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的笑意一贯温柔,他点点头,说好。
没有过问她突然答应的理由,没有担心她是否只是利用自己来逃避或者遗忘某些事某个人,他只是顺着她的话,答应了她的一切要求。
阮南苏在他的注视下沉默了良久,才轻抿唇角道:“这才过去三个月而已,你就不怕我还没有忘记周晨烨,只是利用你来疗愈伤口?”
蒋正驰看到外面的光打了进来,照耀在她白皙的小脸上,很是明媚。
一如她这个人。
他眼底笑意未褪,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宠溺道:“不怕,哪怕真是这样,我也很高兴能成为你治愈伤痛的良药。”
阮南苏有些触动,她知道他性子温和,但并未想到会对自己如此包容。
蒋正驰贴在她脑袋上的手慢慢下滑,又在她的小脸上摩挲了几下。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轻慢而笃定:“南苏,你相信我,我会治好你。”
他会治好她,无论是她身体上的创伤,还是心里的创伤。
一个医生,能被人当成良药来疗愈伤口,这本就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他没什么好怕的。
阮南苏红了眼眶,有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蒋正驰看到她这样,又心疼的叹起气来,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一遍遍地说:“不哭,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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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周晨烨来说,等待调查资料的时间极其煎熬。
他数次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再去找阮业成一次问个清楚,但又怕打草惊蛇,只得拼命忍了下来。
在第二天,助理终于把他要的东西送到了他面前。
“周总,您要的资料。”
周晨烨闻言,连忙掐了自己手里的烟,迫不及待的将文件夹拆开。
里面有阮业成三个月内的所有通话记录,他跟一个溪海市的号码联系的很频繁,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打一次电话,而且每次的通话时间都很久。
等等……溪海市?
周晨烨脑子里一个激灵,突然想起来,蒋正驰在三个月前,好像也去了溪海市。
他捏紧资料的一角,有个离谱到可怕的念头突然窜上脑海,刺激的他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印象里,蒋正驰主刀的手术,从来没有失败过一次。
否则也不会在26岁的年纪,就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外科教授。
那么这样一个医生,又为什么会在那场由他主刀的手术中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麻药过敏……
呵,麻药过敏致死的死亡率那么低,又怎么会那么巧,偏偏发生在阮南苏身上?
原来这就是答案。
她根本没有死。
怪不得事后阮家虽然痛恨他,但却并没有起诉他。
思及此,周晨烨眼眶突然泛起剧烈的酸涩,他一把抓住助理的手臂,“她真的没死,她竟然没死,我老婆……她还活着……”
助理嘴角轻搐,不明白周总这是又抽哪门子疯。
不过这三个月来,他经常莫名其妙的发疯,他们整个公司的人也慢慢习惯了。
周晨烨拿过手机,本能的想要拨通通话记录中的那个号码,但却又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阮南苏是知道他这个号码的,她心里恨极了他,肯定不会再接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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