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晴抱着熟睡的婴儿大摇大摆走出主卧,随意找了一间客房,将孩子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她就不喜欢跟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日日夜夜都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连要擦个乳液都没有隐私,多么不方便啊!
要她带孩子也不是甚么要她命的事,随便找一间房间给她就行,哪需要那么大费周章,每天都亲自「监视」她的行踪啊!
何舒晴双手撑在下巴处,趴在婴儿旁边,跟这刚喝完奶精神正好的孩子玩着小指头的游戏。
婴儿发出「嘎嘎嘎」的轻笑声,双颊的酒窝确实笑得很深邃,肉肉的小脸还咀嚼着嘴里的奶水。
何舒晴仔细一看。
这程明安还真跟那男人很相似啊!
她曾经因为要想起明天哥哥的模样,和那位刑事局的画师学了好一阵子的人像素描,对五官的观察比起一般人来说细腻多了,也可以很快速抓到神韵跟绘画的诀窍。
凭着那因祸得福的才艺本领,她又展现了观察的能力,不断注视着床上含着手指,不时笑得开怀的婴儿。
真的像!
嗯,除了酒窝之外。
挤着双线的眼皮,耳蜗翻转的角度,鼻樑和眼窝处的距离,嘴唇到下巴边的距离,五官的比例和神韵。
真的像!
她想起了刚刚在池名媛房间里,眾人一言一语拼凑着那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前女友」。
她虽然没有很仔细听,但终究知道那是程子昊用情极深的女人。
只不过,就不知道甚么原因,分了手。那分手的原因,三个人说的都不太一样,各持己见。
不过总归来说,就是程子昊……被、甩、了!
那么,这孩子很有可能就是程子昊和那前女友的孩子了?难怪张素如老是说,这孩子长得像程子昊,也长得像她。
就在何舒晴觉得自己理清了头绪,暗自窃喜时,门外的走廊远端传来了阵阵几乎要踏破木柚地板的愤怒脚步。
身后还伴随着女人慌张的阻拦跟叫喊声。
由远而近。
正气冲冲地朝她所在的房间步步衝来。
何舒晴还搞不清楚状况,才刚将婴儿放到婴儿床上,打算一探究竟时。
突然。
房门被一道凌厉的脚劲狠踹而开。
「碰」一声的巨响,吓得何舒晴全身颤慄,连同刚入睡的婴儿都被吓得嚎啕大哭。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喉咙便被一道兇猛的抓力给掐了下去,还将她萎软的身躯直逕压在门边的墙上。
随之一声暴怒从她的头顶落下。
「何舒晴!你到底甚么意思?」
男人的萧大震怒引来了楼下还在收拾大厅的女僕,就连客房里的池名媛和伊斯顿,主卧不远处的张素如,全都奔上楼围观在侧。
男人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红色睡袍的女人,被拉到胸口的衣领明显有过拉扯的痕跡。
何舒晴趁着男人愤怒颤抖的空隙,哆哆嗦嗦地说出了质问。
「程子昊,大半夜,你非得踹门吗?安安会被你吵醒的。」
程子昊没有应话。但看着何舒晴被他掐得胀红的面颊,不自觉地瞬间松了手。
何舒晴朝地面摔去,退缩到床缘的下端,躲着男人全身散发的戾气。
门外的眾人屏气凝神,却没有人敢向前制止。
何舒晴发现唯一想衝上前将她从刀口上「救」下的好姊妹,被一旁金发的男人阻拦了下来。
她真的觉得够了!
她不想要再这样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这男人,管他把她当成了旧爱,还是硬要把她当成自己的女朋友。
她都觉得够了!
这男人,简直疯了!
何舒晴站起身来,忍下刚刚那股焦虑和恐惧,挺着胸膛站在男人的面前。
男人绷着全身的青筋,步履坚定,气愤地朝何舒晴走去。萧大的怒气,滚沸在双眸里。
随后,从自己的手里翻开了数颗彩色的药丸。「何舒晴,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何舒晴一脸倔气,嘟着嘴。
「感冒药啊!你不是还在发烧吗?让你未来的老婆餵你吃药不好吗?」
男人依旧怒火攻心,皱着脸,扯着冷硬的目光。
随后冷肃不语从数粒彩色药丸里,拿出了其中一颗白色,糖衣外围还有半舔过的痕跡,冰冷威胁。
「何舒晴,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再问你一次,这是什么?」
何舒晴恐惧眼神落在药丸上,颤慄不语。
男人冷笑,阴冷暗眸一滚。
「不说?好。」
话语刚落,男人衝进了何舒晴的视线里,迅雷不及掩耳,一把将她朝床上压去。
勒着她的脖子。
在何舒晴惊吓张嘴的瞬间,她感觉到原本在男人手中的药丸,投进了她惊恐张大的嘴里。
「啊!程子昊,你干嘛啊!」
何舒晴连忙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立即起身,摀着嘴,拍着胸膛,不断咳嗽着。
惊恐的神色扫动,拼命想将药丸咳出。
天啊!
宋力道说那药可是销魂得要命啊!这要没有将药呕出,她不就在这大庭广眾下,将自己送了出去?
这时,跨在她身上的男人翻下身,不动声色将一旁哭得哽咽的婴儿抱起,转身朝向门外一脸惊讶的张素如。
「妈,明安今晚睡您那,麻烦您照顾了。」
张素如恍然回神。
这年轻玩的游戏,果然刺激!
她虽然搞不清楚何舒晴刚刚被投进了甚么药,但想来也不会是正常的维他命c或是感冒药吧?
况且,感冒的是她自己的儿子啊!
没有理由自己感冒,然后餵别人吃药的道理吧?
「子昊啊!是不是妈妈又说错甚么话了?让你们俩吵架啊?」
程子昊神色柔和微瞇,嘴角半扬而起。
转头朝床上已经面容潮红,忍着全身翻滚燥热还不断发出颤抖娇气,眼神迷离的女人看去。
「妈,不是的,别担心。我只是怕等等床上动静太大,会吵醒明安。」
张素如一听,懂了!
她一脸笑得雀跃兴奋,点头如捣蒜,连忙将程明安抱回自己的房间。
「没事啦!没事啦!」
她打发眾人,还招呼着门外看得脸红的池名媛,和不断对程子昊投去敬佩眸光的伊斯顿一起离开。
最后顺手将走廊的灯给关了起来,哄着怀里的婴儿离开。
程子昊随后将门带上,这时却衝进了一声刚刚一直被遗忘的女人的声音。
「子昊,你都答应跟我履行婚约了,为什么还要跟这女人上床?」
程子昊冷眼看去,显然不当这女人的叫嚣是一回事。
「白丽丽,婚约是一回事。我程子昊要找哪个女人睡,需要经过你同意吗?你如果觉得我跟你前夫一样噁心,大可解除婚约。」
白丽丽不服气,伸手将门挡了下来。「程子昊,我白家的婚约,是你说能解就解的吗?」
程子昊终于没了耐性,将底线踩得很死,威胁着。
「白丽丽,别自欺欺人了,你知道那婚约是怎么回事,别当我甚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真的撕破脸,你最好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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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亲爱的。
有那种自己生病的人,餵别人吃药的道理吗?
到底会发生甚么事呢?
嘻嘻~
「含情脉脉,寻寻觅觅,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寻爱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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