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盛怒之下,哪里肯放过?
一个个全都追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些人确实无愧名教大宗之名。
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
其手段神通,尽皆不凡,令江舟看得侧目不已。
正常状态下,他最多也只能对付三两个。
林疏疏虽然不凡,但江舟绝不信他能应付得了。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他心急了。”
身旁的曲轻罗道:“他想利用这些人压迫自身,蜕凡入圣。”
江舟这才恍然。
这倒是很符合他的个性。
听说他以前是和曲轻罗、素霓生、神秀、李伯阳这些人齐名的。
如今神秀踏入圣境。
曲轻罗心有执念,这些时日估计一直在动摇。
不过她的进境依然极为迅速,几乎不比他慢上多少。
等她堪破执念,定下心来之时,恐怕便是入圣之时。
素霓生他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不过想来进境也不会慢。
至于李伯阳,他虽然不熟悉,但仅有的几面来看,江舟却觉得此人才是这几个人中最高深莫测之人,自不必说。
而连自己这个曾经在他面前不过是与蝼蚁差不多的人,居然也有入圣在即。
而且“李白”、“丁鹏”、“法海”这些人,也都是如此。
这么多“同辈”之人,居然都走在了他前面。
以林疏疏的傲气,显然是不能接受的。
一念及此,江舟再是担心,倒也不好再插手了。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生死无怨。
“三星在户。”
正当此时,须女也耗尽了所有耐性,挥动云袖,三颗大星凌空旋转。
“大梵无量!”
佛号声中,神秀和尚头顶一颗金光堂皇的舍利高悬,身后身出一尊百丈金刚。
探出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巨掌,自天按下,要将三颗大星握入手中。
须女轻哼一声,双手挥动,三星旋转,连同她人一起,消失在原地。
百丈金刚抓了个空,神秀抬头望向高天,一步跨出,百丈金刚也同时跨出一步。
以冲天之势,瞬间冲入高空不见。
两人一瞬间显露的气息,都让所有人为之一凛。
曲轻罗也眉头轻蹙。
原来须女在与她相争时,果真收敛了许多。
而在其他人看来,那神秀和尚区区一个后辈,竟也有如此手段,几不下于须女,简直是骇人听闻。
水寨上空,还余下六个上三品。
众人都知道今日之事难了,唯有作过一场,分出高下。
除无秽老僧外,见须女动手,其余五个都同时各展手段。
其中两人攻向法海,三人朝下方水寨攻去。
他们的目标是江舟。
但却都如同心有默契一样,知道要动江舟,除法海这个变数外,就是襄王。
江舟、“李白”、“丁鹏”三人,并未放在他们眼中。
“世尊地藏,金刚般若。”
“袈裟!”
只见“法海”袈裟一展,从身后倒卷而起。
刹那间便铺天盖地,覆压百里江水之上。
身上得自洞庭老龙的万载法力瞬间汹涌而出,鼓荡不休,如同下方江水般,掀起滔天巨浪,将五位上三品都纳入其中。
老龙万载法力岂是等闲?
这一瞬间,五位入圣者皆是脸色剧变。
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个念头:法力无边,海裂山崩!
果真再贴切不过!
五人被裹入袈裟之中,竟如身陷苦海滔滔,清净灵圣之躯,瞬间沾染了无穷恶浊。
一身法力道行,十分倒有九分被陷了进去,只有一分用来苦苦支撑那海裂山崩的无边法力。
令他们更为惊恐的,是“法海”的法力无止无尽一般,甚至在无时无刻都在不断地暴涨。
“啊!”
“三元会辰,两丁运马,火虎金枪!”
那铁冠文士暴喝一声,浑身法力透体而出。
道炁纠缠,周身瞬间有暴射出三缕清光,中有火马、火虎隐现。
似有万马奔腾,滚滚风云翻腾,助涨火势。
火虎咆哮,竟如实质般,化为金枪,劲贯袈裟。
在袈裟中刺出长长的尖锥,几欲穿透而出。
但这袈裟乃是“法海”平定劫运,得无数功德,以无边慈悲,于冥冥之中所化。
慈悲功德,有形无形,万法不沾,诸邪不侵。
又岂是轻易可破?
虽未破袈裟,但铁冠文士也得了一刻喘息之机,满面狰狞喊道:
“各位道友!莫再留手!此子非同寻常,竟已能将洞庭老龙万载法力运使自如,再耽搁下去,待其借我等之力,功行圆满,踏入圣境,便再也不能压制了!”
不必他叫喊,几人也已经使出了压箱底的手段。
袈裟虽未破,但令“法海”眉头微皱。
手一翻,便从背后摸出一柄白玉拂尘。
“拂尘!”
“去!”
三千银丝飘荡,如玉龙般钻入如狂涛涌动的袈裟之中。
五人顿时压力大增。
下方。
江舟一心数分,却已经不在战斗之中。
只有“法海”分出一丝心神,驾驭两件功德之器与五人纠缠。
本体与三具化身都静心凝神,等待“法海”入圣的一丝玄机。
其时,“法海”道行已经圆满。
无论是法力、功德,俱已增无可增。
但离入圣,仍是差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之物。
此“物”尽在眼前,触手可及,却又远在天边一般,难以捉摸。
便于此时。
袈裟之上,忽然有一个巨大的卍字咒当空罩下。
金光无边,梵音阵阵。
“法海”微微抬头。
本以为是被他乱了佛心的无秽出手了,却见四个红衣和尚分踞四方。
“五顶佛界!”
那一直未有动作的无秽惊呼一声。
竟然是赤衣军的四大法王。
这四个贼秃在关老爷刀下留得半条命,竟然还敢寻来?
五顶佛界压下,内中一尊伟岸虚影若隐若现。
五顶轮王高举转轮,那无边的压迫令得所有人都陷入窒息之感。
竟有一举镇压所有之概。
“啊!”
就经这时,忽闻一声惨叫。
五顶佛界四角,四大法王其中一个,刚刚长出肉髻的头颅,突然无声无息地自颈上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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