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珍珍奖励完,又充当珍珍的发言人跟丹穗他们解释说:“文学社就是大学里面的一个社团,对文学有兴趣的人聚在一起,举办一些活动,交流学习。”
其实丹穗和钟敏芬几个人还是听不大懂。
不过他们也就当是听懂了,冲侍淮铭点了点头。
丹穗忽也用小勺子舀起一块肉,送到珍珍碗里说:“奖励妈妈。”
珍珍接受下奖励说:“谢谢穗穗的奖励。”
看侍淮铭和丹穗都奖励了珍珍,丹彤和兴禹自然有样学样,也要奖励。
于是两个娃娃也伸勺子舀点菜送给珍珍,用小奶音说同样的话:“奖腻妈妈。”
珍珍笑得更加开心。
脆着声音又回复一句:“谢谢大家!”
***
珍珍这一天都很开心,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淡下去。
好像是看到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心里有了另一种希望,所以觉得很是美好。
感受着美好入睡,睡着后的梦也是十分美好的。
梦醒起床,精神也比往日好上百倍。
下午到学校坐下来听课,更为专注和认真。
她上的课不局限于哪一个专业,所以一起上课的也不是固定哪个专业的学生。
当然她对一起上课的人是谁没什么所谓,主要对课程感兴趣。
课间的时候没什么问题需要交流,她也就没跟人说话,自己翻看了看书。
正看着的时候,忽听到教室外有人叫她:“林珍珍。”
珍珍转过头去看,只见是叶满林站在教室的后门外面,正冲她招手呢。
珍珍起身出去,简单问他:“有事吗?”
叶满林看着她问:“今天申城的《文汇报》你看了吗?”
珍珍是会看报纸,但是看的人民日报和熙城本地的报纸比较多。
她冲叶满林摇摇头,“我没有看这个。”
叶满林没有过多解释,直接递了报纸到她面前,跟她说:“你看看吧,文学社组织晚上七点在办公室开个交流小会,你也一起过来吧。”
她刚加入社团,有活动的话肯定是要配合参加的。
珍珍没多说什么,应一声伸手接下报纸,“那我先看一看。”
叶满林给她送完报纸递完消息便走了。
上课铃声恰好响起来,珍珍拿着报纸回到教室,收起报纸先听课。
下课后她也没有立即把报纸拿出来翻看,而是先收拾东西回家。
虽说晚上有活动要参加,但她还是要先回家的,吃完晚饭再骑车过来就是了。
到家吃完晚饭,珍珍把孩子交给侍淮铭和钟敏芬带着洗漱。
她跟侍淮铭说:“待会我要去学校参加文学社的交流小会,我得先看一下报纸。”
侍淮铭应下后多问一句:“看什么报纸?”
珍珍直接把报纸举起来给他看,忽又想起来什么,嘀咕着说一句:“也没跟我说重点看哪一篇文章,难道是讨论整份报纸?”
看到报纸的名字,侍淮铭眉目有些沉下来。
他伸手接下珍珍的报纸,找到某一篇文章,放到写字桌上,指给珍珍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一篇。”
珍珍看向报纸上大字标题小声读:“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
读完有些好奇,仰起头看向侍淮铭,“这篇文章怎么了?”
侍淮铭没有细说,只道:“你看一下吧,我感觉……”
说到这又打住,下面的话他没再说了,也没再打扰珍珍,而是让她看报纸。
珍珍疑惑地看着侍淮铭出去,然后收回目光来看报纸。
她看了这篇文章自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侍淮铭这样欲言又止,因为这篇文章并不是普通的批判文章,而是具有很强的政治色彩。
看完文章后,珍珍发呆发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大抵是年龄有些大了,而且平时对这种政治上的事情也不是特别关注,所以她也没有什么独到且完整的观点要表达,但她还是装起报纸,去了学校。
珍珍比规定的时间提前十分钟到文学社的办公室。
因为是昨天刚加入的新社员,整个交流小会,珍珍都没有说什么话。
她默默地坐在边角的位置,看这些孩子们激情地表达观点,义愤填膺,口沫横飞。
交流小会结束以后,她又默默跟在大家后面出办公室。
叶满林过来和她说话,问她:“是不是还有点不太适应这样形式的交流会?”
珍珍点一下头,“确实没什么经验。”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很黑了。
叶满林又跟珍珍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怕是不安全,我送你吧?”
珍珍倒是不怕,客气拒绝:“没事,我骑车很快的。”
叶满林没有硬要送珍珍回去,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送她到了学校的大门上。
看着珍珍推自行车出去,他就也就转身回来,往学生宿舍去了。
珍珍推着自行车出学校的大门,走几步刚要起步上车,忽看到不远处的夜色有个高大的身影。
稍微仔细分辨一下,珍珍便认出了是侍淮铭。
有些惊喜,珍珍直接推着车小跑到他面前,问他:“你怎么来了?”
侍淮铭从她手里接下自行车的把手,“当然是来接你回家。”
珍珍开心,直接爬上自行车后座。
侍淮铭踩上踏板骑车上路,走了一小段问珍珍:“是不是讨论那篇文章?”
珍珍扶着他的腰应:“是的,但我什么都没说。”
月亮浅照中,侍淮铭说话声音不大,“不知道这里头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少说总归是没错的,看看接下来其他报纸的反应。”
珍珍嗯一声,和侍淮铭也没有再多说这个。
侍淮铭骑车载着珍珍走在夜色中,两人身披月色,聊些家里学校里面的轻松小事,这是场属于两个人的小浪漫。
***
关于那篇文章的后续发展,珍珍和文学社里的其他人一样,也都在关注。
但珍珍没有去参与其中,没写相关的文章,也没表达过什么态度分明的观点。
她加入文学社以后,只抱着初心认真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有了文学社这个平台,有了一些能交流讨论的人,她写文章变得更有动力和激情,什么体裁都去学习并且尝试,不管散文小说还是诗歌,都会潜心钻研和练习。
校报里有文学社专栏,社团里评选出好的文章,都刊登在专栏上。
当然大家也可以自己向校外报刊杂志投稿,那则需要写出更好的文章。
珍珍加入文学社的第一个小目标,自然就是上校报。
学习并努力了两个月之后,珍珍写的写景散文成功登上了校报文学社专栏。
那天下午上完课,她把校报装进包里,拎着包怀揣着喜悦回家。
去托儿班带孩子的时候,李爽和阿雯问她:“你是有什么喜事吧?”
珍珍自然不好意思让身边朋友知道她写在东西,特别不好意思让身边人看她写的东西,单是想想都觉得尴尬脸红了,所以她遮掩着说:“没什么特别的喜事。”
上个校报而已,确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珍珍在李爽和阿雯面前有顾忌,但在侍淮铭面前就什么都不用顾忌了。
晚上把娃娃们哄睡以后,她拿出校报在侍淮铭面前得瑟地晃一晃,看着他说:“你猜我要跟你说什么开心的事情?”
侍淮铭直接伸手接下报纸:“上报纸了?”
珍珍在他面前坐下来,笑容染蜜,“就是上了个校报。”
侍淮铭看到了她的文章,看完了笑一下说:“看来咱家要出个大文豪了。”
珍珍没有不好意思,又笑着跟侍淮铭说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我打算接下来再继续琢磨稿子,往校外那些报纸杂志上去投稿,那些应该有稿费吧?”
侍淮铭点点头,“那些报纸杂志录用稿子的话,都是有稿费的。”
珍珍:“要是真赚钱了,我就请你们出去下馆子。”
侍淮铭:“那我可就等着了。”
表达完了自己的喜悦,珍珍便要去洗漱了。
起身出去的时候,她又跟侍淮铭说:“这两天我在本子上又新写了一篇文章,本子在包里,我先去洗漱,你再帮我看一看,提提意见。”
侍淮铭应下声。
等珍珍出去,他从珍珍的包里掏出本子。
拿着本子刚一打开,本子的纸页间突然落出来一张信纸。
信纸落在地上,侍淮铭弯腰捡起来。
他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展开那张叠得十分整齐的信纸。
展开看到起行的几个字,他蓦地愣了一下。
目光往下落,他把信纸上的字全部看完,然后重重清了一下嗓子。
他看完信纸后就坐着没动了,一直等珍珍回来才转一下头。
珍珍关上门看着他问:“这篇写得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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