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樟摩挲着那只小箱子的把手,通讯那边的小劳伦斯·海登已经按耐不住,先行叫嚷起来:
“秦,你屏蔽了我一整天!”
“是吗?”他提起那只小手提箱,不紧不慢地朝卧房走去。
睡在床上的秦琴一听到他的脚步声便惊醒,吃力地撑起身子,满脸戒备地盯着他。
秦樟走到床边,她身体虚弱,完全无法抗拒他的触碰,他把她垂落的发丝拢回耳后,语气爱怜:
“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她不作声,立刻缩回被窝里,不肯再多看他一眼。
“你和谁说话?”小劳伦斯连声追问,“你昨天为什么屏蔽我的通讯?”
“长点脑子,劳瑞。”秦樟嗤笑一声,把秦琴从柔软的被褥里挖出来。
“你又不能给我肏,我理你干什么?”
“肏谁肏了一整天?爽吗?”
小劳伦斯明知故问,声音里满是亵昵的笑意。
“我帮你问问。”
他强迫秦琴坐直身子,她白皙的肌肤上几乎处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那身残破的裙子早被他撕扯丢掉了。秦琴赤裸着身体,冷冷地看着他。
“秦琴,被我肏得爽吗?”
这句话显然震动了她紧绷的脆弱理智,秦琴宛如野兽一样朝他扑过来,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然而在性爱中消耗的体力尚未恢复,她的牙齿更与他的肩膀隔着一层布料。她再如何努力,也没能咬出血,只是留下了一圈深刻的咬痕。
他拽住她的头发,逼迫她松口,使她不得不仰视他那张幼态稚气的脸庞。秦樟面带微笑,唇红齿白的好相貌本该令人心生亲近,但他一笑起来,她只想拼命扼死这条斑斓的毒蛇。
“看来我把她肏得很爽,劳瑞,她爽得想死。”
秦樟没等小劳伦斯回应就断掉了这场通讯,他没有停止拽扯秦琴的头发,贴到她耳边,轻声道:
“维颂列达宫昨天发卖了一个只剩一口气的人造人。”
她的面色惨白,朝他冷笑:
“秦樟,你不必这么半吞半吐地试探我,有话请直说!”
“你这么热情?“他挑起眉,拽着头发的那只手没有松开,他亲昵地用自己的额头去贴秦琴的额头,秦琴避无可避,他笑得分外灿烂,“你应该把这种热情分一些到床上,我会更喜欢的。”
“你的脑子里只剩下这种事吗?”
“我以为你是个看得透的聪明人。”
他扳住秦琴的头,用舌尖舔舐过她唇瓣上的伤口,她挣扎着想要逃开,然而仍是无济于事。
“讨好我,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他眼睛的那种阳绿色在她眼里不再象征着勃勃生机,而等同于藏在深渊里、诱人堕落的鬼火。
“更何况我花了大价钱把你买下来,你属于我,我可以肆意玩弄你。”
“我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
她的手艰难地抵在他的胸膛上,这个动作并不能给她博取多大的空间,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安慰。
他看着她,她继续一字一顿地道:“我不会成为你的性玩具。”
“你很有主意。”
秦樟笑着松开她的头发,死死攥住她抵在他胸膛上的那只手,又重复了一遍:“你很有主意。”
“你一定会成为最合我心意的性玩具。”
他掀开她身上的被褥,露出她犹带精斑的双腿,秦琴的阴户一片狼籍,他探手直直摸向她的穴口,似轻蔑似得意地望了她一眼:
“被我肏到合不拢,还能这样义正严辞地同我说话。”秦樟“啧”了一声,“秦女士非同凡响。”
“我不会为身体的正常生理反应羞愧。”她的脸颊因挑逗生出薄薄的红,昨日的红肿也没有褪去,和她如此严肃正经的表情组合在一起,倒显得有几分滑稽。
“你的‘正常生理反应’也令我很惬意。”
秦樟不以为然,他提起脚边的手提箱扔给秦琴。
那是她带来的全部家当,她横跨两个时代的人生,只积攒出寥寥的几件物事。秦琴滋味难言地紧紧搂住手提箱。
“维颂列达宫未免太小气,居然只给了你一只手提箱。”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要。”秦琴并不打算在他面前打开箱子,“我和你不一样。”
言外之意自然是指她不属于他,再度讽刺了他的强求。
秦樟按住她的手提箱,他当然不是对这里面的东西感兴趣——它刚才还在他的手上,强行打开对他而言并不难。他只是不喜欢秦琴的语气,不喜欢她明显流露出的对箱内物事的眷恋。
“现在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那你拿去。”秦琴毫不犹豫地松开手提箱。她好像什么都可以舍弃。
“你真是个冷酷的女人,谁也捂不热你吗?”
秦樟凑近她,灵活的手指抚弄起她的阴蒂,秦琴的身体立刻一僵。
“被发卖的那个人造人前几天为你的演出做了妆造,角落里等你的女孩还特意——”
她深吸一口气,抓住他作乱的那只手的腕部,阻止他的胡作非为。
“有话直说。”
“原来你还是有点在乎的。”
秦樟撤出那两支沾满水液的手指,站起身来,扯出一张湿巾擦净了,慢条斯理地道:
“‘钢琴事变’的那一天,角落里的女孩特意找到我,求我帮忙。”
秦琴如遭雷击,她试图下床,但双腿无力,最后竟瘫坐在地。
“你对她做了什么!”
“秦女士好激动。”秦樟拿着那张湿巾走到她面前,扔在她的大腿上,“我有点意外这么讲‘人权’、‘平等’的你,居然也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你不在意那个人造人,倒是很关心那个女孩。”
她拽住他的裤腿,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秦琴不在乎他的冷嘲热讽,她只想要答案:
“你对她下手了?!她到底怎么样了?”
“哦,秦琴。”
他俯下身子,笑着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自己的裤腿上掰下来,昳丽的面庞惑人地贴近她,轻声细语:
“求我,好好求我,我就告诉你。”
“你做梦!”
秦琴昂起头,身子挺得笔直。
秦樟的眼眸微微一暗,他垂下浓密的眼睫,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地折断她。
“秦女士缺乏对自己身份的认识。”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装,迈步向门口走去。
“你会想清楚的,我不着急,毕竟惹火上身、等不及的人不是我。”
秦琴垂着头,沉默地看着那双皮鞋走出了门,慢慢消失在拐角。
她这才马上爬上床,急切地打开了那只手提箱,牢牢攥住压在箱底的那件物事。
秦琴面如死灰,她蜷成一团,把头怪异地扎进箱子里。身体上的肿痕抽动着,忍耐那种疼痛对她而言绝非难事。
但是——与疼痛纠缠不清的耻辱,坠得她寝食难安,下身仍是湿漉漉的,流淌着粘滑的水液。
她把半个身子探出床沿,开始机械性地干呕,但什么也呕不出,秦琴皱着眉又蜷回被窝里,空洞地盯着被褥上的一条细褶。
忍耐,她叮嘱自己。
全透明的观景窗大方地展示着密捷欧勒城的美丽夜景,独特的材料既让人有悬浮在半空的奇妙感受,又能完全保护室内的隐私,避免外界的窥探,美观而实用。
各种型号的飞行器在夜幕上畅行,各色尾灯轻而易举地盖过了微弱的星光,渍染出一种绚烂、世俗的喧嚣美。
秦樟偏爱在这个时候站在观景窗前处理剩余的一点不大紧急的事务,这会带给他一种凌驾一切的别样快感。他的掌控欲随着近些年掌握的东西增多,愈发膨胀,并逐渐向难以控制的方向偏去。
比如此刻,秦樟又用光脑多投影出了一幅浮窗,毫无负罪感地监视着秦琴的起居,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她一恢复气力,就去浴室泡了个分外漫长的热水澡,他注意到她把所有味道的清洁剂都用了一遍。出浴之后,她却没有烘干身体,也没有用裹上浴巾,直接赤着身子,湿淋淋地走出来,莫名其妙地在窗边静静站了好一会儿。
他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去窗边站着,尽管在竞拍结束后,秦樟的住所前就开始挤满抗议的人群——那些冷冻人和冷冻人亲和派高举着一堆仿若痴人说梦的口号,叫喊着要求秦樟归还秦琴自由。但秦樟非常确定她所在的那个房间,是不可能看到,也不可能听到那些示威的,他稍作思考后便认定这只是巧合。
秦琴一直在窗边站到身体不再滴水,才随意地绾起长发,回到了被褥里。日落时她用了一支营养剂,没有碰其他美味而昂贵的餐食,接着便继续那样无害而沉默地躺着。
目之所及的画面令秦樟心情愉悦,他觉得她像一只被自己收藏在盒子里的精致玩偶,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当然,如果她能够更乖顺一点,在性事上更驯服一些,他绝对会更满意。
秦樟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浮窗里秦琴蜷成一团的身体,她想起她陷入高潮时的模样,只有在那一刻,这个对他不假辞色、仿佛高不可攀的女人会迷失自我,乖乖巧巧地被他拥住,任他予取予求。
眼下是“一刻”,他非常自信,“一刻”迟早会被延长到“永远”。
光脑上的指示灯闪烁起来,张祯拨来了通讯,秦樟把投射出来的浮窗全部关掉,接通了声讯。
“什么事?”秦樟懒散地发问。
“那只镯子的信息我查到了。”张祯的语声带笑,他听上去兴致勃勃,十分雀跃。
“这么快?”
“你风流快活的时候,我可没有闲着。”
张祯毫不客气地揶揄秦樟,又慨叹道:“你买下的这个钢琴家真不简单,这样的人物她也能勾搭上。”
“这条线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了,但我不觉得只有这点事。”
把资料发到两人的通讯界面以后,张祯饶有兴味地补充:
“最关键的是,她居然能从维颂列达宫全身而退,秦樟,我开始有点怀疑你能不能驯服她了。”
“你怀疑我?”
观赏窗外的飞行器川流不息,绮丽的色彩穿过窗子晕在秦樟的脸上,那双阳绿色的眼睛倘若是真实的宝石,便只有能够荡平寰宇的人物配将它们嵌在自己最华丽的冠冕上。
他笑起来,光影交错间,绮艳的样貌浸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感中,教人疑心但凡与他凑得近些,就有无端暴毙的风险。
“张祯,你的记性可能变差了,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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