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活就更简单了,把另外一边的管肋装到铁脚上,然后把最底的一道梁给安装到位。
剩下来的活就不用两人干了,一个人把剩于的几根横梁装上,然后加上几根斜拉梁,防止框子变型就妥了。
虽然活一个人干就可以了,不过凯文并没有离开,继续在这边和章驰一起干活。
铺塑料膜,两个人的确是比一个人方便,两人各扯一边,两边小心的拉着从头走到尾,整个塑料膜就被披在了框架上。
接下来就是挖坑,挖大约二三十公分的坑,然后把塑料模的脚在土压进坑里,这样防寒又防风,也利于冬日的时候保持棚里的温度。
把这些做完,章驰的过冬大棚就已经正式建好了,虽然有点简陋,虽然造价不高,但是章驰相信,这个大棚,给自己牧场提供一个冬天的新鲜蔬菜还是没有问题的。
工程完工了,章驰叫上凯文一起吃饭,帮忙了这么半天,不喊人家吃顿饭也不太好,虽然凯文回去也算是吃章驰的,但是意思总归得到。
凯文呢也不是什么客气人,章驰一张口,他便应了下来,凯文也不傻,他自己做饭什么鸟模样,章驰做饭什么手艺,他知道的很清楚,所以章驰一发出邀请,凯文便点了头。
“boss,今年多种一些那种黄黄的菜”凯文冲着章驰来了一句。
顿时弄的章驰有点懵。
“什么黄黄的菜?”
凯文连比划带说,这才让章驰明白,凯文说是蒜黄和韭黄,也不知道他喜欢哪一种,但肯定是其中一种。
“这还不好办,我……”。
章驰这边正说着呢,突然间一个念头跳了出来,他觉得似乎有什么光在自己的脑海里闪过。
啪!
章驰拍了一下大腿:“我特么的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章驰的动作吓了凯文一跳,连声问道:“boss,出了什么事?”
章驰脱口而出的那肯定是母语,所以凯文并不知道章驰说什么,但是其中的特么的,凯文是知道的,不光知道,他还能说的字正腔圆。
要不怎么说学好的不容易,学坏的一哆嗦呢,跟着中国boss混了快一年,什么中文没有学溜,就几句骂人的话学的贼特么的顺口。
“哎哟,我真是傻的够可以的,这不就是韭黄的意思么”章驰心中一片蹭亮,如同一个火把似的照进了内心。
章驰想起什么来呢,想起冬天自家的牧场,去年的时候,牧场雪一下来,把牧草盖厚实了之后,里面的温度一上来,大须早开始发芽了,长出来就是黄黄的叶子,这不就是草黄么?
既然自己冬天把牛放出来是吃这玩意,那为什么不在雪下来之前,直接把牧场给割到底,这样的话,一些牧草也就不会在雪下直接烂掉。
想明白了,章驰并没有和凯文说,因为和他也说不上,领凯文进了屋,炒了个小炒牛肉,又弄了两个素菜,其中一个是凯文最喜欢的西红柿炒蛋,加上一碗紫菜汤,便算是把午饭给解决了。
吃完饭,章驰一个电话把坎农叫了过来,把自己刚刚想到的想法和坎农说了一下。
坎农觉得这操作似乎能成,于是便接了任务,重新安排了牛仔把两边大须草的地方重新给割了一遍。
干草准备好了,又在大雪来之前购入了一些绿色玉米,整个章驰牧场已经做好了过冬的准备,就等着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来了。
第五百零四章 雪至
大雪如约而至,十月下旬的最后一天,天空阴沉沉的,虽是中午一点多钟,但是却如同傍晚一般,天空中积蓄的乌云如同黑色的布幔一般,展于天空中上,目力所极之边。
今天可不仅仅是初雪,从凌晨开始就是大降温,十个小时不到,整个气温急速下降到了零下七八度。
昨儿还是毛巾加厚外套就可以出来瞎晃悠,但是今天你再这么穿,出到一趟就得回家灌感冒药去。
北美的地理位置很优越,至少从人文上来说是如些,四周没什么强大的敌人,东西是两大洋。
除了两大洋之外,东西还有两大山脉,整个国土剩下的几乎都是大平原,看上去挺好。
但是南北方向上无遮无挡,南方的温湿气团,北方的寒气流两下无阻无搁,两天气团的碰撞给这片土地来来了飓风、暴雨和暴风雪。
章驰两口子望着窗外,两人都悠闲的坐在躺椅上,现在家里的气温是二十来度,燃油的锅炉已经打开,一层客厅的壁炉里也正燃烧着井字型的木柴,时不时的发出劈叭的声音,那是烧到了木材的油节发出的动静。
在两人的腿边,卧着墨汁、毛豆,还有世仁和白劳。
几个家伙都有点蔫蔫的,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尤其是世仁和白劳,居然一点也没有多眠的模样,虽然看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但是饭一端过来,立马生龙活虎的化身成为干饭大将军。
墨汁也没有精神,它正贴在壁炉的墙沿,享受着砖上传来热乎乎的气息。
毛豆则是坐在地板上,脑袋贴在世仁的脖子上,手中拨拉着世仁的毛,闲散的帮着世仁理着毛。
大肥是最没有变化的那个,它现在正挤在屋墙和壁炉的夹角处,整个猫的身体卷成了一个球,如同一个毛垫子似的缩在墙角。
论起享受,大肥真的比它的那些个傻兄呆弟们强太多了,除了大肥之外,所有留在家里的小猫们,和它们的父母二狗三条一样,只是在草料房里找了个避风的地方造了一个窝呆着。
和小猫们凑在一起的还有家里的那只大乌龟,不过此时的大乌龟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脑袋和手脚都缩进了龟壳里,而龟壳则是深深的埋进了干草堆中。
冷是不会冷的,整个草料库里装完了草,四周堵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一点风进来怎么可能冷呢。
不冷,而且还没有讨厌的耗子作乱,所以乌龟冬眠的很踏实。
整个章驰牧场进入了冬季模式,牛群自然也进了牛棚,现在牛群的主要食物是干草,时不时的加点玉米什么的精料。
等雪下来差不多十来天之后,牧草生长出来的草黄差不多也就该能吃了,到时候就可以把牛放出去,白天的时候吃草黄,晚上的时候赶进牛棚喂草料。
修整过的牛棚保温还算是可以,不过这么多头牛凑在一起,牛棚的味道要是好的了才怪呢。
到不是章驰不讲究,而是这时候谁家的牛棚都是这样,一进去鼻子里全是牛屎牛尿的骚味。
这是不可避免的,章驰这边也不可能雇上两三倍的牛仔整天追着牛推屎收尿的,那牛肉价格高到离谱,牧场也就离死不远了。
总之,牛生活的环境还算可以。
牧场的牧牛犬们总算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它们此刻只需要看住牛棚,别的时间并没有人去管它们。
这对于大牛二虎来说是难得的闲暇时光。
可能是因为如此,大牛二虎两人决定生个二胎玩玩,二虎的肚子再一次鼓了起来。
“雪怎么还不下下来?”
章驰抓着茶壶,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吐出一句之后,摆好茶壶又开始看起了手机来。
梅丽卡听了笑道:“怎么,早下来你还有奖金不成?”
“奖金没有,但是这么干耗着让人着急”章驰笑着冲媳妇来了一句。
梅丽卡道:“你还能管老天什么时候下雪?”
“我哪能管的了这个,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对了,咱们赚的草料钱还给银行了没有?”
章驰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事。
梅丽卡说道:“还了欠这点钱你还整天掂记着,要是以后欠上亿你还不得整天整夜睡不着觉?”
“我不习惯欠人钱嘛”章驰挠了挠头略有点尴尬的说道。
他也知道想把生意做大不欠钱是不行的,有的时候你得欠,不光得欠还得大欠特欠,因为这样也是拿捏银行的一种方式,现在企业的扩张哪里还能离的开银行的保驾护行。
这些道理章驰都懂,但是他真不是那块料,还是那句老话,没有葫芦,这货也就是拿一辈子工资的料。
“行了你就别管了”梅丽卡低头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两口子现在一个捧着手机,一个抱着书,就可以看出来性格不太一样,梅丽卡喜欢书的那种厚重还有握在手中的感觉,而章驰……嗯,纯粹就是打发时间,书他是不想看的,还是刷短视频要有意思的多。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章驰接了电话。
“医院那边安排好了,等到了时间咱们直接过去就行了”章驰说道。
梅丽卡点了点头。
按着预产期,章驰在医院里包下了一个星期的房间,虽然很贵几天干掉了一栋小房子,但是章驰可不敢放在家里等着媳妇要生了才去医院。
不说章驰了,就连在国内的父母,祖父母这段时间也时不时的过来问医院的事,四位都不太放心章驰,觉得自家的儿孙有点不靠谱,还是去医院最好。
“赵悦她们什么时候过来?”章驰又问了一句。
作为好友和同学,梅丽卡要生孩子,赵悦、段舒一和郑洪博三人怎么可能不来,用赵悦的话说除非天上下刀子,要不然几人都得来。
“预产期前四五天吧,到时候直接住我们这里好了”梅丽卡说道。
章驰点了点头,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梅丽卡已经差不多被同化成了中国人了,好友来到这里直接住家里,几乎不会去住酒店什么的。
“嗯,到时候我把房间收拾一下”章驰说道。
梅丽卡又问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
梅丽卡说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自然是指的章驰父母和祖父母。
章驰道:“就算是来也得等到快过年才能过来,这时候我姐那边还没有放假”。
今年过年,章驰一大家子肯定会聚的,不聚也不可能,因为家里要添丁进口了,作为长辈,章家仁和章友鹏怎么可能不过来。
要是没条件也就罢了,现在不过来他们肯定觉得说不过去。
虽然都知道是个女娃,但现在国内至少是章驰老家那边,对于男女已经不太介意了。
“他们不能早点来?”梅丽卡问道。
章驰道:“不是不能,而是有点不放心”。
梅丽卡点了点头,现在随着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梅丽卡越来越有点想念家里热闹的气氛了。
只有章驰和梅丽卡在家,两人很少说什么话,有话也是关于牧场的。
虽然梅丽卡的话也不多,但是她现在就是想念,章驰的母亲还有祖母整天唠叨的模样,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话,整天像是讲不完似的。
这对于梅丽卡来说是一种特别的体验,因为她从小受的教育是多说多错,尽量不要多说不必要的废话。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还挺想念她们的?”章驰笑着问道。
梅丽卡乐了:“还真是,她们在这里的时候觉得整个家里热闹极了,现在就我们两人,连它们都没什么精神”。
章驰看了一眼梅丽卡指的世仁它们,于是笑道:“现在看是不精神,但是等吃饭的时候你再看看,一个顶好几个,我总觉得这些家伙现在每天都是养足精神干饭,也亏得咱们这边是养牛的,要不然能被这些家伙给吃掉裤衩子”。
说完等着梅丽卡的下文,发现没有动静,扭头一看发现梅丽卡望着窗外。
“坎农来了!”
梅丽卡说道。
章驰也看到了,于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坎农此刻来到门口,敲了敲门看到里面的章驰和梅丽卡,于是推开门走进了屋里。
章驰看到坎农的肩上落上了雪花,于是问道:“下了?”
“下了,还不大,不过马上大了,我出来的时候还没下,等我到门口的时候,一肩雪花”坎农拍了拍肩头还有牛仔帽上的雪花,脱下了外套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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