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怀表,白兔抬起头,看向眼前纯白的门。
她就在里面。
他必须救她出来。
时机,已经到了。
「....」三月兔看了一眼手中的相片,睫毛微微的颤动着。
「三月兔!吃一块蛋糕吧。」爱丽丝放了一块草莓蛋糕在三月兔的盘子里,笑了笑。
「....」三月兔抬起头,看着爱丽丝的笑顏,再看向始终沉默不语的疯帽子。
果然,已经开始了吗,白兔。
手背上传来温度,三月兔没有抬头。
她知道,此刻的柴郡猫,和他们一样不安。
「你们打算坐以待毙吗?」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四人回过头。
红心依旧是一身艷红,她看着眼前故作轻松的四人,嘴角没有扬起。
「红心?」爱丽丝起身。
「白兔现在或许已经到了,在我来的途中,他可能已经到了目的地。」红心开口,用眼神扫视着眼前的所有人:「现在我们也该去了,不是吗?」
「....」四人站起身,看着红心坚定不已的眼神,都只是沉默着走向她。
目标一致的五人,朝着同一个目的地,并肩同行。
◆◇
「....」白兔抚上眼前的门,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轻轻扬起了嘴角。
来得正是时候。
你的替代品来了。
「白兔!」红心的声音传来,白兔回过头。
「你们来啦。」白兔微笑着,眼里却没有笑意。
红心一眼便看了出来,此刻的白兔是已经疯了。
疯子怎么听劝?
只能把他打醒了。
红心一个箭步上前,将手中的短刃扔向白兔。
短刃的刀柄是木製的,上头刻着心的图样,是红心身上最单调,却最具杀伤力的东西。
白兔一个闪身,勉强闪过了短刃的攻击,脸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白兔紧咬下唇。
红心是认真的,连心刃都准备好了。
一旦被心刃刺入眼里或心脏,就会被内心的阴暗吞噬,永远受困。
比死还痛苦。
「为什么如此极力的想阻止我?」白兔任由脸颊上的伤口不断溢出鲜血,紧咬着下唇问着。
「我说过了,这对她来说不是救赎,是伤害。」红心瞪视着眼前的白兔:「何况你现在要伤害的可不只一人。」
「我也说过我不可能会伤害她!」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伤害!」
「....」一旁的疯帽子微微一愣。
这样的对话,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看向红心,抿唇。
原来如此。
现在的白兔,不就是以前的自己吗?
红心,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辙而已。
她也曾这样阻止过自己,只是当时的自己,完全不受控制。
而那样的不受控制造成了怎样的后果,疯帽子不愿再回想。
也因此,这次的红心,拿出了武器。
一个不致命,却足以让人生不如死的武器。
「你只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救她的是我不是你!」白兔开始胡言乱语,胡乱猜想,而那些猜想当然毫无逻辑。
疯子能有什么逻辑。
疯帽子在他身上看见曾经的自己的影子,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这样的疯子,怎能不阻止?
得阻止才行啊。必须阻止。
疯帽子一个箭步向前,一拳打在白兔脸上。
白兔因突如其来的一拳摔倒在地。
「你个疯子。」疯帽子拉起白兔的衣领,又是一拳砸下:「给我清醒一点!」他怒吼着,一拳又一拳的砸下:「给我清醒点啊疯子!」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包括白兔。
红心看着眼前的画面,双手颤抖着,连手中的心刃都差点拿不住。
她走向前,将手按在疯帽子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疯帽子,他不是你。」
「....」疯帽子一愣,停下了自己又要送出去的拳头。
「至少不是现在的你。」红心按在他肩上的手又用力了些:「所以够了,我们的目的不是杀了他。」
「....」疯帽子的双手无力的垂下,他有些动弹不得。
「疯帽子...」
「....」听见爱丽丝担忧的声音,疯帽子一愣。
他想起了当时的他付出的代价。
他现在拚命想找回的,那个代价。
他起身,回过头,明明是笑着的,却像在哭泣。
「我没事。」
最终,他只说了这句话。
用不像没事的表情,说着没事。
爱丽丝不知怎么的,竟掉下了眼泪。
疯帽子一愣,却动弹不得,只能放任爱丽丝的泪水不断往下坠。
「我已经够清醒了。」满脸是伤的白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转身面对着那扇纯白色的门。
「你根本没有醒!」三月兔赶紧回过神,飞奔向前,挡在门前。
「三月兔!回来!」柴郡猫焦急的吼叫。
滴答、滴答、滴答...
白兔身后出现了巨大的时鐘,指针快速的转动着。
「立刻给我住手!」红心将手中的心刃丢了出去。
时间静止了。
三月兔紧蹙着眉头,愤怒的挡在门前。
红心紧咬的下唇、停在半空中的心刃。
疯帽子伸出的手、爱丽丝停在空中的两滴泪水。
柴郡猫焦急吼叫着的面容、跨出一半的脚步。
剩白兔,没有被时间困住。
白兔看着眼前静止的三月兔,手一挥,三月兔消失在原地。
第一个,替代品。
白兔抚上纯白色的门,手中拿着他早已准备好的”钥匙”。
他闭起双眼,手中的钥匙发出了白色的光芒,纯白的门消失不见。
白兔走进去,看见躺在透明的巨型盒子里,他朝思暮想的主子。
盒子下有一个巨大的、纯白的魔法阵。
他的主子一身纯白,雪白色的发长至腰下,白皙的皮肤衬在白色的礼服下。
如此纯洁乾净,唇上偏偏是一抹黑。
不愧是他的主子,真是调皮。
依旧如此顽皮而美丽的,他的主子。
「我来了,我来救你了,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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