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皇位,为了夺嫡,不惜想要用下作的手段毁了我,踩着武昌侯府往上爬,那我就要你一辈子不能成功。想要皇位?你做梦!”她的这话其实有失偏颇,她确实有功劳,但是整个陵安城守将,顾将军,谢平暄,还有前去支援的将士们功劳也不可忽视,但为了刺激谢平晖,闻人奚故意没提,放大了自己做的事情。
就是故意气谢平晖的。
“皇位?你配吗?心思狠毒,不够磊落,手段下作,你这样满肚子小家子气,完全上不得台面的人,也配皇位?可别侮辱了皇位。”感受到这个身体传来的愤怒与悲哀,闻人奚真的不介意气死谢平晖。
太垃圾了。
这么垃圾的男人,可不多见。
“你告诉我,我爹和兄长去世,你看不上我背后的利益,你不愿意出头,我也愿意去向皇上请求取消婚约,理由都好找得很,我要守孝,结果你为了自己的好名声,生生用了最恶毒的办法。”
“那就别怪我还回去了。”
“贱人!贱人!”知道闻人奚背后干的好事,知道是她坏了自己的事情,谢平晖整个人都气疯了,哪里还有什么柔情与爱意,只恨不能撕了眼前这个奚落他的女人才好。
如果真的有那么爱原主,他就不会用那样的办法毁了原主了,更不用说,上辈子干的那些破事。
说到底,这就是个自私自利,纯粹的利己主义者而已。
“我有殿下贱?好歹我行事光明磊落,没有做那背后小人,而不是像殿下一样,碌碌无为的废物也敢与有能之士比较,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骂人?就谢平晖这样的,闻人奚一个手指头就能收拾了,根本不用放大招。
“这时候还在责怪别人,却不往自己身上寻找原因,殿下可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啊,用殿下的脸皮子防御匈奴,估计匈奴一辈子也没办法攻破吧?毕竟你已经贱到脸皮子刀枪不入了。”
谢平晖红着眼睛死死瞪着闻人奚,只觉得喉头发甜。
这时候,闻人奚又给了最后一击。
“啊,对了,忘了告诉殿下,将皇上从皇宫救走,让你的逼宫计划彻底失败的,也是我哦,惊不惊喜?”说到这里,闻人奚脸上的笑容真诚极了,“皇上因为我的救驾之功,已经决定不计较我隐瞒身份的行为了,这一点上,我还得感谢殿下,如果不是殿下好心给了我机会,我还在担心身份暴露的欺君之罪。”
“殿下,你可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感谢你给我机会。”
“噗——”
听到这句话,谢平晖眼前一黑,一口血喷了出来,抖着手指着闻人奚,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
闻人奚冷眼看着牢房里的谢平晖轻哼了一声。
“这就气晕了?居然就这么点气量吗,也太不经打了,我还有不少话没说呢。”
意识的最后听到这句话,谢平晖随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谢平暄走进来,看着被气吐血的谢平晖抽了抽嘴角。
前面还好说,都是在质问,可这最后……
那话好毒,换了个人被气死都正常。
第93章 强取豪夺白月光29
不得不说, 闻人奚的话虽然直白,但就是太直白了才更加气人。
至于说她同谢平晖说的那些话,将功劳都拉到自己身上, 也是提前知会过谢平暄的,她要用来气谢平晖。
好在谢平暄也不是那么在意, 知道她的目的直接就同意了。
刚才谢平暄没有进来, 只是在外面等着, 牢房的声音传了出去,他将两人的对话全部听在了耳朵里,可以说, 谢平晖全程被闻人奚压着打。
原本以为她只是擅长领兵打仗, 现在看来嘴皮子也利索得很。
要说两年时间有没有对闻人奚产生什么男女想法, 那谢平暄肯定是没有的。
他与谢平晖相差十来岁, 和闻人奚相差就更加大了,按照年龄算, 差不多可以给闻人奚当爹了, 而且战场上, 分什么男女,只有将士。
更何况闻人奚的性格, 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欣赏这样的人才,但却欣赏不来这样的女子。
当然,只从旁观者角度来看, 这样的女子堪称史上少有, 不管才干能力还是心胸都胜过大部分男子, 他也敬佩得很, 男女之情是肯定没有的。
至于说报复谢平晖这件事, 只凭谢平晖干的事情,怎么报复都不为过。
他也查过,从前的怀安郡主到底是什么性格的人,兔子急了还咬人。
在这一点上,谢平暄也要感谢谢平晖,如果不是他逼急了闻人奚,他,他们大景,还不会收获这么一个人才。
她立下的功劳是本朝建国以来,从来没人做到的,封侯并不过分。
离开了宗人府大牢后,闻人奚直接回了武昌侯府,而谢平暄则回了宫。
景安帝知道谢平暄去干什么的,看到他回来暂时停下处理政务,“如何?那丫头要见老六是为了什么?”
只从那几盘棋,以及闻人奚作为方仁温时干的事情,景安帝就知道她是什么性格了,如果说她是因为谢平晖是她前未婚夫,所以想去看看,景安帝是不信的。
“宣威侯将六弟气吐血了。”
景安帝愣了一下,还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什么?”
“小方将军将六弟气吐血了。”
“为什么?”
“因为当初怀安郡主上香途中遭遇山匪,是六弟下的手,为的是名正言顺地退婚,只是让怀安郡主给逃了。”谢平暄不信景安帝什么都不知道,他肯定知道当初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不能知道全部,也会知道这件事和谢平晖有关。
只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所以没有对外告知调查结果而已。
景安帝沉默了。
——他确实知道这件事。
那时候怀安郡主失踪,他查到了真相差点被气死,心里呕得慌还得为谢平晖收拾尾巴,因为谢平晖是皇家中人,他不能让守卫边关,为大景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知道,他们谢家对那些守护家国的将士如此冷漠利用,不能让谢平晖一个人坏了皇家的名声。
更何况,为了退婚对自己未婚妻下手,又心慈手软不肯定要命,而是选择了毁人名声这样的手段,实在是太狠毒了。
名声对于一个姑娘家的重要,谢平晖真的不知道吗?
这也是景安帝不喜欢谢平晖的原因。
太阴郁,行事不够光明磊落。
谢平晖觉得景安帝忽视他,没有将他当儿子,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怎么可能在谢平晖想要娶闻人家姑娘的时候同意?不就是想要让对他比较冷淡的母族能够多帮忙照看一下?
后来武昌侯府出事,他封了闻人曦为怀安郡主,只要小俩口安安生生的,一辈子无忧,就算将来别的兄弟登基了,看在怀安郡主的份上,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
怀安郡主,从前代表的是武昌侯府,后来代表的是所有将士,皇家会厚待。
景安帝是真的没想到,谢平晖会这么目光短浅。
后来同意他和秦国公之女的亲事,其实也是在为他着想。
真没有将他当做儿子,怎么可能两次为他选择的都是背后家族势力不小的妻族?
当然,景安帝也承认,自己确实不喜谢平晖,他不是现在才手段下作上不得台面,是一直如此,这样的儿子,他怎么可能喜欢得起来?
可他没想到,闻人奚居然会知道背后的真相。
“怀安郡主,就是知道对她出手的人是六弟,所以才会离开京城,去边关寻求庇护的,刚好她想要履行父兄遗志,就直接找上了顾将军。”想了想,谢平暄又补充了一句。
这话的意思就是,闻人奚并没有恨上皇家,只是恨上了谢平晖而已,所以她这两年依旧为了本朝在边关拼死搏杀,立下功劳,并不是这次回来以后才知道的。
“你对那丫头印象倒是很好,看上了?”之前还有怀疑,但是谢平暄这话出来,景安帝就放下了心中的那一点怀疑。
他相信武昌侯府的血脉。
“看上了。小方将军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儿臣觉得,让她继续镇守边关最好。”假装没有听出来景安帝的调笑,谢平暄点点头直接应了下来,“她曾经同儿臣说过,最大的目标是打到匈奴王庭去,将所有被掳走的百姓接回来,将匈奴赶到更远的地方,让他们再也不能年年扰边,祸害我朝百姓。”
景安帝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心中却有了计量。
闻人奚在武昌侯府就换下了身上的男装,此时还不清楚皇宫里发生的事情,进了祠堂为闻人家的列祖列宗,还有原身的爹娘兄长都上了一炷香,告知了他们最近发生的事情。
她回来到现在,这几天一直比较忙碌,现在才闲下来,这也是她第一次来祠堂这边。
从前武昌侯府的祠堂是不许她进的,因为她是女儿,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是闻人家唯一的主子,是武昌侯府的顶梁柱,自然不再计较女儿身的情况。
上好香,看着青烟慢慢往上升起,“我已经为你们报仇了,匈奴这一次势必多年无法恢复元气,老汗王死在了我手中,右大王巴图和坦两年前就死在了我手中,也算为你们报仇了吧?等到将来,我必然会率军北上,彻底捣毁匈奴老巢。”
在祠堂中说了一会儿话,闻人奚就出去了,管家早就等在了外面,看到她出来弯了弯腰,“小姐。”
这两年京城这边全靠管家撑着,闻人奚对于这个看着原主长大的老人也挺有好感。
管家想要询问的是关于侯府牌匾的问题。
武昌侯府已经成为了过去,如今只剩下闻人奚这么一个血脉,而闻人奚也封侯了。
宣威侯。
日后武昌侯府究竟依旧挂着武昌侯府的牌匾,还是换成宣威侯牌匾?
“不用更换,我会想办法的。”
“唉,老奴知道了。”
回到房间中,闻人奚的脑海中难得出现了系统666的声音。
【陛下。】
【什么事情?】绿茵过来,为闻人奚接下头上的首饰,动作很轻也很熟练,并没有让闻人奚感觉到不适。
【闻人曦投胎去了,走之前让我和陛下道一声谢。】666解释道,其实在闻人奚去宗人府牢房见过谢平晖,闻人曦就去投胎了。
看到上辈子折磨了自己一辈子,几乎造成自己一生悲剧的谢平晖变成如今的模样,一直堵在胸口的郁气终于消散了。
看到闻人奚保住了武昌侯府的百年名声,让上辈子欺了她,利用她,踩着她往上爬又弃到一边的谢平晖失去所有成为阶下囚,看到闻人奚质问谢平晖,将他气吐血,闻人曦的所有不甘都消散了。
至于说将来闻人奚带着人打到匈奴老巢去,闻人曦当然相信她可以做到,就不用继续看下去了。
【不用客气,应该做的,祝她下辈子投生个好人家,一家和睦,幸福到老吧。】闻人奚并没有当回事,她当初邀请原主留下来看看她怎么收拾谢平晖的,也不过是看她可怜而已。
第二天一早,闻人奚作为新贵方仁温,上朝去了。
此时六皇子逼宫谋逆终于彻底告一段落,朝堂也慢慢恢复了平静,但景安帝直接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扔下了一颗大雷。
武昌侯之女,怀安郡主闻人曦,化名方仁温,新封的宣威侯,直接将原本的武昌侯府给她做新侯府,又另外赐了一座府邸当做郡主府,食郡主与宣威侯双份俸禄。
谁不对景安帝登基以后的第一个侯爷感兴趣?而且这个宣威侯还是非常年轻,没有娶妻成家的少年俊才,不少人家有合适女儿的都盯着呢,结果现在景安帝宣布,宣威侯方仁温其实是两年前失踪的怀安郡主,谁信?
谁不知道,怀安郡主从小身体不好,而宣威侯方仁温两年前杀匈奴右大王,作战期间截取粮草,直捣匈奴王庭抓匈奴汗王与家眷,逼匈奴大败?
这样两个人,除了年纪差不多,还有哪个地方是相似的?
完全没有啊!
君无戏言,皇上也不可能用这事情愚弄他们,那就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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