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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的真不是黑店 第165节
    梧州最大的势力是黑风堡,近来发生了葛家灭门之事,黑风堡一群莽汉到处搜查凶手踪迹,弄得梧州百姓战战兢兢。
    说是搜查,实则借着任务在外浪荡。
    没有人真的关心葛家之死,黑风堡做的只是表面功夫,以此表明自己是梧州的老大。
    陆见微孤身一人,又是个年轻的女子,经常在路上遇到黑风堡弟子拦截调戏。
    陆见微顺手替黑风堡教育了一下弟子,并收取高额学费,再潇洒转身离开。
    徒留黑风堡弟子迎风流泪。
    再往西,就要离开梧州地界,踏上荆州大地。
    黑风堡位于梧州中部,葛家处于梧州西,靠近荆州边界。
    西岭城是梧州和荆州交界处最繁华的城镇。
    它临近两州官道,往来商旅极多。
    葛家宅院就坐落在西岭城外,依山傍水,是个绝佳的风水宝地。
    周围田庄皆在葛家名下,佃农们侍弄庄稼,秋收时上交大半给葛家,供葛家上百口人吃用。
    发现葛家凶杀案的,正是前来汇报田庄事务的庄头。
    如今主家已死,佃户们不知何去何从。
    世上多的是人想要种地,若是新来的主家不要他们,他们还得另寻生计。
    这几日,总有江湖客来询问凶案之事,庄头和佃户们一直惊惶不安。
    今日又来两人。
    一人身着玄衣,腰间悬挂弯刀,身量极高,戴着一副面具,面具几乎遮了整张脸,只留眼睛在外。
    另一人身形瘦长,也穿着黑衣,戴着面具,似是位少年。
    葛家人的遗体都摆在前院,不下葬是因为要查探死因。
    遗体裹着白布,隐隐发臭。
    少年弯腰掀开白布,露出极为可怖的脸,死者双目充血,瞪如铜铃,死前应该非常痛苦。
    丹田被毁,经脉尽断。
    很少有武者能忍受这样的痛楚。
    “公子,虽然凶手手段诡谲,作案手法不常见,可仅凭这样的伤势,也很难确定凶手是谁。”
    “不一定。”面具下的声音有些闷哑,“此等手法似曾相识。”
    “您见过?”
    “三年前——”
    “二位大人,”庄头急步而来,“黑风堡的大人们来了。”
    话音刚落,几个黑风堡弟子跑进来,怒目而瞪。
    “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此地?”
    两人转身,腰间弯刀与令牌纹路繁复,令牌正面的“镜”字映入眼帘。
    身份呼之欲出。
    “玄镜司?”弟子面露嫌恶,“此事与你们无关,赶紧滚!”
    黑衣少年反唇相讥:“你们黑风堡查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查出来,还阻碍别人办案,难不成想效仿武林盟天魁堂杨几度,贼喊捉贼?”
    “你——”黑风堡弟子大多莽撞,气急之下拔刀袭来。
    一只修长的手抬起,只是停在半空,并未使出什么招式,黑风堡弟子却感觉到一股极为强势的力量,如飓风海啸般狂烈,轻易拦下他的刀,近至眼前时,却又收敛霸道,轻飘飘地一压,站成一排的黑风堡弟子纷纷倒地。
    “走吧。”黑衣玄镜使语气平淡,越过几人,带着黑衣少年离开葛家庄院。
    黑风堡弟子们心有余悸,过了好半晌才找回声音。
    “方才那位,该不会是……”
    “不、不能吧?不是说他许久未出手了?”
    “之前千里楼夏怀谷被抓,就是他出的手。”
    “他走火入魔治好了?”
    西岭城外。
    陆见微悠闲骑着马,欣赏路边的繁花美景。
    离开客栈已经四天,她顶着一张无人认识的脸,自由自在,极为潇洒。
    客栈每日还有营收,伙计们都兢兢业业,完全不需要她操心。
    系统地图显示,前面就是梧州地界最后一座城镇,也是两地交通枢纽西岭城。
    穿过西岭城,便可抵达荆州。
    陆见微从系统背包里扒拉出神医谷请帖。
    凭着请帖她可以轻松进入神医谷,但她并不太想过早暴露于人前。
    神医谷对她已经有所了解,她对神医谷却知之甚少。
    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悄悄混进去。
    西岭城外山峦起伏,时而有谷道供人穿行,谷道两侧都是山岩,是个绝佳的埋伏之地。
    陆见微如今五感敏锐,一里之外就听到山上动静,谷道也传来刀剑相击之声。
    十五人围住两人。
    前者都是粗莽的大汉,后者却是两个小姑娘。
    陆见微拽着缰绳悠悠行近,停于数丈之外。
    大汉们做山匪打扮,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刀剑斧锤,非常不要脸地围攻两个年轻姑娘。
    两位姑娘倒是很特别。
    其中一个身长八尺,比寻常男子还要生得高大,却长着一张娃娃脸,只看脸,不过十七八岁,却已是五级修为。
    她使着一柄阔刀,在山匪的围攻下丝毫不落下风。
    不是因为她武力极高,而是因为她身后有人指点。
    “攻其中府穴!”
    “神门穴!”
    “肘下三寸!”
    “右后斜上,秩边穴!”
    少女清脆的声音在山谷回荡,她专心寻找山匪们的破绽,协助持刀姑娘抵御山匪攻击。
    一个高大威武,一个弱质纤纤,前者武力彪悍,后者聪慧机敏,将山匪们耍得团团转。
    高大姑娘一刀一个,山匪相继倒地哀嚎。
    最后一个山匪见势不妙,利落跪地求饶:“两位女侠行行好,放过小人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落草为寇实在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求求了……”
    两个姑娘没要那些山匪性命,却也割断了山匪手筋,叫他们以后再也不能伤人。
    这最后一人想得倒是很美,劫掠姑娘,竟还妄图全身而退。
    “小姐,他好像确实有点可怜。”持刀姑娘迟疑道,“要不然放了他?”
    少女细眉轻蹙:“你说得对,可是爹爹告诉我,行走江湖不能太过仁慈,是他要害我们的。”
    “是哦,那我去挑了他手筋。”
    “小心——”
    山匪趁她们心软之际,竟抬起右臂,袖中冷箭射出,袭至持刀姑娘的面门,直直戳向她的眼睛。
    她已来不及躲开!
    一道无形的内劲及时击中袖箭,迫使其改变方向,擦过姑娘脸颊,留下一条血线,撞入身后岩壁。
    岩壁坚硬,发出金石相击之声,袖箭反弹落地。
    持刀少女伸手抹了一下脸,血迹糊满指腹。
    “你暗算我?!”
    一刀下去,山匪尸首分离。
    另一个少女转身,朝陆见微盈盈一拜。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小女子上官瑶,这是我的护卫小桃。”
    小桃也反应过来,收刀入鞘,拱了拱手。
    “谢谢救命之恩,你救了我,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一声。”
    陆见微笑道:“举手之劳。在下姓沈,家中排行十二。”
    沈是她母亲的姓。
    “沈姑娘可是要去西岭城?”上官瑶睁着水润的杏眼,“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前方就是西岭城,沈姑娘若是有空,可否赏光与我一同去城中酒楼?”
    陆见微拒绝:“小事一桩,不必挂怀。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上官瑶取下腰间坠玉,走到马前,双手递过来,“这块玉送给你,日后可凭借此玉,在泸州书院名下任何店铺传递寻到我。”
    “泸州书院?”陆见微眸色略深,“怪不得你方才能轻易瞧出山匪破绽,失敬。”
    “只是雕虫小技,我学得不好,那些山匪本就是粗莽之人,算不得真正的高手。”上官瑶面露惭愧。
    陆见微又问:“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身边也没其他护卫,不合常理。
    “我、我……”上官瑶脸色发红,到底还是说了真话,“我其实是私自离家出走的。”
    她没说过谎,根本不知道如何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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