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永远忍不住再看一眼!
余清梦哽咽道:“为什么头发上会有这种颜色?”
在面对山河巨蟒嘶嘶吐信时,他岿然不动,无谓生死。
在面对曾经世家修士的刁难时,他谈笑鸿儒,轻易设下合欢情谋。
在面对众人的冷眼排挤时,他淡然从容,尽显林下之风。
……
但现在他真的撑不住了啊!
余清梦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哈。
只要一闭眼。
脑中浮现的还是这一抹绿!
……真的好他爹恐怖的颜色啊!
宣夜扬:“?”
宣夜扬回过头。
宣夜扬长舒一口气。
“嗐,这才哪儿到哪儿?白甜兄,这远远还不是真正的绿啊。”
余清梦双目茫然。
他一边为虞珈雪递着工具,一边语气空洞道:“……那请问什么才是真正的绿?”
宣夜扬按照虞珈雪的示意摁住了门锁,手下动作不断,还不忘抽空回过头回复余清梦。
宣夜扬掷地有声道:“真正的绿,开在望舒峰上,五光十色,五彩缤纷,拥有着常人没有的光芒!”
虞珈雪抽空对宣夜扬比了个大拇指,予以肯定的目光:“不愧是傲天兄,就是有眼光!”
宣夜扬谦虚:“岂敢岂敢,在绿姐面前实在是班门弄斧了。”
余清梦:“……”
多么痛的领悟。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了“绿姐”这个称呼真正的含义。
总而言之,在三人一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那门给拆得差不多了。
是的。
因为解不开门锁。
所以——
虞珈雪选择直接拆门!
幻境外。
溯光仙君:“?????”
器灵曙光:“?????”
怎么还有这种操作?!
999:[。]
它!就!知!道!
想用那种常规的方法来考研自家小祖宗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啊。”
幻境中,虞珈雪一边指挥着宣夜扬踩在椅子上扶住了上面的门框,一面将笔王再次完美贴合住了门上的暗锁,狠狠往下一拧。
“这个世界上本没有路,只要拆的门多了,自然也就有了路了。”
这又是什么名言?
宣夜扬属于羽戈峰的dna狂动,他忍不住往下看:“绿姐,这句话很有道理,但我似乎没听说过?不知是哪位大能所言?记载在那本书册案卷上?”
蹲在地上的余清梦同样好奇,仰起头道道:“在下也觉得此言十分有理,不知是出自何处?”
幻境外,999桀桀地笑了出声,引来了其余二者的瞩目。
器灵曙光好奇道:“灵物兄,你怎么了?”
999:[无他,只是想起了一些高兴的事情。]
看你怎么圆!
这下一定能发现有我在身边的重要性了吧?
是的,在发现没有它,自家宿主依然可以无比潇洒的掌握全局时,999除去骄傲自豪之外,还有一丝丝不能为人所言的隐秘的忐忑和嫉妒。
感觉,它似乎对于宿主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
直到这一刻!
999顿时膨胀了起来。
倘若有它在,一定不会让宿主犯下这么明显的错误!
桀桀桀,这下,宿主一定会开始怀念它了吧?
然而999的期待完全落空了。
虞珈雪轻咳一声,脸不红心不跳:“树人,树人说的。”
她无比丝滑地转移了话题:“啧,这门看起来难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嘛!亏我先前还想着,要是门难拆,我就直接把房子给拆了呢!”
宣夜扬:“。”
余清梦:“。”
那倒也是大可不必!
余清梦试图掰一下虞珈雪氢气的逻辑:“无论如何,直接从外部拆人家的房子,未免有失风度。”
虞珈雪环视了一下四周,眨了眨眼,秒懂了余清梦的意思:“所以从内部拆就很有风度了对吧!”
不愧是她!
就是厉害!
余清梦眼尾的神经抽痛:“雪师妹,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还有为什么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能歪曲到对你自己的夸奖上啊!
眼看三人的拆门工程告一段落,虞珈雪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感慨道:“看起来很累,其实也没费多大力气嘛!”
宣夜扬:“……”
余清梦:“……”
目睹了全程的溯光仙君器灵曙光999:“……”
您当然是不累了!
因为您的岁月静好,是一直有人(笔)在为您负重前行啊!
比起淡定的宣夜扬,余清梦显然接受程度更缓慢一些。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虞珈雪已经变成黑色的头发,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颤抖。
余清梦小声问道:“所以雪师妹的头发,是会随着心情而变化吗?”
虞珈雪:“那倒不会。”
余清梦松了口气。
虞珈雪:“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变化的,我猜是完全随机的吧?”
余清梦:“?”
这也能随机?!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余清梦手一抖,“啪叽”一声,原本卡在门上的笔王发出了一声掷地有声的植物音,顺势从那沉甸甸的锁中脱离。而笔王一脱离,虞珈雪就势必要去抓,她这一抓,就只好放开了原本扶在门框上的手,而虞珈雪一放开,原本踩着那标注着“残损”的椅子扶着门框上面的宣夜扬也受不了这巨大的重力——
“咚”的一声。
门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轰然倒地。
虞珈雪探出脑袋。
她看着室内那个坐在一堆草黄色像素小方块上神情呆滞的小人。
看不出五官,但是光凭像素的精细程度,也能确定她容貌一定不差。
除此之外,还有气质。
就像当初的虞珈雪一眼就认定祝星垂是个美人一样。
这个坐在草黄色像素堆上还依旧气质清冷的女子,一定是个美人。
但是这一次,从来都喜欢靠近美人的虞珈雪却没有动。
她只弯起眼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人设拿捏√
……
……
树妖有些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她依稀记得自己那日在朝暮林中修炼得好好的,上午漫步林间,救了一只白鹤,将对方送出了朝暮林,而她自己则继续坐在湖边修炼。
树妖很喜欢那片已经想不起名字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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