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骁章驰叫不动那没办法,但让章驰想不到的是,连世仁和白劳自己都叫不动了,两个家伙站在门口,撅个大腚,死活不出门,任由章驰揪耳朵踢屁股,就是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球,死活不往外面冰天雪地里滚。
章娟看不下去了:“你去就去,摆弄世仁和白劳干什么,你想把它俩冻死啊,不知道天气冷了狗熊不耐寒么……”。
“这两身肥膘,抗零下七十度都够了”章驰又踢了这两货各一脚,便见两货身上的肥膘起了一阵肉涟漪,于是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
狗熊指望不上了,章驰于是抬头搜了一圈。
毛豆对上主人的目光,便脑袋一缩,跑到章家仁的旁边献殷勤去了,一边献一边还咧着个嘴,一副二鬼子狗汉奸的模样,就差一个带屁帘的黄军帽了。
至于墨汁,此刻正在当垫子,苗桂芳抱着重孙女,拿墨汁的大脑袋当脚垫子学站立。
墨汁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让章驰不好意思叫它。
大肥到可以,只不过章驰要是带它去,是抱着它好呢,还是抱着它好呢!
反正大肥是不会动的,这个家除了蕙质,大肥在状态一直稳若老狗:就如一滩肉的躺着,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第五百四十七章 年夜饭
一个人出马,到了湖边用工具凿开了冰,之后随意往里扔点东西,就能把鱼给钓出来,挑了几条鱼之后,终于轮到了一条几斤的大鲤鱼跳了出来。
让章驰没有想到的是,跳出来的居然是一尾红鲤,就是全身通红的鲤鱼。
于是带着鲤鱼,章驰回到了屋里。
“哟,一条红鲤,今年这运道那真是没的说”。
第一眼看到红鲤鱼的是孙延平,他乐呵呵的接过了鲤鱼,同是道了一句吉利话。
“塘子里什么时候有红鲤?”
章家仁听了这话,也好奇的多瞅了一眼。
老人家觉得红鲤很喜庆,并没有觉得红鲤是什么神仙鬼怪的,更没有说红鲤不能吃之类的,扔下一句话,便去忙自己手头上的活去了。
孙延平一路拎着红鲤过了客厅,只要是看到红鲤的人都要张口说上一两句。
章驰换好了屋内的衣物,跟着进了厨房,开始打理鲤鱼,其它的人都在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
此刻妇人们在苗桂芳的带领下做着年夜饭,各司其职,也亏得章驰家的厨房不小,要不然根本塞不下这么多人。
外面的一些闲散老爷们也没有闲着,手中也在各自摆弄着东西,当然,这些东西主要是以今晚大家出摊的食材或者运具为主。
章驰两口子是没有一点想法的,无论是卖什么好玩意儿,今天两口子是卯足了劲头,当个纯玩客,出力的事情是一点也不想干。
其实章驰也不能解,怎么自家爷爷在国内不热情,怎么一到了国外就这么热情了呢,跟有些国内来的移民一样,一头扎进了美国白人社区,那家伙整个就瞬间变成了社区活动的积极份子。
每次社区活动都少不了他们,表现在比美国人还美国人。
关健是这些人也不是入了美国籍啊,像是章驰这种假美国鬼子都不乐意干的事情,为啥这帮人一个劲的去干。
心中,章驰关于自家的爷爷父亲这帮人进行了深入的精神上的批判与分解。
当然了,说是不敢说的,说出来,章驰怀疑自家爷爷能抓着鞋底子撵自己二里地,至于老子要是听到了会干什么,不至于皮带炒肉,但是估计也差不多少。
这两人听不得批评的,这一点很不好,但章驰依旧不敢说。
其实也就是章驰胡思乱想,这时候满脑子跑火车,看到什么琢磨什么,似乎是突然间一过大年,这小子一下子变得勤思善虑起来,要是早这样做,估计现在长春藤都毕业了,妥妥就是大文哥的作派了。
还想的哪门子牛啊,人家脑子就是现金奶牛。
满满一桌子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海里长的,这一桌子每一种都有这么两三种做为代表。
当然了,依着咱们中国人新年的习惯,正中间的位置还得让给一盘鱼,别家章驰不知道,但是自己老家的习俗。
年夜饭这条鱼一定得要是红烧,一整条的大鱼,不能切不能翻,鱼得够大,因为不够大的话家里人口一多可能这盘子鱼吃不到初三。
章驰家今年的鱼足够大,而且鲤鱼体肥,至于原本的红色,被油一煎,水一炖早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去掉了鳞内脏之后,依旧是肥嘟嘟的胖身体。
至于其它的就不用多说了,虽然是有钱,但章驰也没有玩出花来,整桌子菜都不贵,大多都是自家产的,也是自家烧的,没有定什么半成品的菜,也没有找什么大师傅上门。
有的只有一家人团团圆圆,合合美美的围坐在一起。
“干杯!”
老爷们爱喝酒的喝酒,不爱喝酒的跟妇人和孩子一起喝饮料,而今天晚上对于小骁来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平常不太能喝的饮料,今天可以敞开了喝,也是一年中唯一一晚,母亲章娟不会管他的时候。
人围坐在桌子旁边吃着年夜饭,而此刻外面的天还没有暗下来,外面的夕阳现经褪去了金光,但是外面依旧是很亮,银白色的雪铺天盖地,群山尽染,仅需一点点的月光,便可照亮几百米开外,更何况是夕阳,哪怕是褪去了火红的素色阳光,也足够把四周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屋里,章驰老小全在,加上章友良和顾英两口子,从乡情上,章友良搁以前,算是养在章家仁跟前的同宗,所以感情自不是别的亲戚可比,所以新年在章家仁家也不算过份。
从这上来说,除了远在加州的章文和章武兄弟,老章家北美分章可以说是整整齐齐。
作为一家之主,章家仁的祝酒词必不可少,不过也没什么新意,又不是作诗,搞词会,喜庆的话说子千百年了,还不是那老几句。
鼓励一下后辈们的学业,生活,祝福一下老人家的身体,盼个长命百岁什么的也就是了。
重在意义,没有必要搞的太过正式,有些东西一搞过于正式也就没意思了。
“……好了,就这么多,大家干杯!”
章家仁站了起来,所有人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听完老爷子的话,大家把手中的杯子往中间一碰,轻呷一口这年夜饭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坐下之后,大家吃将起来。
“尝尝这个,大驰家棚里的西红柿真不错,不像是大棚里的东西,吃着像是当季一样……”。
顾英伸出了筷子,轻轻的搁空点了一下不远处的西红柿炒蛋。
“今天晚上这菜也拿出来凑一盘子?”李秀梅笑着说道。
章娟接口解释道:“原本是没有的,但是小骁今天要吃西红柿炒蛋泡饭,伯娘就给炒一盘”。
说到这,章娟扭头看了一下坐在自己旁边的儿子,现在小骁正双手抱了一根大骨头,纯大骨头,还是牛腿骨,上面的肉不多,但是小骁啃的十分卖力。
小骁这边啃,一左一右还有两大护法露个脑袋,巴巴的等着捡剩货,不用问,这两货自然是世仁和白劳。
这俩玩意就跟个无底洞似的,喂不饱,也没有办法喂饱,你要是让它俩吃,它俩能把自己撑死,所以章驰这边让艾萨克那帮人给算出了一天差不多要吃多少合适,也不要多准,给个大致就行了。
所以两货每天吃的是够的,但是看到吃的两家伙也不会放过就是了,现在凑到小骁旁边,那完全就是本能,看到骨头走不动道,这是狗熊兄弟的本能。
小骁也不准备放弃,这小子现在坏了,猫嫌狗厌的年纪,不是他爱吃,仅是世仁和白劳巴巴的望着,他就能啃上几个小时,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馋俩可怜的熊娃子。
世仁和白劳也不敢抢,很快两只熊嘴边哈拉子都快挂了十几二十公分了,亮晶晶的如同嘴角边挂了两根冰棱。
大人们这时候正热闹的吃着饭,也没有注意到两只熊的模样。
小骁又手托着骨头,在光滑滑的骨头上来回舔着。
最后还是离的最近的章娟发现了,顿时板起了脸,刚想冲着儿子发火,那边就被旁边的李秀梅看到了。
“今天不许弄孩子”李秀梅一眼就知道事情有点不对。
章娟瞬间怂了,从儿子手中拿过了大骨头,依旧给儿子甩了个卫生眼,这才把大骨头扔给了最近的世仁。
接着又拿了一根大骨放到了白劳的嘴里。
这下两个熊崽子立刻老实了,每人抱着一根大骨头,美滋滋的趴在地上啃着。
要说这聪明伶俐的,无论是世仁和白劳都差着墨汁老远了,你瞅,现在墨汁就知道靠在苗桂芳的身边,哼唧一声,老太太就低头给块吃的。
同样是吃完了饭,两个跟错了人,表错了情就只能啃骨头,一个哼唧一声就有的吃。
当然了,最牛叉的混饭员还得是毛豆,这货给自己混了一罐可乐,自己躲在桌子下面抱着咕咚咕咚的灌着。
孙延平和小舅子碰了一下,随口问道:“明年准备有什么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章驰一时间没有明白。
孙延平道:“是不是要买牧场啊?你这又是卖牛,又是卖奶的,怎么说也要把这边的两块牧场打通吧,明明一家的地,现在却从中间被隔成了俩块”。
章驰说道:“这我没有办法,除非老刘要卖,要不然我还真没这本事”。
老刘钱比章驰多多了,人家不缺钱地还能卖给你?想把两块并一块,章驰有时候做梦都能做到,但是现实就是不太可能,别说是章驰了,就不许人家老刘也有个大牧场梦?虽然老刘不是个东西,但是理想人家说不定有呢。
孙延平也是没话找话,他哪里能有什么办法,他就是一小县城公务员,小城都混不开,更别说上千万的买卖了。
一家人吃饭能讨论出什么大事来,不就是胡扯乱谈呗,再说了哪里有大新年的说别人家长里短的,都得捡不着边界的话聊。
就这么着,一个半小时之后,章驰家的年夜饭是吃完了,但是大年三十的活动却是正式开始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年味
章驰挠了挠后脑勺,有点懵币。
原本章驰想的是,自家这帮子老爷子老太太,也就是简简单单的弄个炉子什么的去折腾一下,反正就是属于耗子拎灯笼——大不了多少的事。
谁能想到吃完饭,老爷子老太太们拖出了自己的正儿八经的东西,章驰一下子傻眼了,真的是傻眼了,坐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玩呀。
“准备的还挺充分啊!”
章驰看了看屋门口的东西,不由感叹的来了一句。
原本以老太太老爷子摆个摊,一准是拿车子,要不用就用雪地摩托拉着去,让章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人家开发出了新点子,而且还十分适合的新点子。
什么呢?
雪橇!
不是章驰玩的那个雪橇,而是正儿八经乡下雪橇,制造的很简单,但是一看就明白这玩意真是很结实。
井字的框架,下面是两条滑杆子,上面升出了约三十四公分,这是个木制的平台,平台上面是炉子,燃气的配个大瓶子,这玩意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样的。
雪橇挺大,差不多有章驰雪橇的两倍大,平台的面积约两三个平方,这就跟国内大点的小摊车差不多了。
有了这个平台那能操作的事情就太多了。
要不然章驰怎么吃惊呢。
“我说姐夫,你什么时候给大家做了这么几个雪橇?”章驰一边伸手在雪橇上摸索一边冲着姐夫孙延平问道。
这玩意一看就是新做的,而且设计肯定是出自于章家仁或者是章友鹏,因为这个雪橇上透出浓浓的犁架子风格,什么是犁架子呢,就是耗完了地,放犁的架子,由牛拖着在地上滑,这样的话比牛把犁背上身上舒服。
反正章驰在安珀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儿。
孙延平笑道:“这东西有什么难的,一个上午就我做了俩,一天时间有没有到,这玩意就是个木架子,只要架子结实怎么样都行,一匹马拉着在这边的地上那直接就飞奔”。
章驰冲着姐夫竖了个大拇指:“你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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