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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 闪闪夫妇 之四
    多数的时候,杜十璨比徐荔还像歇斯底里的孕妇,但徐荔也不完全都是理智沉着,也是有感情用事的部份。
    怀孕后期,子宫体上升压迫到胃部,徐荔食慾下降许多,为了胎儿的成长,她仍然尽力摄取营养价值高的食物,避免医生口中的垃圾食物,徐荔配合度算高了,唯独一点是她本人也控制不住的事,那便是对软滑又甜而不腻的布丁吃上癮,而且慾望的释放都来自非正常人活动的时间。
    例如半夜两点。
    杜十璨一翻身,发现床上的老婆不见了,只剩躺成大字型的小马克。
    他担心挺着大肚子的徐荔行动不便,甚至提早临盆,虽然脑袋还在昏昏沉沉,不过身体已经下意识起身,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循着光源,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徐荔。
    徐荔抽抽噎噎地哭个不住,受极委屈的样子让人心疼,也让人恐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荔,怎么了?怎么会哭成这样?」杜十璨半强迫地抬起徐荔的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跟十三哥说。」
    「十三哥……」徐荔双眼又拋又肿,鼻头也哭得红通通的。
    碍于徐荔那颗又圆又大的肚子,杜十璨乾脆伸出双臂,从徐荔身后将她圈住,希望一併圈住她的不安。
    「老婆,有事要说,你老公真的没有超能力能解读你心里的想法啊,不过只要是你开口的,你的需要,老公都会想尽办法帮你解决。」
    「布丁……」
    「……布丁?」
    徐荔点头,扁着嘴抱怨,「冰箱里的布丁没了。」
    「啊,哈、哈……布丁没了……」杜十璨这下真的清醒,因为是他怂恿小马克,分食最后两杯布丁,还想说明日一早到超市补货,再偷偷摆回冰箱就好,怎么知道深夜时分,徐荔就来讨债。
    「布丁…想吃布丁。」孕妇的心智退化,跟幼幼班的孩子差不了多少。
    「十三哥现在就去买,你乖,这里坐好等十三哥回来,不要乱跑,知道吗?」杜十璨带小马克带出心得,现在对徐荔完全等同办理。
    杜十璨换上外出的运动服,抓起钱包,直奔最近的便利超商,将所有的布丁打包带回,他头一回地,这么感谢超商二十四小时营业,结帐时还跟大夜班的店员道了好几声谢谢。
    当杜十璨将塑胶袋里的布丁一个一个拿出,摆在徐荔面前时,徐荔的泪珠再度落下,不同的是…这次是喜极而泣。
    徐荔撕开布丁的封膜,嚥了嚥口水,像是在执行某种神圣的仪式,缓慢地拿起汤匙,轻轻地挖起黄澄澄的固体,它q弹的在半空中摇晃几下,才被送进嘴里,含下,咕嚕,顺着食道进入胃里。
    吃完一个布丁后,大感满足的徐荔迅速回到向来淡然的面貌,她扯着杜十璨的衣角,虽然害臊方才的失态,还是表达感谢,「十三哥,谢谢你,老宠着我。」
    徐荔自己也想不透自己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布丁哭上半天,怀小马克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肆意妄为。
    她的手搁在肚皮上,诚心祷告肚子里的孩子们,个性别太骄纵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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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预產期仅剩半个月,徐荔的肚皮像是一颗被灌气灌到最饱的气球,大的不像话,害杜十璨老是担心徐荔的腰会被那一颗肚子折断两半。
    医生建议多走动,多运动,让生產时更为顺利,徐荔很听话,杜十璨很害怕。
    「你应该待在家里,买东西这种小事交给我和小马克就好了。」一家三口都到了大卖场,杜十璨依旧不安地碎念着。
    「买东西,小马克和爸爸会买东西。」坐在手推车上的小马克听到自己的名字,开心地举高手。
    「就当运动啊,我也想逛逛嘛。」徐荔没有要搭理杜十璨的意思,随意回了两句,径自挑起水果。
    「小马克,妈咪真任性,一点都不乖。」老婆不理,杜十璨转而向儿子发牢骚。
    「妈咪不乖,小马克最乖。」小马克朝爸比眨了眨眼,「爸比,小马克乖,想吃冰淇淋。」
    「唉。」杜十璨叹气,这对母子的乖顺都是表面的。
    徐荔拎了一袋苹果到手推车里,抬头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徒然下腹一阵收缩,伴随而来的是腿侧一片温热的溼意。
    她紧紧抓住杜十璨的手腕,「十三哥,羊水…破了。」
    「羊水…破了……破了……怎么办……我…我……」杜十璨原本还带在脸上的笑意立即僵住,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忘了该怎么做。
    「十三哥,深呼吸,吸气、吸气,好……用力吐气。」
    「吸、吸、吸……呼……」结果在妈妈教室学的呼吸法是用在杜十璨的身上。
    「现在抱起小马克,陪我走到大门口,你下停车场把车开上来接我和小马克,然后我们去医院。」
    最后在徐荔不忙不乱的指挥下,平安抵达医院。
    「老婆,你不痛吗?人家不是说会阵痛的很严重?」进產房前,杜十璨困惑地问。
    「痛啊,但我如果一路尖叫,你能安心开车吗?」徐荔困难地提起笑容,将手搁在杜十璨的脸上,「别担心,我会加油,好好照顾小马克,等我。」
    「妈咪,小马克帮妈咪加油,不怕,不怕。」在杜十璨怀里的小马克探身给徐荔一吻。
    不是第一胎,不过这次可是要生两个,阵痛的次数频繁,甚至痛楚是生小马克的加倍,让徐荔额间飆汗,只能揪紧床单,她的大男人和小男人担心着,让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直到进產房后,她才放声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