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他是不是快要检查完了,走这么久我还挺饿的,饭菜好吃吗?能不能让烧饭的人做我们喜欢吃的菜啊?”方声眠远远看着,坐在一边翘着个二郎腿抖啊抖,看着和她这个年纪很违和。
路言昭好奇地说:“你一个姑娘家动作怎么如此不雅。”
方声眠可是格外注重男主的心情,见他有些不喜,赶紧调整为正常姿势端坐,刚好李单检查完饭菜朝这边走来,她瞅了一眼,只能又一副拘束的样子站了起来。
“路言昭,这就是昨晚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个丫头吗,上午师傅说了情况,没想到也有你杀不死的人啊。”李单浅浅笑了一下,不似嘲笑,倒是像普通朋友之间的打趣。他比路言昭高了一个半头,干瘦干瘦的,让人怀疑是不是天天吃不饱饿成这样的。
“我是你的六师兄,或者你不想这么叫的话也可以直接像他们一样喊我李单。刚刚听到你饿了,可惜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师傅动筷了我们才能吃。你还是先忍忍吧。”
“好的好的,多谢六师兄。”方声眠努力装出这个年纪小孩该有的天真无邪,甜甜地笑着。
三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李单和路言昭二人已经习惯这样的状态,方声眠却不能忍受这种尴尬,只好趴在桌子上背对着他们无聊地用指甲刮着桌子边缘,扣出丝丝痕迹。
原着小说并没有细致地讲男主每年比试的情况,只知道最后是五师兄周朗和男主决一胜负,最后男主获胜,好像是因为一个女人的突然出现才让周朗分神,那个女人是被男主易容过的奴隶,脸正是周朗故人的模样。
不得不说,路言昭这个男人真的很擅长利用人心来制敌。
照此来看,李单很可能就是炮灰了,和他走太近有了感情,最后他死了的话自己一定会难受,还是保持距离吧,要好好讨好男主带自己出去啊。
好在没有等多久,但千徽他们就来了,他先是揽着方声眠的肩膀郑重宣布:“这个丫头叫方声眠,以后就是你们的小师妹,你们年长她几岁,要好好关照她,不可以大欺小,从后天开始,她就跟你们一起学习。”这时他又表现得一副和祥模样,让人很难和书中透露的扒人皮,以人身养蛊,虐待路言昭的事情联系起来。
而且他此时的话不像作假,好似真的关心自己一样,让其他人爱护自己,想到比试的规则,方声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例外,仅仅因为自己和路言昭的决斗中都活了下来吗,还是因为自己是女孩子所以手下留情呢?
他又向方声眠简单介绍了其他师兄后,终于开饭了,饭菜种类还挺多,味道也刚好,咸淡适中,就是不够辣,吃得不太下饭。不过她也不敢说自己想要换口味,或是单独让人做饭菜,这样好像太狂妄了,还是得入乡随俗。
吃完饭有人来服侍她,还好是女仆人,年纪三四十岁,不会说话,脚是跛的,走起来不太便利,伺候她洗漱后,又给她领了几份衣服放到柜子里,本来还想让方声眠选一下明天穿哪件,方声眠看了一眼感觉款式都差不多,颜色也都挺喜欢,就告诉她让她自己决定,不用问自己的意见。
晚上睡到半夜,她突然被声音吵醒,蹑手蹑脚地趴在门上听动静,好像是但千徽在骂着什么“师傅,求你放过雪玉,要杀就杀我吧!苏易成,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失去雪玉,你想要师傅的蛊,我偏要你亲身被这毒蛊折磨一辈子哈哈哈哈……雪玉……雪玉。”
看来是他疯病发作了,每次他一发作就要折磨路言昭,这是增加路言昭好感度的好机会,其他人都对他漠不关心,只有自己忍着被牵连到风险去陪他,这份情谊只要他还没坏到底肯定就会记着。
待到但千徽的声音渐渐平息,方声眠才敢推门溜去那边查看。由于胆怯,关门时她不小心发出声音,吓得她下意识蹲下身子,还好没人听到,于是她猫着腰小步往前面的院子走去。
有几个哑奴看见她却毫不关心,就像没看到她一样,只是在自己守夜的地方干站着。然后顺着灯和小路,走了一段还没有见到路言昭的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回去算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别把自己搭进去了,万一撞见但千徽还没消气那就亏了。
她踮着脚小跑着回去,经过种着一棵小桂花树的拐角时,撞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大的人,对方一屁股坐在地上,血腥味直直飘入方声眠的鼻腔,恶心得她想吐。但是只有反胃的感觉,并没有吐出来。
方声眠凑近把那人扶起来,发现是自己刚刚没找到的路言昭,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路言昭强硬地拍开她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有些心疼。
又怕说错什么话让路言昭生气,只能跟在他身后回到他的房间。
“你来干什么?”路言昭语气平淡地问道,“傻子才会这这个时候出来吧,六师兄没有拦住你吗?”在灯光照映下,他身上的伤痕也随之露了出来。
从头到脚都有条条红艳的鞭伤,脸上少一点,只有一条,胸口和背部最多,一半是新伤,一半是已经暗淡的红痕,浅浅地印在路言昭的瘦弱的身上。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蛇咬出的伤疤,原着里说过,但千徽有时会让路言昭去蛇池接受“惩罚”,所谓的“惩罚”是因为路言昭晒但千徽妻子的画像时弄脏了画像手的部分,这让但千徽把失去爱人迸发的怒火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那些蛇虽然无毒,但是疼痛不会比毒蛇更少,等到天亮才能出来。或许是被折磨多了,路言昭并不害怕蛇,有时候还会把自己养的蛇缠在手腕上给女主表演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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