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雾崩溃大哭的样子,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的许霖茫然无措,开始还当她是梦见了顾啸或是程朗,就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直到被她一把把手拍开。
“别碰我!”
许雾喊出声后情绪缓解了不少,她很快的冷静下来,抬头看着许霖:“哥哥,我们搬家吧。”
他已经很久没被叫过哥哥了,许霖有一瞬间的愣神,紧接着提起笑脸问:“怎么了?我们在这里不是住的好好的吗?”
是啊,现在是住的好好的,但是兄妹与夫妻的边界逐渐模糊,背德的情绪变得迟钝,才短短两个月就如此,以后呢?
很明显,许霖,已经深陷其中,演戏演的自己都快信了。她不能允许梦境中的事情在一两个月、一两年、甚至是十年八年之后发生。
“不好,我不喜欢这里,我们搬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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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许雾想清楚后,两人的相处总是别别扭扭。
看许雾冷淡的按样子,许霖自那之后再也没叫过“老婆”了,不过见她之后几天没再提搬家的事情,许霖总算松了口气。
许雾是在思考,搬家不是一张嘴的事情,要怎么搬,搬到哪儿去更安全。隔壁的几个市镇是不行的,邻居之间来回走动,夫妻变兄妹没法解释,还需要从长计议。
这天,许霖下班回到家,见桌上摆好了许雾做的菜,热气未散,许雾听见了开门声,端着饭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回来了”
“嗯”
两人对坐着吃饭,屋子里夹菜和咀嚼的声音尤其明显。
“我想好了,我们搬到琼市去,周末就走。”
琼市和这里不算太远,但是一个地级市,经济、建设都一般,不管是旅游还是工作都很少有人去,作为隐居一阵的地点再合适不过。
许霖沉默了好久才沉闷的应了一声,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说:“那我找张哥他们道个别。”
说着,就跑了出去。
许雾看着他的背影,将眼泪憋了回去。
人都是有惰性的,喜欢习惯性的缩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汲取更多的安全感。她们逃亡至此,艰难小心地经营着才把生活过成现在的样子,一下子要走确实会不适应,会舍不得,但不得不走。
人最容易的不是在清醒中沉沦,不是在绝望中沉沦,而是会在编织着温暖外壳的美梦下自欺欺人的睡下去。
时间还早,许雾收拾了碗筷后将房间内可以带走的东西打包起来,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这个房子比起她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模样。
她们也是,从一无所有变成了三个行李。还剩下一些铺盖和必需品,要等搬走那天再收起来。
忙活完这些,看看时间都快12点了,许雾看了眼手机,许霖两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说在和张哥喝酒,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许雾没回,简单洗漱下就上床睡觉。
许雾已经很久没有梦见顾啸了,可是偏巧今天就梦到了。
她回到了那个勉强被称之为“家”的房子,她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发呆,似乎有些想不清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随即才想到,啊,是梦啊。
顾啸从身后将她抱住,轻轻在她耳边说:“右右,你终于回来了。”
然后,她的肩膀被滚烫的泪浸湿,伴着他喃喃的低语。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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