向两人,像是徵求同意。
    「你有办法了?」岳飞勾唇,打趣地问,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葵不着痕跡地皱了皱眉。
    「大致上有点概念,几天后就可以把资料给您了。」
    好吧,他还是得再次佩服秘书的高能,江梓楠办事的效率以及结果通常都好得令他无话可说,想从鸡蛋里挑骨头也是难上加难。
    「那就交给你处理了。」
    「我会连下个月的预定行程一起送来,先告辞了。」他恭敬地鞠躬,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睨了一眼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少女。
    「你会介意我把这件事情交给梓楠吗?」他没有看着她,而是戴上眼镜继续翻阅刚才看到一半的文件。
    「不会,是我能力不足。」她暗暗握拳,吁了口气以后感觉好了许多,「那么我先离开……」
    「啊,等等。」他叫住即将离开的人,只见她回头,表情疑惑。
    「替我和其他人说,今晚到『那里』去放松一天。」虽然要花钱岳飞有些捨不得,但是这群傢伙好歹都是与他共患难的,偶尔一回倒也不算什么。
    「哦,好。」
    葵离开后,书房又回到一片寧静,岳飞看似专注于文件,实际上心思却放在另外的地方。
    刚才提起king这号人物他才想到,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傢伙一直都是他最大的敌人,甚至用「天敌」来比喻都不嫌夸张。
    而他们处心积虑想干掉对方也非常久了。
    话说回来,似乎一阵子没有听闻他的消息,各国军队还有其他佣兵团那里也没有什么资讯。
    一切都安静得让人忍不住起疑,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寧静。
    沉重凝滞在脸上,良久未退,其实真正使他堪忧的是白枫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